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却被无情恼。说的就是我和曾务远。真不知道他迷我哪点。我这人跟美女完全不搭界,除了心地善良,简直一无是处。脾气臭,肤色深,姿色烂,地位低,家里穷,人见人衰,花见花败。他到底爱我哪点,我改还不行吗?
刚下过大雨,污泥烂水满地,他又来了。我刚把碗洗完,正要睡觉,他就堵在门口。我冷血地堵住门不让他进,以跟他不熟的口吻说,回去吧,我不想见你。
他死乞白赖地说,我想请你去我家帮忙割麦子。让我进去成不成?
美得他!我这骨感身板像个壮劳力吗?我还没看上他呢,就上赶着去他家帮忙,有没搞错?别看我身家不好,骨子里矜持着呢。
回去吧,我很累,想睡觉。求你了!我以冷面杀手的嘴脸把他轰走了。心里还没消停呢,那祸害闯进来了。一脸的杀气地跟我玩黑社会,他人呢?我来找他练练!
有没搞错,人都走了,你来找他练。别添乱了,好吗?我悲愤地说,你都不要我了,还不让别人追,有没天理啊?
还你的手电筒。他一脸黑线地把N日前借的东东放在我桌上。都被他用坏了,还好意思还。难不成要以此为借口来造访?太搞笑了,我都忘了他曾经借的这东东。
听见我抱怨,他一脸悲伤地把我揽进怀里。他的怀抱好温暖,躲在里面真踏实。沉默N久,我满脸羞愧地请求,把车钥匙还给他吧。
真不想在他面前提那厮,这对他的人格是怎样的侮辱,对我的堕落又是怎样的讽刺。开口之前我纠结了半天,怕他盛怒之下发飙,把我撕得粉碎。可是,他没有。一脸忧伤地从兜里掏出那串钥匙。面对这罪证,我无地自容。是我玷污了爱情,不配得到他的爱。
他脸上阴得能拧下水,推开我要闪。对他的怀抱我已产生深深的依恋,死活不肯放手。
看见桌上的人参蜂王浆,他发狠地拆开包装,拿小刀撬开瓶盖,一人一支喝起来。知道他心里有恨,那是冲我老妈来的。劝解安慰太苍白,我只有打住,默默地陪着他。
他从兜里掏出几页信纸,腼腆地说,这是我写的小说,你给点意见。
我惊得下巴都掉地上,他还会写小说?太雷人了。恋爱这么久,在他身上从没见到一个文学细胞。搞怪是吧?他这人木讷老实不善言辞,思想简单粗糙又不会抒情,多愁善感不是他的强项,哪来的潜质鼓捣文学啊?
文字干练不饰雕琢,写他大学时期迷恋围棋彻夜奋战的情景,专业术语干巴巴的深奥难懂。实在没什么营养。看完我矫情地赞了几句,他扭捏得跟小丫头片子比拼。
尽管我们和好了,但裂痕还在。以前如胶似漆难舍难分没了,他脸上横看竖看都只有俩字,矫情!我理解他内心的纠结,有曾务远横在面前,他没法像以前那样拿我当天使;弃我而去吧,他又不舍得。在进退两难中挣扎,他脸上才会阴晴不定,让人难以捉摸。
再也回不到过去了!我悲哀地看到,我俩心与心的距离正在拉远,永远过不了这道坎。曾务远是我俩心中永远的痛。虽然他不主动揭那道疤,但不等于他不介意。在他心中,我已成了烂女,不配得到他疯狂的爱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