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嫂子搅局后,这祸害立马带我闪。我们直奔村西那口池塘。这里全是杨树的气场。茂盛的叶片使地面免被太阳荼毒,夜晚也就回凉快。刚坐下激吻就火爆上演。被吻得透不过气,嘴唇被他咬得生痛,我开始闪。这边还在挣扎,那边就有人喊话,谁在那儿?
小叔,是我!这祸害镇定自若地应着。我脸都吓绿了,在他怀里颤抖。他安慰道,别怕,那人是我小叔。这鱼塘是他承包的,他以为咱们是偷鱼贼呢。
我心怀释然,告诉他这些日子为调动的事殚精竭虑,受尽贪官污吏敲骨吸髓的压榨。他向我报料这些日子在外面谋划的大买卖。通过在汽车厂当领导的亲戚低价弄到一批汽车,高价卖给我们县汽车配件厂,他的老同学在这个厂当领导。这一票肥捞几万块,够我们办一场隆重的婚礼。他还打算去山城采买一批木耳香菇卖给这个厂,又能肥捞一票。
我被雷晕,他真能折腾,这几个月在外面把金山都淘回来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是经商奇才。这一阵忽悠,眼前尽是可爱的票子在飞,我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把票子只意淫了一会儿,我一贯的冷静回来了,开始给他泼冷水,商场如战场,尔虞我诈,可不是好玩的。不会是别人下了套让你钻吧?我总觉得你这人太忠厚太实诚,不是做生意的料。
把你的心放回肚里去,这事我能搞定。别瞎操心了。
财富铺天盖地来得太猛,我还是觉得悬。提醒他,你还是小心为妙,拿货的时候要把好质量关,别让人忽悠了。
我知道。他自信满满地要我放心。然后问我那些老同学都过得怎样。我告诉他朱一平在跟他的高中同学热恋。我的同学看中了他的同学有房子,收入高。
他一听立马把胸脯拍得啪啪响,我会让你住上高楼大厦的。
我会心一笑。小鸡没出来,先别忙数蛋。我可没他那么乐观。这世界充满变数,钱没装进自己腰包,还是别人的。自恋是没用的。
他得瑟够了,以为我被他的显摆忽悠晕了,开始拿下半身引诱。我立马申明,大姨妈来了,不方便。他不信,来一阵热吻,魔爪色色地向那里探。得到证实之后,他打住了。嫌蚊了咬得他满身包,起身要离开这里。
我不舍得这里的凉快,又不忍拿赤膊的他喂蚊子,闪了。
他坏坏地问我,为什么要换上裙子?下午那套短装多养眼。
那衣服太露,把大腿拿来喂眼,我才不干。再说了,太性感,怕他爸妈以老派的眼光看轻我。
这祸害想一出是一出,刚到路上就拉着我往北边守瓜人的小屋狂奔。还一边大喊,王婆!王婆!
又出什么妖娥子,我迟疑着不肯向前,问他,王婆是谁?
他被笑翻,王婆?你以为是卖瓜自卖自夸的王婆?
我见他笑得邪乎,便正色警告,别搞怪好不好,不至于吧?
他笑抽了,好半天才打住,人家叫万宝,雄性动物,好不好?你可真能恶搞。王婆,呵呵,亏你想得出,太有才了。
没事吧你,去那儿干什么?
我看他在不在,不在的话咱俩今夜就睡那屋。我可不想让全村人都知道你和我同居,名声坏了,我连老婆都娶不到。
这是人话么?都这程度了,他对我还有二心。我心里纠结得要命,他对自己没信心,怕没福分娶到我,还是压根不想娶我,只是想玩玩我?我的心立马阴了,这祸害跟我玩阴的,我却一点也不设防,太可怕了。
他率先奔到屋前,接待他的是一只恶狗,立马把他吓回来。我吓白了脸说,闪吧,送我回学校。
他拖着我就往村里颠。树缠藤一样跟我成连体人。到他家房前,突然松手。我胳膊正缠着他的,没有放开的意思,他立马挣掉。我正纳闷呢,他老妈的问话传过来,你们去哪儿了?
她儿子答,到外面凉快去了。
我暴汗。被他老妈发现,这下糗大了。她心里不定怎么看我呢,准以为我上赶着追他儿子,见人就显摆他儿子多有气场,美女大大的有。在她面前掉价儿,我先输了一大半。以后婆媳掐架,她不定有多提气,把我鄙视死,我都没词儿。
屋里仍然是奇热难耐,我和那祸害坐在树下凉快。他妹妹乘凉回来,老远冲老妈喊,要去邻居家借宿。我一听就知道她家床位紧,这是给我腾地方。立马冲她喊,不用,我还要回学校。于是催这祸害送我回去。
他坐着不动,一肚子坏水地冲我嘀咕,你那窗子连个遮羞的帘子都没得,怎么睡啊。
切,谁不知道他憋一肚子坏。我砸他一对卫生球眼,黑暗中他看不见。于是又推又拉,他坐那里装雕塑。
妹妹没去找借宿的地儿。他妈给我准备洗澡水,他老远就喊,弄盆凉水就OK了,不用那么费事,
我这身子骨,可禁不起冰冷的井水。这黑心的家伙,成心要整死我。我正想暴扁他,他妈远远地答,那哪行。就倒热水去了。
进到里屋沐浴,面对那摇摇欲坠巨没安全感的门,怕那祸害偷窥,我一百个不放心。
洗完我和他妹妹睡在这间小屋,他没床可睡,在室外搭了个铺。这一夜听他在床上折腾来折腾去,动静大得跟地震有得拼,我真心疼那可怜的床板。心里牵挂着那破床,我一夜都不曾眨眼,蹂躏着那滑溜溜的席子,怕惊扰床那端的准小姑,我没完没了地跟自己的身子较劲。睁着俩眼装一夜雕塑,这憋屈真不是人受的。我肠子都悔青了,早知如此,打死我也不留在这里遭洋罪。真想溜出去陪他睡,怕他家人看见要笑话。于是跟他此起彼伏地叹息。若说相爱的人心有灵犀,我们唯一的一次就是这个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