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的,是我骄傲下的倔强,
你看不到的,是穿着真实衣裳后的谎言。
皇甫束戴的一觉,一直睡到了次日天黑。期间,于魄、方大禹和练舞来了又去,谁都没有打扰她休息。于魄更是派了两个侍卫守在挽画苑,命令任何人不得吵醒她。
啊……不优雅的打个哈欠,她揉着打鼓的肚皮,穿过花园想到厨房去觅食,在经过离闻秋轩不远的长廊时,看到了一抹有些眼熟的身影,她灵机一动,悄悄的跟上黑影,悄然无声的进入闻秋轩。
“废物,我交代你的事情你忘了吗?为什么她还是被于魄找到了?说,说啊。”
重重的巴掌甩在男子的脸上,留下清晰可见的红印。
男子低头,“对不起主子,是属下办事不利。”
“对不起?”女声微扬,“对不起有用吗?我是要你将皇甫束戴送进女肆受尽屈辱,你呢?你不但让人被找到,还抢先救了她。”
“属下本来是想趁于魄还没有赶到的时候杀了她,可是一个忽然出现的神秘男子出手救了她。”他和他过了几招就毫无招架之力的被其打伤,看来男子武功相当高,“属下办事不利,请主子降罪。”
“降罪?我杀了你都于事无补,女肆的妈妈你处理了没有?”女子负手而立,等着回答。
“妈妈一被关押进监狱,属下就杀了她了,相信于魄不会知道皇甫束戴是被人卖进女肆,出了皇甫束戴自己。”
耳尖的听到一声响动,男子身形一动,朝茂密的草丛飞去。
“束戴妹妹好兴致,半夜三更不睡觉,当起梁上君子。”嘲讽之意尽显。
甩开拎住自己衣领的手,皇甫束戴拍掉衣裙上的杂草,“秋恋姐姐不也兴致高昂,绑架贩卖的勾当也干,想来你中的睡美人已深至心脏吧,红的都成黑的呢。”
陶秋恋轻笑,“妹妹在说什么?姐姐一点都听不懂。”
冷哼一声,皇甫束戴大步跨到她面前,仔细的上下打量,发出啧啧的声响,“蛇蝎美人,说的恐怕就是姐姐你。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为什么要绑架我,还将我卖到女肆?在我浅薄的记忆里,我与你并无仇怨。”
“没有吗?那是你说的,我恨不得杀了你。”杀气窜动,她恶狠狠的道。
杀她?“喂喂,我是抢了你男人还是杀了你全家啊,动不动就想着要杀我。”她是真的不记得何时得罪了这尊‘大佛’。
“你闭嘴!”男子呵斥她,她难道没有看到主子眼里不断涌现的怒气吗?“主子,需要属下现在杀了她吗?”
“王八蛋,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就又想杀我,你们主仆混蛋呀!”这个男子化成灰她也认识,他就是将她卖进女肆的混蛋人。咬牙切齿的摩拳擦掌,她真心揍他。
“闭嘴!”又故技重施的点了她的哑穴,男子小心的瞟了眼陶秋恋。
混蛋王八蛋,说不了话,她怒气冲冲的趁人不备狠狠的踩了一脚男子的脚背。瞧他因为疼痛而皱眉,她就勾唇挑衅,笑的洋洋得意。
“你……”
“多奎你走吧,没有我的命令不要再来。”她阻挡在皇甫束戴和他面前。
多奎内心讶异,“主子,您不杀她?”
闻言,陶秋恋笑容诡异,“不,我要她死,而且要死的很难看,但是不是你和我动手。”
“唔唔唔,唔呜。”你以为威胁我我就怕你吗?本小姐可不是吓大的。她只要一找到机会,她就马上去告诉于魄真相,要他看清她美丽外表下丑陋的心。
“你是想去告诉魄儿吗?呵呵,你认为他是愿意相信我还是你呢?更何况,你面对他,说的出口吗?”陶秋恋看出她心里的想法,笑吟吟的提醒她现实。
当然…是她,沮丧的垮掉肩,恨恨的白一眼笑的妩媚的陶秋恋。她老子说,凡事都需要证据,而于魄还深爱着眼前这个卑鄙无耻的女人,那么他一定不会相信自己说的话。
“你别得意,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你的狐狸尾巴迟早要暴露。”她会时时刻刻盯着她。
陶秋恋单手挑起她的下巴,修长的指甲刻意划伤她的脸颊,“我会等着,等着你痛彻心扉的死。现在,你可以走了。”
聪明的知道现在不是与她逞口舌之快的时候,她看都不想看她的转身,在到大门的时候,皇甫束戴悠悠的说,“你,有爱过他吗?”
陶秋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送了她一记嘲讽的笑,走回了自己房间。
次日,皇甫束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步都未踏出,三餐均是秋荷为她准备妥当送至房门口。
又一日,皇甫束戴还是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日三餐照样还是由秋荷为她打理,她还要求秋荷帮她拒绝一切访客,特别是于魄。
第三日,实在忍受不了她继续消极面对的于魄不顾练舞和方大禹的阻拦,推开了皇甫束戴的房门。入眼的是随风飞舞的淡紫色纱幔,靠近窗户边的藤制榻榻米上,皇甫束戴安静的抱膝圈坐。
她的脆弱和落寞,深深的刺痛了他的眼,他的心,于魄无言的和她对望。
“束戴,你还好吗?如果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瞧着她苍白且带着淡淡淤青和伤痕的脸,她不自觉的想起了那日妈妈和护院所说的她在女肆的遭遇。练舞红着眼眶,小心翼翼的接近她。
“我没事,你们都不用担心,真的!你……”说话声被于魄的拥抱打断,她在他怀里磨蹭,“于大哥,如果,如果我跟你说,绑架我将我卖进女肆的人是……”手捂住自己的嘴,她撇开了头,暗暗握紧拳头。该死,该死,该死的陶秋恋,被她说对了,她果然说不出口。
“怎么了束戴,难道你知道是谁绑架了你?”在于魄还没有说话之前,练舞激动的抓住她的双肩。
偷偷的瞄一眼脸色难看的于魄,她摇了要头。
“束戴,你……”
瞧的模样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于魄推开了练舞,轻柔的摸着她的脸颊,“束戴,如果你真的知道些什么,尽管跟我说,相信我,因为我答应过蓝羽要照顾你。”
在你的眼里,我就是一个被朋友托付要照顾的人吗?皇甫束戴气恼的想问却没说出口,于是,她口气冷淡的道,“那么我说什么你也会相信吗?”
“会,我相信。”他毫不犹豫的点头。
他的毫不犹豫仿佛像一桶油,烧的皇甫束戴内心的火越来越旺。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托付啊,她的嘴角挂起一抹冷笑,“好,那我告诉你。绑架我,还将我卖进女肆的人就是你口口声声挂在嘴边的陶秋恋。”
屋内因为她的话顿时安静,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走,练舞看看冷眼旁观的皇甫束戴又看看抿嘴不语的于魄,最后和方大禹的眼神交汇。
怎么办?看来束戴她真的很嫉妒耶,不然不会在这件事情上牵扯上秋恋小姐。
方大禹暗暗摇头,不,我不觉得事情有那么简单。虽然女人的嫉妒很强,可是……那种感觉他也不知道怎么说。
那……
嘘,方大禹伸出食指放在自己的嘴间,要他安静的静观其变。
唉!于魄无奈的叹口气,宠溺的道,“束戴,你不要耍小孩子脾气,秋恋不是这样的人,所以不要为了某些东西就硬牵扯上她。”
“那你的意思是我小心眼,我嫉妒才诬陷她是吗?”指甲深深的陷进手指的肉里,她自嘲的笑了,“于魄,你刚刚还对我说,不管我说什么你都相信我的,现在是怎样?一对上你深爱的人你就怀疑我,于魄我告诉你,对,我是喜欢你,可是我皇甫束戴做人没有那么低贱,拿事情去抹黑别人。”
“束戴你冷静一点,我不是不相信你,可是……”
“可是需要证据吗?我就怕证据到了你面前,你为了那个她也会无视吧。”只因为你爱她,“好了,你不用在说什么了,我累了,请你们都出去,我想休息。”
打断他还想说的话,她自顾自的翻身上床,用棉被盖住自己,不去管外面纷扰的事情。睡觉,睡觉,她现在需要的是用睡眠来使自己冷静。
“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在来看你。”
“你明天可以不用来,我不想看到你。”棉被里,传出她闷闷的回答声。
为她掖棉被的手停顿了下,失笑的隔着棉被拍拍她,“不要说孩子气的话,好好休息。”
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皇甫束戴用尽全身的力气抱住枕头,无声的歇斯底里。于魄你个笨蛋,猪头,猪头,猪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