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奸未遂的张老师在变态狂面前恶人先告状,说我在学生面前诋毁他形象,鼓动全体学生不听他的话。变态狂找我谈心,我气得猛喷鼻血。自己无能,倒怪我一头包。他以为我跟他一样没品,连这阴招都使?他也不看看自己那德行,当着全体学生爆粗口,知道什么叫为人师表?他以为学生都得装孙子,听他泼妇一样骂街?
到底因为资历深,变态狂一直庇护他。我满肚子恶气没处发。这流氓安的什么心,难道我不知道?我没揭发他的恶行,他倒反咬一口,把我打倒了先。
那祸害寄来一封信。说自己骑单车翻山越岭,行程几千里来到汕头,途经几个省,沿途风光那叫一个迷人。见到了日思夜念的大海,那景象真叫一个壮观。信里他诉说对我无尽的想念。独在异乡,听到那叽哩咕噜的外乡话,他就倍感孤独。望着家乡的方向,对我的思念如江河之水滔滔不绝。
?读完这封信,我情绪完全失控,坐在办公室嚎啕大哭,谁劝都没用。我只是一个劲地飙泪。相爱的人从此天各一方,也许这辈子都难见面,我能不心碎?一直以来,我自恋地认为他会东山再起,凭他那好使的脑子,做钻石王老五一点问题都没有。现在倒好,在家乡混不下去,做流浪汉去了。他来个漂亮的转身闪人,我这残破之身有谁会要?没了筹码,爱情游戏我已玩不起,难道做一辈子剩女?
我哭得气吞山河,把两位校长的大驾都惊动了。他们问我有什么憋屈,我顺理成章地嫁祸于流氓张老师,说是被他气的。昨晚变态狂还找我谈话呢,这理由一点也不牵强。
一连串的刺激使本就有病的我扛不住了,鼻血哗哗流个没完,地上一滩一滩的全是炫目的红。
我向变态狂请假去看病,她说我闹情绪让她难做。自己身体自己知道,我懒得跟她掰扯,直接办了个住院手续,有医保作后盾,我尽可以放心地治疗。
天天卧床打吊瓶,又没人陪,真是不爽。每天漫长的几个小时实在难捱,小资情绪疯长。我是真的真的想念那祸害,想得心肝疼,全身痒。如果有他陪在身边,我就不会觉得闷。
人生病的时候,心最脆弱。此时我比林妹妹还多愁善感,眼泪啪嗒啪嗒直掉。最需要人关怀的时候,亲朋死党都躲得远远的,让我一人在这里跟病魔死磕,他们也太冷血了。我越想越感觉自己活得窝囊。人缘这么差,做人好失败哦。
同事们没一个人来看我,哪怕陪我说说话也成。我纳了闷,他们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一点人情味都没有。我平时待他们不薄,谁家有事我都送一份礼表示心意。我落难他们连把手都不搭。世态炎凉啊!
想那祸害想得我抓狂。如果有他在身边陪护,这场面该有多温馨。这矫情的家伙,前年暑假在医院看见跟我长得像的人就一阵猛追,想乘虚而入一举拿下我。现在多好的机会,他却不珍惜。
想看看瓶里的药液还有多少,我弓起身子用手去够,瓶子没够着,却把铁架子撞倒。药瓶啪啦砸在地上,碎了。听说空气进到血管里小命就得玩完,我吓得尖叫起来,救命呐,救命呐!有没有人啊?
嚎了半天才把护士招来,帮我收拾好残局,她搞怪地看了我一眼,那意思是你不会是孤儿吧?连个陪护的亲人都没有,真惨。
我也觉得自己很可怜,爹不疼娘不爱,所有人都不待见,活在这世上是多余人。
如果那祸害来陪我,该有多爽!我想他想得抽风。
药快滴完的时候,家住卫生院的同学下班回来,陪我说了会儿话,我心里那叫一个感激。严重缺爱的我,巴巴地盼着别人施舍点关心,望穿双眼,也没收获到阳光雨露。
打完吊瓶,我把自带的席子卷成筒带回去,为赶上饭点,我马不停蹄。牛大厨可不会因为我生病特意留一份。
我把住院这几天对他的思念写成信寄给那祸害。怕他回信的笔迹被变态狂认出来,买了十来个信封,替他把双方地址收信人姓名都写上,这样他只需把信件装进去就OK了。
信发出去后我天天伸长脖子盼邮递员。他一进校门,我就扑上去查看。尽管我知道它走个来回得半个月,天天看见邮递员还是跟见了亲人解放军似的。
打了四天吊瓶,我的病好多了。
终于盼来那祸害的回信。这白眼狼,对我这生病住院这茬只字不提。我期待中的焦虑担忧关切安慰统统没有。无视我的死活也就罢了,还往我的伤口上撒盐。他告诉我今后不要再给他写信了,因为他要离开那里。他还说我们隔着万水千山,永远不可能在一起了。他什么意思,在我最需要他关怀的时候跟我分手?不带这么残忍的吧,趁火打劫,我招他惹他了?他对我如此绝情,就不怕遭天谴?
我崩溃了!这陈世美在花花世界了有新欢,就不要我了。他娘的,他的良心让狗吃了?这三年为了把我由清纯玉女变成怨妇,他三番五次忽悠我,空头支票开了一大堆。还许诺用重金把我打造成幸福的新娘。我怎么那么笨呢,把他的满嘴喷粪当成金科玉律,傻了吧叽地追随他。为了爱他,我和家人反目成仇,病在这样,都得不到亲人的爱。
我泪如泉涌。一宿一宿地飙泪,把自己往死里折腾。
鼻血又疯流起来。心都死了,还要命干什么。我变态地看着它川流不息,把地面流成炫目的红,心里暗爽,好喜庆的颜色,流****就到极乐世界享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