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五?一晚上掐了架后,那祸害一直躲着我。我的小屋是他从寝室到办公室的必经之地,他宁愿绕一大段弯路,为的是避开我。晚上校园里他也不常呆。我都郁闷死了。他还来劲了,真要和我分啊。分就分,谁怕谁?我就不信了,离了他我就活不下去。
这样一直较着劲,我以为他在生气,就偷着乐。生气好啊,说明他心里有我,把我看得太重才无法释怀。我心里那叫一个美。被人死命地爱着,感觉真好。谁说我没虚荣心,我也是雌性动物啊。
我哪里想得到,这段时间他迷上了同事柳小英,并跟她上了床。不是N年后这祸害亲口告诉我,打死我也不信柳小英那么老实的姑娘会做出这样的事。她可是有婚约的,男朋友是我初中同学,跟她一样老实。她又矮又胖又黑,跟我不在一个级别,做我的情敌,她也配!可是世间的事就有这么雷人,越是不可能的事,越是真真切切地发生了。到现在为止,我还鄙视这祸害的眼光,给个雌的他都要,哪怕是老太婆,他也来者不拒,真他娘的犯贱。我这人怎么就这么背,砸在这么没品的烂人手里。
知道这茬儿是在我和他各自成了家之后。当时从电话里听到他显摆如何为那贱人破瓜,并把那火爆场面来了个大写真,我恶心得肠子都吐出来了。恨不得坐直升机去碎了他。咬牙切齿的结果是我家无辜的高压锅被废了,如今看到它心里还堵得慌。
笨呐,这祸害背着我和柳小英干那苟且之事,我竟然毫无察觉!没脑子的我还以为他多么清纯,对我多么死心踏地。现在想想,我都不能原谅自己的后知后觉。
雨后的中午,我吃过饭碗都没来得及洗,曾务远这厮又来了。真难为他,满地泥泞举步维艰,他贵脚踏贱地,来干什么呀?
他喝了小酒,脸红红的。一坐下就真情告白。我在校门外的柳树下朝你屋里张望半天,见没有别人才进来的。
我知道他什么意思。那祸害常在这屋里泡我,想必他早有耳闻。知道我名花有主,他还来掺和,真是吃饱了撑的。女孩一旦心里有人,所有雄性动物在她眼里都是空气,连这理他都不懂,真是白在世上混了。
喝高了吧?给他倒杯水,我在不远处坐下,漫不经心地问,在哪儿喝的?
在我姐姐家。心里高兴,就多喝了几杯。昨晚从你这儿离开后,我心里美死了。连家都不想回,只想呆在离你最近的地方,就钻进你们学校东边打谷场的柴垛里睡了一夜。早晨是鸟把我叫醒的。
疯了!真是疯了!这厮有家不回,跟丐帮抢地盘,还把这糗事说给我听,八成是脑子被驴踢了。
这人来疯跟我来劲,越说越不靠谱。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昨晚从你屋里出来我就乐坏了。我心里装的全是你,幸福得直晕菜。你摸摸我这里,看它跳得猛不猛。
小样,就他那瘦得虾米一样的身子骨,撑死了也只能算没发育好的小屁孩,还想色诱我,真是有病!
我就纳了闷了,我跟他近距离接触也就一个晚上,人还没混熟呢,他就迷我迷成这样,没搞错吧?
这厮对着我猛抽风,真的,我爱上了你。这辈子我要和你在一起,永远永远爱你。我会给你幸福,给你荣华富贵。我要在城里给你换个轻松而又多金的工作。
真没见过像他这样自我感觉良好的人,也不问问我爱不爱他,就擅自规划我的人生。这也太霸道了吧?不成,我得跟他掰扯清楚。心里酝酿好台词,我开口了,你别在我身上浪费青春。我脾气臭,忽冷忽热没个常性,一点也不温柔。谁跟我在一起都会遭罪。世上比我好的女孩多了去了,你换人吧。
他一副吃定我的样子,用那双帅得迷死人的眼睛向我狂放电,我就喜欢你!拿仙女我都不换。
真是有病!没招他惹他,为什么跑来跟我来劲!我心里很烦,他知不知道!一个程发忠就够我闹心了,他一个小屁孩还来添乱。想起那祸害,我就纠结得厉害。这都过去N天了,还跟我血海深仇的,他到底是不是男人啊?一点容人的胸怀都没有。跟他恋爱,我真是倒了血霉。
曾务远还在我耳边信誓旦旦,都是些给我幸福的鬼话。忽悠谁呀,我不是三岁小孩,对花言巧语早有了免疫力。男人说话算数,母猪都会上树。没得手的时候,个个都会装孙子,一旦把心偷走,立马翻身变大爷。爱情全他娘的骗人玩意儿。
这厮在我耳边滔滔不绝,没完没了。瞅一眼那开开合合的红口白牙,我就晕菜。明知我跟自恋狂有仇还来招我,一点眼力价儿都没有!真是无语。我起身闪人,一边下着逐客令,时间到了,我要上班了。
没关系,你去忙吧,我坐在这儿等你下班。
真拿他没辙!脸皮厚到刀枪不入的境界了。屋里坐着个大男人,同事看见影响不好吧?我两难起来。直接轰他,面子上不好过。我牙一咬,心一横,他要犯贱,随他大小便!我就不信他能一人在这屋里呆一下午。
我刚打开门就看见办公室里那祸害贼头贼脑刺探私密的眼睛。我心里倍儿提气。瞧见了吧,姑奶奶我身后有人排着队追,少了你这棵歪脖树,我得到一座大森林。跟我叫板,你没前途。
我定力不够。曾务远赖在屋里,我心里闹腾得厉害,怕同事八卦我不检点,又怕这祸害一吃醋做出不靠谱的事。他俩要是练上了,我今后就别在这个镇混了。低调若我,打死也做不了公众人物,走到哪里都被人当焦点,我怕自己的后背要烤糊。
见我回来,这厮乐得抽风,眉毛眼睛一起笑,这么快就下班了?
算命的都说我城府深,有心计,小时候的玩伴也如是说,我妈说这点随我爹。看来我不是浪得虚名。不是自我标榜,我的心计是有底线的,那就是自卫时才用这招。此刻我以公事公办的表情忽悠他,校长说了上班时间不能接待客人,特别是年轻人,不能因为儿女情长影响工作,你待在这儿我很难做,请便吧。
没事吧,他?连这都管,也太不人性化了。找个时间我好好跟他掰扯掰扯,不能拿同志们当工作机器。
有病吧你!跟他掰扯,人家认识你是谁呀?走吧你,别磨叽了。
明天我要回市里实习了,给你写个地址,一定要给我写信哦!他深情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