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城冷靥幽寒,拒人于千里之外,森然幽冷。
西门罗的眉梢蓦地一颤,此时的凤倾城身上,凛然透着一股杀气。
“师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是说……你们被国师关起来了吗?”
凤倾城的唇瓣蓦地晕开了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师兄,有句话叫做知道的越少,活的越长久……师兄活了那么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是这么的好奇呢?”
“师妹,师兄只是关心你……”
“好奇会害死人的……”国师不急不缓的从书桌后走出,悠闲的走向房间的门口:“难道这个道理,你不明白吗?”
他的身上虽然没有漫溢出杀气,可是却有着一种说不上来的让人胆寒的东西。
这抹气息,更让西门罗心惊。
因为在他的记忆深处,恍然似乎触摸过这样的气息。
“若是国师和师妹有什么难言之隐,那就权当我什么都没说,”他警觉的后退一步,躬身低笑:“国师,深夜打扰了,在下告退……”
“等一下……”国师的眸子闪烁着无边的笑意,勾唇低笑:“西门罗,你以为这国师府,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国师想怎么样?”西门罗再次后退一步,目光闪烁不定。
“很简单……国师来此处是想知道自己是师妹是否安全?是不是?”
“是……”
“如今凤倾城安然无恙,那么你也就解了自己的疑惑,也就放心了不是?”
“是……”
国师越是这样的谦逊有礼的询问,西门罗越是心惊。
“可是你心中的疑惑解了,我们的心中疑惑还没有解呢……”
国师好整以暇的欣赏着西门罗眼底深处的惊慌,笑意幽沉:“若是你就这么的走了,而没有解开我们心中的疑惑,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这个……”西门罗连忙讪笑道:“我有什么能帮你们解释的事情?”
“有,”凤倾城忽然淡然凝眸,静冷相对:“不如我们就从轻柔小姐的事情说起……”
“轻柔?”西门罗的心蓦地已经,但还是赔笑道:“轻柔小姐我是知道的,就是咱们沧澜未来的世子妃嘛……可是……她不是已经被摄政王打死了吗?怎么还要知道她什么事情啊?”
凤倾城缓步上前,唇瓣忽然挑起一抹轻笑:“师兄啊,我们想知道的是,咱们这位未来的世子妃,哪里来的仓兰花?”
“那我哪知道啊……”西门罗似乎有些气急败坏道:“我和她又不熟……”
“仓兰花,以毒杀人,可是世人所有的仓兰花,都是现成的研制好的粉末,那是因为将仓兰花磨成花粉,所研磨之人不论是如何的保护,都会轻微的中毒,只是这样的若有似无的毒素若是及时处理的话,倒是不易致死……师兄该知道方法吧?”
西门罗的目光遽然一颤,随即讪讪低笑:“这个师兄倒是听说过,在制毒的时候,口含仓兰花的根叶,就可以缓解它的毒素……”
“对,但是弊端就是,这根叶会让制毒之人的后背脖颈处有一丝黑线……”
凤倾城悠然的拨开自己的颈后秀发,拉低衣领,在她那白皙的皮肤之上,却是有着一条曲折蜿蜒的发丝粗细的黑线。
西门罗本能的摸向自己的脖颈,随即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放下手臂。
“师妹怎么会有这个症状?莫非师妹最近也接触过这个仓兰花?”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事师兄的脖后,为什么也有一根黑线呢?”
“你怎么知道?”西门罗本能的脸色顿变:“你偷看我?”
凤倾城一本正经的脸不由的也是明显一抽:“师兄……我没那爱好……看一个老头……那什么……”
国师似乎是听不下去了,蓦地踏前一步,笑意骤然消失:“西门罗,你弄仓兰花做什么?现在那些仓兰花都在哪?”
仓兰花有剧毒,毒性通天,若是不是急用,西门罗不会蠢到将仓兰花制好放在家中备用,因为仓兰花的花粉,若是不小心沾上一点,他自己也一样会命丧黄泉。
所以,他手中不可能再有仓兰花的粉末。
果然,国师的话让西门罗的目光一沉,却是没有在言语。
国师勾唇一笑,微微倾身:“那仓兰花的粉末……已经到了世子墨止的身上了吧?”
西门罗的目光蓦地一抬,眼底的讪讪之色顿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阴森冷漠。
“这是你们的猜测……”
“当然是猜测,”凤倾城冷冷一笑:“你做好了仓兰花,然后让人交给轻柔,投毒给墨止,然后让人引我的墨止的住处,引出了金甲侍卫拖延住我,直到沧澜王和王后的到来……”
“因为你知道,若是我不出手救他,就可以坐实我杀人的罪名,所以,我定然是会出手……而出手之后,不管我请不请你帮忙,想必你都会有借口出现在我的身边,借机探知我解毒的法子……是不是?”
“哈哈……”西门罗忽然昂首大笑,嚣张不已:“不错……就是我做的……”
“为什么?”凤倾城遽然蹙眉看着他:“你这番大费周章的要害我?”
“因为我要确定一件事情……”
“什么?”
“你的手中,是不是真的有鬼医传承……”
西门罗的眼睛游离在凤倾城和国师之间,警惕至极。
“若是有鬼医传承,也就不枉我这一番做为……”
“鬼医传承?”国师的眸子蓦然一收:“你自己不就是鬼医?为什么还要觊觎人家的传承?”
“因为他的鬼医,根本就名不正言不顺……”凤倾城不屑勾唇一笑:“对吧……大师兄?”
这句话让西门罗的呼吸顿时一滞,眼底的神色瞬间变得阴戾。
“凤倾城,什么是名正言顺?能够将我鬼医一脉发扬光大,开宗立派就是名正言顺,可是你看看我们鬼医一脉,医术天下无双,可以生死人肉白骨,可就是墨守成规,死守着单传祖训,不肯开立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