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日复一日的过去,钟暖希都在人头攒动的街头卖花,而每天彭阳都会跟在他的身后,看到有欺负她的人为她出头,看到她没有完成目标就会支援他一下。
已经九岁的彭阳偷技已经很好了,至少钟暖希从来没有看到他因为偷东西被人发现而被人打的半死或送到警局。
渐渐的,彭阳成为了她分享秘密的一个伙伴,她告诉了彭阳她小熊里的秘密,以及一个她和陌生女子之间的约定,彭阳也告诉了他他第一次偷东西被人发现而差点被人打的半死的糗事。彭阳最喜欢说的话就是:“烂命一条,还有什么好怕的。”就是这样的男孩,却像太阳一样照进暖希的心里。
记得那天,钟暖希被分配到HIGH-本市最大步行街
去卖花,出发之前却发生了一个小小的插曲,刚刚领取到花束要出发的钟暖希被一个粗暴的力量拉到了厨房,等到了厨房她才发现这个拉她的人竟是一直看她不顺眼的静子。
静子今天十岁,比暖希大五岁,比彭阳大一岁,和彭阳一样受到彭叔的器重,是唯一一个不用去卖花只在家做饭就可以的女孩子。
静子二话没说就先打了她一个耳光,然后趾高气扬的说
:“知道你错在哪了吗?”
暖希没有回答,一是因为平白无故的被打一下本身就有一些蒙了,二是虽然年纪很小,但是五年的孤儿院生活和半年的卖花生活已经让她知道当比你强大的人责怪你的时候沉默是最好的武器。
:“小贱人,我告诉你,以后彭叔老了,将来的一切都是我和彭阳的,彭阳将来也是我的,你离他远一点,我要是再看见你缠着他,就不止一个巴掌那么简单了,我让彭叔把你卖到山沟当童养媳去。”
在静子的威胁下,钟暖希一路忧心忡忡的走在卖花的路上,彭阳还是想往常一样跟在她的身后,只是两人的气氛没有平时那么轻快。
:“丑八怪,你的脸怎么了,究竟是谁欺负你了。”最终还是男孩受不了这么压抑的气氛,首先问出口。
而女孩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一字不答。
:“你说你本身就够丑的了,现在脸还肿起来了,快说,是谁欺负的你,我把他两边的脸都打肿,加上利息给你找回来。”
:“阳哥哥,你以后还是别跟着我了
:“怎么了,为什么啊,你不喜欢我跟着吗?那你以后被欺负了怎么办,完不成任务挨打了怎么办啊。”
:“不是的,我很喜欢阳哥哥,但是静子姐姐不让我和你在一起。”
:“呸,又是静子那个老女人,不会是她打的你吧,竟敢在太岁的头上动土,我是不打女人的,不过你放心,我一定早点向彭叔争取把她卖到山沟里头。”
:“静子姐姐说要让彭叔把我卖到山里去当童养媳,阳哥哥,你说静子姐说的是真的吗?我不想离开你,我也不想去做童养媳。”女孩的声音中有了一点哭腔。
:“奶奶的,她敢,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卖掉的,要卖就把她给卖掉。”
:“可是每个女孩子长大以后都会被卖掉的啊,就像前几天哈儿姐姐和露露姐因为达不成目标就被卖掉了。”
:“你现在不是每天都能打到目标吗?”
:“诶呀,好吧,我向你保证,在你没卖掉之前,我会带你离开的,如果你被卖到了山沟,我就去山沟把你给就出来再带你离开。”
:“离开了我们能去哪?”
:“所以啊,因为不能去哪,所以我们现在不能离开,你好好的卖你的花,我好好偷我的钱包,等我们长大了再离开,总之你是一定不会被卖的,怎么,你连我都不相信?”
:“快说,你相不相信我。”看到女孩的沉默,男孩又霸道的追问一句,直到女孩破涕为笑的郑重地点了点头,他才放过女孩。
男孩不知道的是,这是女孩接到的,第二个照亮生命的承诺。
似乎受过彭阳的警告,从那天以后,静子每次看到她都会用恨不得吃了它的眼神看着她,但是却一直不敢动什么手脚。
日子日复一日的过去,钟暖希迎来了她六岁的生日,一个没有人记得也没有人纪念的生日。当女孩子长大总是会被一些很美好的东西吸引,钟暖希也不例外,但是把她吸引的不是漂亮的衣服与娇气的洋娃娃,而是在琴行橱窗里展示的小提琴。是她在卖花的时候看到的,只是一眼就被吸引了,当时她在看到小提琴的时候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就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尽管刚刚见到但是却熟悉的像是一个老朋友一样。
橱窗上的数字却让她咂舌,是她想都不能想的数字,从此,钟暖希每天都要借着“职务”之便来看看这架小提琴,以及在琴行里拉琴的女孩。
当然,她的小情绪很快就被她的跟屁虫发现了。
:“你喜欢啊。”
女孩用无奈的表情点了点头
:“喜欢就买回去啊。”
:“可是我没有钱啊。”女孩用一种你是白痴吗的眼神看向他
:“小爷我有啊。”
:“你那里来的钱哪,它可是很贵的。”
:“小爷我是谁啊,你放心,过一个月,我肯定把它买下来送给你。”男孩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羁与骄傲,是男孩特有的骄傲。
接着,年仅十岁的彭阳一边流里流气的吹着口哨,一边吊儿郎当的消失在钟暖希的视线里。
钟暖希发誓,如果她要是知道彭阳要用这种代价换钱的话,她宁愿不要那个小提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