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里,若新瞪着大眼四下望,想看能不能逃得出去,只是现在身体仍然是力气全无,就算现在是个好时机也没办法逃走!听见门外有脚步声,亦然合上眼睛,她想就算是坏人,应该不会对一个还不醒人世的人做出什么趁人之危的事吧!
白少鞣打开画卷,与床榻上的若新仔细对比,果然如他第一眼望去的感觉,真是与画像上的人一模一样,尽管她现在未醒来,从她的眉宇之间所透露着气质,简直太像了!
“段狄兄!你们是从何处将她带来?”白少鞣眉间轻拢,冰冷的眼神中透着渴望得到答案。
“我说,白庄主你不要老是板着这幅嘴脸对我好不好?还好我不是要天天面对你,否则我早崩溃了!”那名叫段狄的短粗男子便是那提倡农民起义的家伙,虽然长得很矮,但想可以用魁梧来形容他,并不如一般男子那般清秀!满面的络腮胡,黝黑的脸上镶嵌着一对铜铃般的眼睛,时刻都闪着深邃而犀利的眼光,若新本是他的手下劫来孝敬他的,然而他虽窥于若新这娇美女子,却更想将她送给白少鞣,这白云庄可是为他们的起义花费不了少银辆,所有的军饷差不多都出自白云庄,白少鞣不仅是个有钱的主,还培养了一大帮武林中难敌的高手,出于何意,他都该将若新送于这个摇钱树!段狄抱怨完转而又笑道,“听底下的人说是从玉王府劫来的!玉王爷从来对女人都不屑,没想到竟然金屋藏娇,收藏了这么俏的一个女子!”
段狄语气中带着暗暗的嘲讽,如何清高的王爷,什么将天下群芳艳色置于他面前都不为之一动,还不都是谣传!居然藏了一个花魁,若不是手下眼尖耳快,动作更快!哪里还能发现得了这天大的秘密?
“玉王府?”白少鞣听闻是玉王府劫来的,不禁更加迷惑,他可是这十几年来一直有派人监视着玉王府的一举一动,却从来不曾发现!
“对,玉王府!”段狄粗低的嗓门将声音提得很响,以作确定。
“为何她现在还不醒?”白少鞣见若新仍是昏迷不醒,急切地问道!
“哦,手下的人在她的茶里放了‘奇香夺魄散’,现在一时半会还醒不来!”段狄铮铮地说道。
“哦……!”白少鞣听闻原来是中了奇香夺魄散,还好不及性命,便也不追究段狄的手下下药的事,反而对于段狄将若新送来心存感激,尘封多十六年的事情,如今正一点一滴地慢慢展现在脑海里。
“这女子与这画有何关系?虽然看上去她们很像,可这画毕竟是十六年前的,眼前这姑娘瞧上去也不过十五六岁?”段狄见白少鞣一直将这画与若新对比,不由得心中便产生了疑问。
“我也不知道!”白少鞣冰冷的嗓音中似乎带了一点温度,“只是真的太像了!”
“那这画像上倒底是谁?”段狄瞅着画问道。
“她是我姐,十六年前失踪了!至今杳无音讯!”白少鞣音质略显颤抖,似乎他口中这个失散了十六年的姐姐在他的心里真的占了很重要的位置。
假装昏迷的若新听到白少鞣说画上有个女子与她极像,还是他的姐姐,不禁想到莫非是娘亲么?想到此她突然一下睁开双眼,想要迫不及待地看看那幅画!然而最先映入眼帘的却是段狄那彪汉略显猥琐的面孔,“白庄主,她醒了!哈哈……本来以为她还要再过一阵才会醒!”
若新现在全身力气已恢复得差不多,只是还不能运气,所以暂时还没办法逃出去,望着段狄的脸不禁往后缩了缩身子,转而目光又扫向白少鞣,单论外相两人即是最好的映衬,欣长挺拔的白少鞣并不白皙,而是微微的小麦色光泽细腻,显得更健康,更有男子汉的味道,当白少鞣目光与她相接时,她立刻收回目光望向门外!
“你叫什么名字?”此刻白少鞣的声音异常地温柔,好似他从来就不是那般冰冷之人!
若新只看到画的背面,并不知道画上所谓的与她极似的女子是什么样子,她更不敢确定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只好紧闭着双唇!
见若新没有任何反应,仍旧凝定双目于门外漆黑的一片,段狄又重复问道,“白庄主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若新朝他望了一眼,仍未言语什么,别的什么她都不在乎,她只想看看那画上的女子,只要一眼就好!
“难道,她是个哑巴?”段狄疑惑道!
对于若新的不理不采,白少鞣也很是惊讶,难道真如段狄所言那般不会讲话么?继而又问道,“你家住哪里,是哪里人?”
若新心想索性就一直装哑吧!最起码可以对自己不会有什么害处,等到功力恢复后便取走画像回去细看!
“那该怎么办呢?如果她真是个哑巴,又怎么能知道她与姐姐有何关系呢?”白少鞣心里想。
段狄倒是觉得可惜了这娇美小娘子,长得这么如花似玉,还那么有才气,不过这般小小年纪,便有了京城花魁之称!那般美好却是个哑巴,“可惜,可惜!”段狄望着床榻上抱腿而席的若新直摇头,一边感叹道。
白少鞣径直将画置于若新眼前,若新望着画上的女子,白色裙裳衬托下是那样的出尘脱俗,画此画的人,画功必定是个极有修为的人,对那女子的一颦一笑间那细微的动作变画,都描得如此栩栩如生,没错!若新确定这画上的女子的确是她的娘亲——白清荷!若新早知道娘亲年轻的美艳动人,只可惜玉王爷也不愿再多谈娘亲年轻时的事情,想起在桃谷中每每看到娘亲的忧郁,总是独自一人发着呆,那一幕情景在她的印象里刻下了好深好深的痕迹,每次遇到与娘亲有关的事情,那些曾经在桃谷里的点点滴滴又占满整个脑海!若新望着画眼眶禁不住已经湿润了,心里不停地喊着“娘……”!
“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认识画中的女子么?”白少鞣俯下身靠向若新温柔地问道。
若新那饱含泪水的双眼望着前眼的俊逸男子,从外相上看他的确不像坏人,可却与坏人在一起,倒底要不是告诉他?正在若新思索之际,白少鞣好似看穿了她的心事,安抚道,“不要怕,我是画中人的弟弟,因为你与她长得极像,不由得对你产生了好奇,我姐姐十六年前失踪了,不知你可认识她?”白少鞣毫不避讳地说出心中多年从来不提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