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辇如飞一般,快得让人看不清身影,京城到峨嵋可非一般之距离,一夜行路能赶到?
这月初之际,天色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幽静的树林中飘过这一片血红,更透显着一种无法言表的诡异!血月宫正着急往峨嵋赶去!
“谁?出来!”一个娇弱女子嘶吼着!
红色车辇突然停了下来,竹月冷声喝道,“让开!”
“妖女!哈哈哈!你们这些魔女迟早会完蛋的!哈!哈!哈!”这刺耳的笑声贯彻整个树林,惊动了树上的寒鸦,均拍着翅膀窜出树林!
“哦!我当是谁呢?小秃尼!怎么就你一个人呢?是不是老秃尼给赶出来了?”竹月似带着嘲笑的语言叫着那娇弱女子!
“你……!”小尼姑气得说不出话来!在这看不见一点光亮的夜晚都能感觉出她眼中的杀气!
“竹月,休得无理!”血月宫宫主于辇中轻声喝道!而后掀开红色帘幔,“小师傅得罪了!我们与你无过,但小师傅一人在此,只怕也不安全,不如同行吧!”
“哼!我才不会跟你们这些妖女一起走呢!”小尼姑怒气匆匆道!
“那就对不起了!你必须得与我们一起走!竹月!”宫主见小尼姑不开窍,只好强来!朝侧帘冷声命令!对付这机样的小尼姑有一个竹月就绰绰有余了!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这些妖女!”还未及小尼姑反应之际,竹月已经点了她的血道,动弹不得!
“你最好还是别白费力气运功解血!要知道我们血月宫的独门点血法可不同于一般,如果没有我们解血,你的功力就会一点一点的消失!你越是运功,消失得越快!”竹月好心地提醒着小尼姑!
“你们这些妖女,有本事就单打独斗!”小尼姑气急败坏地叫道!
“这个小秃尼,真是一点好歹都不知!被逐出师门,我们好心收留了你,还如此凶巴巴的!”竹月小声唠叨着!
小尼姑本是峨嵋派静俗师太的小徒子,因为爱上了血日宫的辇将,而被逐出师门,血月宫对此早有耳闻!血日宫与血月宫虽同属魔血教,然而却从来都势不两产!这更是魔血教教主最头疼的事!两个都是得力助手,却总是见不得面,也不知从何时开始!
“宫主,我们为什么不上峨嵋,要在这里等呢?”客栈里竹月一边咽着口中的饭菜一边问着宫主!
“我们雪中救的那姑娘,如何了?”那宫主并未回答竹月的问题,而是更关切地问着若新的情况!
竹月心中暗想,宫主到底是怎么了,平日里对谁都是那么冰冰冷冷,若非冰冷之时便也是懒洋洋谁也不爱理!此时却对一个素昧平生的女子如此上心,有些不懂她了!
“想什么呢?我问那姑娘怎么样了?”宫主冷冷地瞪着竹月!
“回宫主,那女子现在还昏迷不醒!”竹月喏喏回道!
“那还不去找大夫!”宫主冷厉地喝道!
被此重喝所惊吓的竹月,身体颤抖着退了下去!宫主嘴角勾起一抹邪魅而诡异的笑!
对于宫主的决定众多弟子自然如竹月一般不明了,千里迢迢从京城赶来峨嵋,为的就是找静怒这个老贼尼报仇,一夜之紧赶到,却偏偏歇于客栈,对她的这一决定,大多都是敢怒不敢言!
突然闯进客栈一名血色服装的男子,俊雅的脸膛上满是杀气,手中的长剑更是嗜血精灵,整体看上去宛如一个吸血使者!虽还未有任何警示,但客栈里那些食客们纷纷如惊弓之鸟,四处蹿逃!
只有那依旧一身红幔长裙的妖媚女子神情自若地挑拣着桌上的饭菜,对眼前发生的一切竟不以为意,悠然自得地媚笑着!
客栈乃是座北向南,朝阳将那血色男子身影斜拉得好远好高大,完全挡住了红衣女子的光线!红衣女子媚笑地望过他,娇声笑道,“恭后多时了!你怎么才来啊!”
“柔儿呢?”血色男子怒气冲冲地瞪着那女子,声音冰冷得如被冰封千年不化的寒玉一般却又带着焦急!
“你是在问那个小师傅么?”红衣女子才不理会他的态度,依然魅笑着!
“她在哪?”血色男子的杀气即将冲破他那最后的理智!
“要知道她在哪儿,简单!”红衣女子也不愿再与他多纠缠,冷然精简地说道!
“要我怎么做?”男子即刻问道!
“你应该知道血月宫前宫主黎写然,她是被你的柔儿的师傅所暗算吧!我要你去杀了静怒!”那红衣女子嘴角亦勾起一抹淡的邪笑!
“为什么是我去?那是你们血月宫的仇,关我们血日宫什么事?”那血色男子有些不明了这血月宫宫主打的是什么主意!
“是不关你们血日宫的事?可是关你的事,你如果不想要你的柔儿,那我也不勉强!顺便再告诉你,你拉柔儿已经被逐出峨嵋了!”那红衣宫主一边拣着菜一边淡淡地说道,又好似这一切与自己无关一般!
“你说什么,静怒师太将柔儿逐出峨嵋?”那男子虽不信于血月宫之誉,不过确也闻柔儿言过师太已发现他们两人有私情,并且巨力阻止!此时再如她所言,他自是不可置否!
“何必问我!你大可以直接去问静怒师太,我相信她绝对能给你一个你想要的答案!”红衣宫主闲情自若地说道!
那血色男子拖着长剑转身便消失于这朝阳之中!竹月唯唯诺诺从客栈楼上走下,“宫主,那姑娘已经醒了!”
“醒了?”血月宫主立即放下手中正欲夹菜的筷子,快速到上客栈楼上!
她轻扶着若新苍白无力的纤手,万分疼惜,“如此一个娇美人竟成了一个病西施,真是看在我眼里都心疼!”
若新无力地看着眼前之人,神情恍惚中依晰看见了苏昊的身影,口中断断续续地叫唤着,“苏大哥,苏大哥!……”
“给她喂药,再准备些吃食来!”血月宫主吩咐着辇将竹月!
若新那微弱的声音却远远地牵动了千里之外的那痛楚不堪的心扉,苏昊天室死牢出来以后并不明目张胆地进入王府,而是趁那夜黑风高之际,悄然越墙而入,玉凌祺、白姿姿、白少鞣,还有那好兄弟马龙,张目结舌的望着苏昊,才短短几月不见,颓然的他蓬头垢面,却依旧活生生地立于他们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