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每天忙得跟国家总统有得拼,却没得钱往回拿。靠我一人的工资撑这个家实在吃力。填饱肚子倒没问题,穿衣出行却匮乏得很。我找他交涉了N次,都不能使他多拿一个子儿回来。
看到早出晚归日理万机的样子,我犯起了嘀咕,难不成他在外面养了小三?不是吧,他那么丑,除了巨傻无比的我勉为其难地接受他,别人谁会看上他。
冷空气一来,我的肺病就犯。又发烧又咳嗽,整夜整夜睡不成觉,人被折腾得半死。他却一宿好眠,睡得比猪还沉。身边睡着冷血的狼,我的心那叫一个寒,眼泪啪嗒啪嗒直往枕头上砸。不会怜香惜玉倒也罢了,起码的人道主义总该有的吧?我是他老婆,是死是活他都不关心,这没劲的日子到底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我的闺蜜,生点小病老公就鞍前马后伺候。更让人眼馋的是,连她午休,老公都半步不离地在床前守候着。
人比人气死人呐。自从孩子生下来之后,老公就拿我当家奴使唤,喜怒哀乐全不关他的事。我这人偏偏死要面子活受罪,心里需要什么死撑着不说,等着他主动给。我的底线是独立自主,感情上决不行乞。张口求来的关心有什么劲。作为老公,他有义务懂我的心,知道我想要什么。
既然他不肯施舍半分怜悯,那就休怪我不客气。走着瞧吧,等他生病的时候,我要比他还冷血,不仅不表示关心,还要在他面前寻欢作乐。不把他生生气死,我沈字倒着写。
我在床上淌着泪,一边赌咒发誓。老公中途回来了。我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希望他良心发现,送我去医院。他拿走要用的东西,向卧室门口瞥了一眼,说,你自己去输液吧。
我的心再次跌进冰窖。这就是夫妻,在你生病需要照顾的时候,他在外面活色生香,享受健康人的每一分精彩。
睡在床上我顾影自怜,眼泪瀑布流。我就这么不招人待见,未嫁时父母拿我当真空,用全部的爱浇灌那些儿子,有了自己的男人,以为两人会贴心贴肺,闹腾到最后是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在他心里,我根本就是累赘。他巴不得我死了,好娶个年轻有活力的。人心啊,比野兽还凶残,我还指望得到什么。
老公的账我必须弄清楚。不然他跟小三生的儿子都会打酱油了,我还守在家里要与他天长地久。捏巴不到一起就早点掰,谁也别耽误谁,趁着年轻,我争取卖个好价钱,嫁给能与我并驾齐驱的实力相当的爱我疼我的男人。
趁这猪头要开门走人的紧要关头,我喝住了他,冷涛,你说你的钱在客户那里欠着,收不回来,我来替你收账。有什么呀,你抹不开面子我抹得开。
听说我要向他的钱伸黑手,他炸了,在屋跳着叫板,关你屁事!我的事自己搞定。
别来横的,老娘我不吃这套!我脸上的表情告诉他,别招我,惹毛了跟你火拼,你死我活。
被逼得没有退路,他才招,开药铺的杜老板欠他几百块装修款。我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说,走,我给你要!
不是被逼急了,我也不会来这出。听同事说市里有个藏医医术奇高,一百五十块就能起死回生。我也想试试。可是上哪儿淘这笔钱。我的工资都用于日常开支了,老公半年又没交公粮。
外面残雪尚未消融,被冻成死硬死硬的冰砣。来到杜老板的药铺,男人还在门前铲除残雪,女人在阁楼上睡懒觉。听说来要账,女人众被窝里探出头说,我早就跟小冷说让他来结账,他不来。
一听这话我就毛了。老公在家跟我说的可不是这个版本。他说去讨了N次都没讨来。是老公在忽悠我,还是这女人?我以杀人的眼光望向他,他似有无限憋屈。
我搂不住火了。他什么意思啊?人家主动要给钱,他却不要。难不成他跟这女人上过床,心里亏欠人家,才抹不开面子来讨?当着村老板夫妇,我开骂起来,人家给你都不要,你钱多是不是?长能耐了你,干活不要钱,赶得上全国慈善总会了。
管他是谁在忽悠,我今天就是要泼妇一回,敲山震虎,给拿我当傻瓜的人以警告。
拿到钱我立马喊同事跟我一起去看藏医。在城乡结合部的村子里七拐八绕,才找到藏医蜗居的地方。几个中年男人租住在民房的二楼。据同事说房主是检察院的领导,被藏医治好了病才租房子给他的。
把脉抓药,然后来了个全身按摩。一百五十块交出去我肉疼了半天。这三副药也太天价了。把我半月的工资都贡献了。真有那么神奇吗?阿弥陀佛,人家可来自雪域高原,药材是内地没得比的。
收到那祸害寄来的包裹,看到我的文字被打印成书,那种惊喜不言而喻。忙给他打电话向他道谢。他嘿嘿一乐,你们领导看到要给你加工资吧?
这是哪儿跟哪儿呀?完全不搭界。他以为自己多幽默,其实一点也不搞笑。
他守财奴本质暴露无遗,寄这包裹花几十块呢。听人家说邮局查非法出版物很严,邮寄过程我胆都吓破了,生怕人家发现。
切!小题大做。又不是散布不利于国家安定团结的言论,有什么可怕的。我没兴趣跟他掰扯,心血来潮地说,我做点饼子给你寄去吧。
千万别!路途这么远,南方天这么热,估计拿到手已经发霉变臭了。
为了表达谢意,我执意要显摆自己独家研制的点心。拿面粉鸡蛋白糖和牛奶捏成小饼子,在油锅里炸成金黄就OK了。去寄点心的路上遇见老公,他问我去干什么,我借口有事急匆匆走开了。
打开那祸害打印的书,我气得爆血管。什么东西啊?拿我的小说当下三滥了,每隔几页就添加插图,全是从网上下载的********,男女****在一起****。难怪他怕过不了邮局的关,原来在这儿等我啊。我气愤地把插图全撕下来,丢到炉火上烧掉。结果焚烧的碎片把蜂窝煤的眼都堵死,炉火也灭掉了,生炉子害我眼泪鼻涕一大堆,被烟雾呛得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