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命星君的精心调理照顾之下,玟烟逐渐醒转过来。
星君殿内的一处不起眼的小屋子外,晨光微熙,和风煦煦,紫藤萝欢快地爬满了整张长椅,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子立于旁,身体虚弱却带着孤傲的倔强,仰着头,看着眼前的人。
“多谢星君出手相救。”玟烟认真地道谢,她知道这次多亏了司命星君,虽然说他看起来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上神不必客气,你是这万万年来自梦境中全身而退的第一人。不知我是否有幸能听到你讲述一下在梦境里的事呢?”司命星君难得的没有冷着一张俊颜。
“星君真正想问的,恐怕是我是怎么出来的吧?”玟烟淘气地一笑,一双灵动的眼睛狡黠地眨了眨,之前迎着风站在晨光之中的孤高形象恍若是幻象。
“上神果然冰雪聪明,不过,我想问的不仅是这个。”被说破心事的司命星君也不觉得气恼,索性说开了,“我还想知道,那个拥有着再造一番天地的能力的孟演,他怎么会轻易放你回来?”
司命星君看着在熹微的阳光下笑得比紫藤萝还灿烂的玟烟,也随之笑了笑。
玟烟避而不答,“看来星君大人对这孟演很好奇呢。”
星君也不强求,他们都看到,两个足以使天地失色的男子走了过来。
“玟烟,你好点了吗?”本想了一大堆话要说的,到了这人面前,却再开不了口。
司命星君都不由得暗叹,这还是那个风神凛然的五行之首金系使者夜瑀吗?
玟烟疏离地笑了笑,“我没事,夜瑀使者费心了。”
不痛不痒的回话让夜瑀心底莫名的难受着,他能感觉到她的客套和刻意的疏离,他不知道她为什么变成这样,是因为身边的这个——太子黎墨吗?
相比于夜瑀的心急,黎墨倒是淡定了许多。
开玩笑,他可是一早就见识过这丫头的厉害了,切不可操之过急。
于是某太子很装高冷地说,“玟烟啊,你这次为天下苍生冒着生命危险,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玟烟更是看都不想看他一眼,心底已经无比的恶心了,你当姑奶奶是你们神界那些傻子吗?这种冠冕堂皇的话,还真是恶心死人不偿命啊。
看着两大绝色都吃了个瘪,司命星君的心情无比的美丽,要知道刚刚玟烟可是对着他笑过的。
虽说玟烟的笑容,比起心中的那个人的笑,不知美了多少,可是司命星君还是更喜欢心里那个温暖的笑容。
黎墨倒也不尴尬,“既然你大病初愈,就好好歇着吧,我们改天再来看你。”
说罢拖着夜瑀离开了这里。夜瑀临走时那深情款款的目光啊,活像看着肉骨头的狗,被人硬生生的拖走了……
“哎,玟烟,你要多保重啊,没事来找……”某使者的声音越来越小,那完全没有了平时气势的声音怎么听怎么好笑。
待两人一走,玟烟收起脸上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很严肃地看着司命星君,“星君大人,我之所以那样对他们,其实是……”
玟烟总感觉这次的入梦历劫没有那么简单,而且她根本没有面对自己的执念,也没有见到传说中的孟演,所以,她想再去梦境一次,为了不让这俩二货瞎操心,就先这样冷着他们。
司命星君有点难以置信,他盯着眼前的瘦小的人儿,半晌说不出话来,玟烟也不催他,“玟烟啊,你好不容易从那里面出来了,再进去干嘛呢?”
玟烟摇摇头,“我不是为了获得更高的神级而历劫,既然身为紫薇星女,为着天下苍生,这是我分内之事。”
司命星君欲言又止,“好吧,你既然已经决定了,我也不多说什么。你再休息几天,身体恢复了再去吧。”玟烟也抬手告辞了。
这个与众不同的小姑娘,好吧,虽然她是上神,还真有点意思,难怪小丫头会喜欢她。
一想到那袭似火的红衣,司命星君在心里微笑了一下。
第二天,玟烟的房间里一切如常。而司命星君却感觉天都快塌了,因为玟烟不见了。
“司命星君,你可是说了的,玟烟的身体不好,在你这里休息。现在人不见了?”夜瑀满脸的盛怒,听到消息后匆匆赶来的众人面面相觑。
黎墨相比之下还是有理智的,“夜瑀使者,你先别着急,听星君大人怎么说。”呃,然而,虽然说这话说的不怎么好听。
司命星君依然冷着脸,眼中的愧疚和焦急却掩饰不了,“这次玟烟失踪的确是我的错,不过,我没有任何线索,只能说我们的对手很强大。”
芷言心酸地看着司命星君,他什么时候能为自己露出这样的眼神呢。
玟烟,你真幸福,有这么多优秀的人担心你,爱护你,那你现在怎么样了呢?
正当众人在星君殿吵吵的不可开交之时,玟烟冷冷地盯着眼前的男人,周遭的气压冷到了极点。
“你是什么人?”玟烟充满敌意地看着这个不怀好意的人。第一次见到有人能把妖冶的大红色穿出了那么和谐的美感,明明是张扬恣意的大红色,却不像芷言那般热烈明媚,由骨子里透出的高傲,像凤凰涅槃般的尊贵。
“孤凭什么告诉你?”高冷的圣主大人,对女孩子这样说话真的好吗。
哎,这话怎么那么熟悉。
玟烟想起来了,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欠揍的男人。
呃,请原谅玟烟小朋友的脸盲,即使圣主大人美得不可方物,一身的大红都被他掩住了风采,其实她如果稍稍微记得住人的话,就会发现眼前的这个男子和她在梦境中被拘禁在宸洛国牢狱中见到的那个白衣男子几乎是一模一样,而那个脱俗如仙人般的白衣男子竟然也能穿得上能如此大开大合的红色。
玟烟蹙了蹙眉,“你是不是有病?把我抓到这里来又没什么好处。”
将离薄薄的嘴唇勾出一丝冷笑,“是孤亲自把你请来,而不是抓来的。”
“就算是这样,我总得知道请我来这里的是谁。而且,我总得让我的朋友们知道我在哪里吧。”玟烟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他到底讲不讲理啊。
将离指了指圣云殿门口的匾幅,随即掳着玟烟进了殿内,一边走,一边说,“告诉你那些个朋友就算了,在孤这里作客,还有谁不放心的。”
兄弟,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我本人不放心啊,玟烟无奈地又翻了一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