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像是邂逅一场盛景后,摆出美丽苍凉的手势。就如: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飞快的奔跑在森林里,她漫无目的的分不清东南西北,只是一心想着,快跑,快跑,跑开他的世界,不想在面对。
捂着微微发红发肿的双唇,她委屈的又流下眼泪。泪眼模糊了视线,她一不小心被树枝绊倒,四脚朝天的跌在厚厚的草堆里,埋首,她干脆不起来的趴在原地不动。
一双温热的手,默默的搭上她的肩膀,她抬起了挂满泪珠的脸,与来人上下凝视。
洁白的手帕轻抚白皙的脸庞,拭去了泪水却拭不去眼里浓浓的悲伤,“你,没事吧。”
“没什么大不了!”是的,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别人不稀罕她的心,她用热脸贴人家的冷脸么?抢了他的手帕,她盘腿坐了起来。“对了,你怎么在这里?”
“呃,我,我…我是来谢谢你刚刚出手救我的。”结巴的红了脸,他其实是在她一跑出山庄就跟在她后面的,因为他不经意间看到了她眼里的晶莹,担心的跟在她后面。“你的手……”主爷的力道他清楚,所以她肯定是脱臼了。
“没什么关系,只要你以后见到我少打击我一点就好。”望一眼自己的手,她打趣的道。
“咳,好,好的。”
“啊?!”惊讶于他的直爽,皇甫束戴眼都不眨的看着他,活似见鬼。
轰隆,被她看的血气上涌,练舞报复性的趁她不备以雷霆之势替她接好脱臼的手腕,“你那是什么表情,我以后不说你还不好?”要不是看在她刚刚出手救他一命的份上,而他刚好又看见她哭,就觉得其实她人也不如想象的那般坏,他才不答应类。
嗷嗷,好痛!痛的蹙眉,她感激的对他一笑,“好,非常好!既然你答应了,那么以后我们就好好相处吧。”
“嗯!”犹豫的伸出手握住她递来的友善,他也跟着笑了。
“我们是朋友了吧,我就知道我们是朋友,那么朋友心情不好,你是不是要舍命陪朋友啊?陪,是不是。走走走,我请你喝酒,放心,绝对不要你出钱。”完全不过自问自答的说完,她兴奋的拉着呆若木鸡的练舞就走人。
“噼里啪啦,砰砰砰……”
皇甫束戴啼笑皆非的看着在发酒疯的练舞,本来她是打算来买醉的,可是喝着喝着他却醉了,醉了也就算了,他还大喊大叫的开始砸起东西。老天,真是他醉倒,她还清醒,早知如此,她就不拉他来喝酒啦。
“练舞,你喝醉了,我们回去好不好?”
挣脱她的手,他继续自顾自的砸看得见的所有东西,“不,我还要喝酒,喝酒,小二,小二,拿酒来,拿酒来。”
“练舞乖,我们回去了,没有酒了,酒都被我们喝光了。”轻声细语的哄着他,她不经意的拿掉店小二递来的酒。这帮无聊的奸商,为了赚钱真是……瞟一眼柜台后,她看到老板拿着算盘敲敲打打的盘算着自己的损失,唉唉,她的钱!
推开了她,他步履阑珊的朝酒坛的地方走去,“谁说没有酒,酒不就在那嘛!”
灰影一晃,一个长相温文的男子拦腰抱住练舞,原本还大吵大闹的练舞安静的趴伏在男子的怀里呼呼大睡。
他点了他的穴?她记得上次在有客来夷的时候蓝羽无常就是点了她的睡穴,才让她被于魄带走的。呸呸呸,现在还想什么于魄。
“这位公子,谢谢你啊,他是我朋友,你将他交给我就可以了。”
灰色长袍的男子听闻她的话,一双眼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你是皇甫束戴,皇甫小姐吧。”
“咦,你怎么知道我名字?”她睁大水汪汪的眼睛,好奇的问道。
灰袍男子温文一笑,“你好,在下方大禹,与这家伙也是朋友,皇甫小姐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我欣赏你的勇气和魄力。”半个多月前他有去过一趟北极国,只是当时有事在身所以与她错过,不过今日相见也不晚。
想想,当初练舞跟他说有个姑娘喜欢于魄还当众表明心意的时候,他还真迫不及待的想认识认识她,看看究竟是何样的女子能有如此勇气呢。所以当初在北极国错过的时候,他还是小有遗憾的,没想到今日碰巧给遇上了。
“你就你方大禹啊,快,那你快回锁秋山庄,于魄他们正急着找你呢。”知他是众人寻找的方大禹,她摆摆双手,急切的赶他走,“练舞说恋姑娘替于魄挡了暗箭昏迷不醒,可是找了好多大夫都不知道原因,救人如救火,你先回庄,我带着练舞随后回。”
“小姐别急,在下的马车就在门外,我们一起去吧。”事情如果真如她说的,那练舞和她出现在这里就很可疑,看着她拼命要他走自己则不动的样子,其中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眼神左闪右避,她不动,他也不动只是用一种难解的目光看着她,迫于尴尬的氛围,她只好上了他的马车一起回那个一点也不想在回的锁秋山庄。
到了锁秋山庄,皇甫束戴首先看到的是站在门口的于魄,可是她却故意忽略他的存在,和方大禹说了声,在一名丫鬟的共同搀扶下带着练舞离开。
无言的凝视她,到口的话如千金压落,怎么也说不出口。
“魄,回魂了!“有意思,他在他眼中看到了感情,那是不是代表只要那位小姐在努力一点,事情也是有可能的?
锐利的视线一扫,方大禹央央的摸摸鼻子,“你究竟去了哪?”
“哎,现在不是讨论我去了哪里的时候,陶秋恋不是受伤了吗?带我去看看吧。”
停止追究,他领着他去闻秋轩。
认真的号着脉,方大禹眼里闪过许多,“她中了睡美人,所以普通的大夫当然查不出病因,但是奇怪就奇怪在这里,她的毒在慢慢的被解开,你,有给她吃了什么?”
走到圆木桌边,他仔细的检查碗里淡蓝色的残留物,闻了半天,他最后干脆用手指沾了点喂进嘴里,“奇了,我从医多年,这里面的成分有大半是我不知道的东西,此物可解天下奇毒睡美人,想必想到昂贵吧。魄,你从哪得来的?”睡美人,听名字很好听,可是中了此毒之人可以活十日,每日在梦中都会梦到自己生前最不想见之事,十日后皮肤溃烂化骨化肉,最后成一摊血水。最恶毒的在于,血水会引发热病,小至毁村大至回城,无一幸免。唯一可以解救的方法就是去火山山顶的洞内找到神兽坞漄,以它的血洗净方可。只是传说就只是传说,世界根本没人见到过坞漄,所以过往中坞漄的人都会被国家护卫丢到无人岛。
“药是束戴给的,服用的方法也是照她说的。”沉闷的开口,他拽紧手里的福袋。
“是皇甫小姐?太好了,那我现在就去找她好好切磋讨论。”知道天下有可解睡美人的解药,方大禹目光闪耀,急迫的就想赶到皇甫束戴那儿去。
伸手拦住他,他冷酷的道,“滚回你居所,要是让我知道你去了她的院落,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三更半夜还想闯束戴的闺房,他找死。
打个寒颤,他的热情被他冷却,“也是,今儿个晚了,我明日再去找她也可,反正人在你的锁秋山庄,不会跑,不会跑。陶秋恋已无事,我先走了。”故意重复‘不会跑’三个字,他在他尚未发怒前溜走了。
床上呼吸平稳的陶秋恋,手心紫罗兰色的福袋,他的心烦躁不已。听到方大禹说陶秋恋的毒解了他本该轻松的,可想起今夜对皇甫束戴的种种,她却毫不吝啬的给予珍贵药丸,他的心是深深的自责,怎么也轻松不起来。
潜龙阁里,于魄辗转反侧一晚未眠,挽画苑内,皇甫束戴没心没肺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将自己摔进棉被里,满足的熟睡。
哭过以后,情绪得到发泄,她的心情相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