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新轻抿一口,这个味道如此熟悉却又陌生,好似她曾经日日都喝着这样的茶,可为何这个味却别有不同呢?很快若新便品出来优劣了!
“怎么样?”太后一脸期待的望着若新!
“若是再多煮一刻钟的话,味道会更纯!”若新喃喃道!
只是若新仍旧还在回味着茶里的味道,丝丝甘泽流离于唇齿之间,更是留芳回味不尽,但更让她回味的却是曾经煮茶的情景!
“你对清茶很了解?”太后好似对眼前这个素昧平生的郡主很是有兴趣,因而才将自己觉得最拿手的清茶煮给她喝,与之分享!不过好似她比自己对清茶更有心德!
“我娘曾经也喜欢清茶!”若新淡笑道,对眼前这个毫无架子可言的太后,岂止是喜欢,甚而想这样的一个童心未泯的女人是怎样立足于后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后宫,而今还是众人景仰的天下第一女人!
“哦,你娘,那不就是凌祺的夫人么!”太后满心欢喜地说着,却不曾想起这许多年来,偶尔她出宫都总是愁于为玉王爷找个王妃,已然十几年过去,却仍是不见有中意之对象!可看若新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容,早把玉凌祺抛至九宵云外去了!“对了,我怎么从来都没见过你娘?”
“我娘……”若新刚要说关于她娘的事情,却又被太后抢了话!
“哦……不对!凌祺没王妃呀!怎么会生出这么大个郡主来呢?”太后始终想不起来这张熟悉记挂于心间十几载的面容!
“我娘是……”若新刚欲对自己亦不甚清楚的身份解释!
嬷嬷走了进来,忧虑地表情,紧低着眼立于太后身边,“太后,皇上不肯离去!非得……”虽然太后平时也算和蔼,对人都很亲切,可是只有对皇上总是一幅冰冷之态,俨然不像一个亲生母亲那般!所以只要是关于皇上的事,嬷嬷都慎之又慎地向太后回禀!
“非得怎样?”太后目光凛然,言语强硬!
嬷嬷可是为皇上的事情受了不少我窝囊气,却敢怒不敢言,偶尔趁太后心情时叨叨两句,太后不会计较!可皇上……
嬷嬷心里寻思了千万遍,到底应该怎样跟太后解释,皇上要硬闯,她先用言语缓了缓,可若是太后坚持拒绝皇上的探望,只怕自己又要跟着受不少的苦了!
“非得怎样?怎么不说话……”太后见嬷嬷磨机了半天还未吐出一字半言,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阴霾的表情看着嬷嬷!
嬷嬷吓得立即跪了下来,浑身抖瑟,额头几近贴近于地面,急言求着,“太后饶命!太后饶命……”
太后望着被吓得屁滚尿流的嬷嬷,只好无奈地轻摇着头,重申自己的问题,“我又没说要将你怎样!我是问皇上非得怎样!起来吧!”
这一切若新都看在眼里,太后待嬷嬷尚如此好,为何却终不肯见皇上呢?母子哪有隔夜仇,更何况还是为天下之典范的母子呢?见太后对皇上的态度,若新不禁又想起了娘亲,当年娘亲亦是对她如此冷淡,只能偶尔与之小聚,片刻之后娘亲便又不再理会自己!竟为皇上与自己的竟遇感到同情!
“太后娘娘为何不肯见皇上呢?”若新此时正欲为皇上求情!
被若新这可爱的丫头这么一问,一向对这个问题视若无睹,就算旁的有人提起,她总是有千条万条理由可以封住人家的嘴,为什么到了若新面前,太后竟然也结巴,“哀家……”
半晌太后又才响起一句话来,“哀家自有道理!”
若新闻此言,心中暗想想必在这深宫之中,像有着太后、娘娘这样的高贵身份的人自是无理可谓有理吧!一切都不过是他们为自己的错找的借口而已!
“说吧,皇上得怎样?”太后又问着身旁已立定的嬷嬷!
嬷嬷神色惊慌,“皇上说……说若是太后仍然不想见他,他就……他就……”
“他就什么?”太后望嬷嬷说话如此磨蹭,本已平复的心情瞬间又被撩拨起来!
“他就硬闯进来,要问清楚为何太后十六载寒暑亦不肯见他这个儿子!”嬷嬷铆足了勇气,一口气说完!
太后听过嬷嬷所传达的皇上的话,心情很平静吩咐嬷嬷,“你去告诉他,他若是硬闯就试试看!哀家当年说过的话,说得出做得到!”
嬷嬷赶紧快奔出去,若新却还听得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当年说过什么话,太后与皇上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竟让母子隔核十六年?只不过眼下若新对这些问题也不甚关心,皇族本是一个复杂的群体,若要将他们之间的问题理清,怕是得费上好一翻功夫,自古哪个皇族不复杂?
“若新啊!”太后将若新出体的灵魂唤回,慈祥地问道,“你娘怎样?”
“我娘也很爱喝清茶,所以自小我便时时接触清茶,因而对这个比较了解!”若新突然转言,不愿再提娘亲与玉王府的关系,她可以淡然,却不能对心中的结,娘亲那么多年都无法放下的结!
“你娘喜欢喝清茶?”太后越听越是兴奋,回想十六年前那个娇美的白衣少女,为她煮清茶的情景,至今依然记忆犹新,若不是那个白衣少女,就不会有今日的她,也不会有今日的皇上!
“嗯!”若新轻点着头,“娘亲说清茶除了可以清除身体上的毒素,亦能清除心灵上的毒素,娘说这些都是慧净师太的独门疗法,不与外传的!”
“你娘果真是如此说!”太后闻言更是高兴,“真是太好了!若新啊!你呀先就留在哀家这太香宫里,哀家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可是,苏大哥会担心我的!”若新喃喃道!
“苏大哥?”太后听到苏大哥这个人,看若新如此重视这个人怕是意中人吧!“放心,哀家会让人通知他的!”
若新欲言还休,太后说的话就是懿旨,如若抗旨会怎样?是斩首?还是连坐?这个问题在若新心里打结,可这样的复杂的宫廷根本就不适合她这样的女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