三十一
“张扬!”李丽比我先喊了出来,那真是出于见到自己的救星才发自内心的的狂喜。我想,我们有救了。
你们先走,这里我们来摆平。这时两拨人分别摆开了阵势,一场群殴立将爆发,我头一次因为不能亲眼看到我们的人将他们的人打得落花流水而感到遗憾。
但是这时我们忽略了一个人,就是之前一直在门口看热闹的那位猥琐大叔!
我们扶着安如就要出酒吧,这时门外闪将出一个人,没来得及我们反应,那人的酒瓶就在安如的头上炸开了。
“安如!”我和李丽同时号了起来。
这时李丽松了手,拼了命的向那个大叔发起进攻,那阵势已经是发了疯的母老虎,没一会工夫那人的脸就不像样了,李丽果然仗义,我心里想,但是立刻提醒李丽说,“算了,回家他老婆肯定让他有的受,我们赶紧送安如去医院吧!”
我们把安如扶上车,我大学毕业两年没有碰车了,虽然拿了驾照,可心里却慌慌的,但是没办法,只能赶鸭子上架,走到哪算哪吧!
我车子开的不快,而且一顿一顿的,基本车多的地方就踩刹车,因为是自动档,所以没有离合器踩,这倒让我一个练桑塔纳的小司机没了底。
脚死死的贴着刹车,到医院几乎要抽筋了,虽然路上被不少人拍着喇叭赶着走,但还好安全到医院,李丽忙着去办各种手续,而我一直陪在安如身边,他已经昏迷过去。医院里的医生为他清理伤口,我也只好暂时回避。
坐在医院走廊里守候的位子上,我一直在回想刚刚出酒吧时的一个背影,那个黑影虽然很迅速的从酒吧拐角出消失,可那个背影,却有一种说不出口的熟悉,我还不好断定那是不是他,这时李丽已经回来,一同与我守护在门外。
不一会儿张扬也过来了,嘴角还残留一点血,明显经过一场恶战回来。
“你还好吧!”我问。
“是啊是啊,张扬,你没事吧?”李丽比我更加关心的问起来。
“我没事,安如他还好吧,我听说他出门被人袭击了,我没想到那里还会藏着一个人。”张扬那张白净的脸上露出懊恼的神色,更像是自责。
“医生正在给他清理伤口呢!”我说。
“对了,你怎么会来的?”李丽这一问同时也问出了我的疑惑。
“哦哦……,这个嘛,我碰巧和几个哥们去喝酒!”张扬这话回答的有些仓促,像上镜忘台词的演员。
我没有追问,只是心里在想怎么会这么巧,以及还有那个背影到底是不是他,还有为什么那个大叔会指定让安如喝酒。
按理一般到酒吧的人不都挺能喝的吗,况且安如说过他跟那个大叔不熟的呀!那他出这个刁难也太欠妥了吧,万一安如很能喝呢,那他岂不是便宜了我们。
我不是没想过这或许是安如自导自演的自娱自乐,但是也不至于这么折腾吧,那么这苦肉计就有点太过了。
但是那人与安如很明显也不熟啊,凭他们的关系,最多知道对方名字以及不重要的绰号而已,至少他不会和安如喝过酒,因为安如不是对自己酒量有信心的人,不会随意和陌生人喝酒。
所以那大叔应该是不知道安如酒量的人,可为什么他又阴差阳错的正好出喝酒这个难题考安如呢?实在让人费解!这一晚上发生了太多事,我一时竟然捋不清楚了。
难道真是安如自己安排的?唉,谁知道呢,事情已经超出我所可以理解的复杂了。
不行不能再想了,再想这个故事就得改编成柯南了。
医生出来,我们几个一同拥住医生,“医生,他还好吧?”我们一同问。
“嗯,头部受了伤,不过不知道内部有没有影响,还需要拍片才能知道,外面的伤口已经没有大碍,受伤处已经缝好了针。你们现在可以进去看他,不过别说太多话,他现在可能头还会晕,不过应该是酒精的原因,他一身的酒味呢,不过不管是否要紧,你们都让他多休息才好。你们来个人去拿单子吧,我给他开点消炎药。”医生说完这些话就离开了。
李丽虽说她去拿单子,可却给一旁的张扬使眼色,张扬很快就会意,说他再去问问医生有没有别的要紧事交代,也跟着李丽去了。我当时还没在意他们串通好的故意避开,根本没在意他俩的小动作,直接到病房看躺在那里的安如。
这时的安如比平常更安静,伤口处被线连在一块,刀口却裸露在外面,幸好打了点麻醉,不然不知道会疼成怎么样呢。
他的脸这时变得没有血色,被这样猛的一击,谁都会有点承受不住,我看着他心里十分难过起来,他一直闭着眼,我没有吵醒他,我看着自己手里的那个手环,像是看到了罪魁祸首,心里责怪对自己虽然有特殊意义,可毕竟是身外之物,就不该那么较劲,非得找回来,让安如无辜受伤。
李丽与张扬这时回来,看到我哭丧着脸,连忙上前安慰:“哎呀,没事的了,安如身体那么硬,一定不会有事的,你别难过了。不要太担心他。”
“可他都是因为我才受伤的。”我既想表达我的抱歉又不想让他们以为我是关心安如才会这个样子,所以这样说道。
“其实……安如肯定也是十分愿意才肯这样为你去做的,更何况谁也意料不到会有这样凶险的事发生,所以不用自责了,事情已经这样,这几天,就好好照顾安如,也好减轻你内心的愧疚。”李丽安慰我道。
“嗯。”我点点头,在出院之前,照顾安如是我必须的义务了,这一点不用李丽提醒我也会做到。
这时听到安如迷迷糊糊的叫了句“夏沫!……”只听清这几个字。李丽与张扬都摇摇头,而我第二次听他在梦喊我,我突然不再有第一次那么的厌恶了。
我说:“安如,安如,我在这里,我就在你身边。”
这时李丽与张扬在一边都偷偷的笑着,而我完全没理会他们,看着安如。
安如说他要水,我便给他水,可刚喝完水,他就开始吐,吐的稀里哗啦,我扶着他,李丽与张扬这时也上前帮忙,我倒水给安如清了一下口,又拿纸给他擦了嘴,最后他又想生病的小孩不安的躺下了。
我一直守在身边,我让他们两个先回去,他们不肯,我就说他们先回去休息,明天一早再来替我。
于是李丽与张扬就先回去了,剩下我与安如,夜里安如又吐了,我给他倒水擦嘴,折腾到凌晨终于支撑不住睡着了。
第二天天才薇薇亮又醒了,发现安如正看着我,他看起来好多了,气色相对昨晚,基本已经回转了。他抱歉的说:“你照顾了我一夜啊!”
我说:“对啊,谁让你酒量那么差,夜里又吐了那么多次,哪敢睡着。”
他更加不好意思起来说:“没办法,酒量就是练不起来。”
他回过神又问我:“我昨晚是不是给人打了一拳,头现在还痛的。”
我说:“是啊,你脑袋被人砸了一瓶酒瓶,额头上缝了针呢。”
“那不是被人给爆头了。”安如有些苦笑不得的说,“原来是缝了针啊,怪不得摸起来怪怪的。不会破相吧。”
看着安如一脸紧张,我笑笑说,“没事,你那张帅脸,这点摧残不算什么!”
“可我要把最好的留给……留给……我喜欢的那个人。”
“对不起。”我有些难过的说。
“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千万别难过,这是我自己傻冒才受伤的。真的跟你无关!”没想到他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
这时李丽与张扬来了,李丽手里提着一个便当,进来就说,“安如醒了,来喝点鸡汤吧,我可是一大早就起来熬的。”
“谢谢你啊,李丽,这么麻烦你。”这时安如突然变得有些小鸟依人的味道,不过这倒也正常,像安如这样高冷的人,平日里估计也不会有太多女孩子接触到他,更不用说煲汤给他了,所以这一刻他的感激是最最本能的反应了。
这类外表很冷的人,往往会特别容易被别人的好所感动。所以千万不要畏惧生活中那些看似高冷让人捉摸不透的人,他们往往有一颗炙热的心,只不过不愿轻易被触摸到罢了。
我这时打电话回公司说今天问请假,去不了了。眼前的事,比起自己的业绩来说要重要多了,所以不管这对我工作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我也不会在这节骨眼上回去上班的。
“夏沫,你回去休息吧,让张扬送你,我先在这守着安如。”李丽说,安如也点点表示赞同道。
“李丽你去上班吧,我在这就好,今天应该不会那么累了,所以呆会我还是可以偷空休息的,我们两个同时请假不好。”我这样说,李丽自然也知道现在公司的状况,三天两头的批人裁人,不好好表现处境真的会很让人担忧,所以我不希望李丽和我一块赴这趟浑水。
“可是。”李丽还要说什么。我打断了她说:“还是我照顾他比较好。”
这句话听起来虽然风情万种,但是在场的估计除了张扬以外,都知道我只不过是想一人做事一人当罢了,到话说到这个分上,李丽也没再多说,只说“那好吧,我一会就去上班。”
于是这一天,我陪着安如做ct又去给他领药,再不然就是找医生问情况叫护士换药。总之挺忙的。
还好,最终的结果是没什么大碍,吊完这几瓶水,我们就可以顺利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