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管家的安排下,众人住在了宽敞的别园中,这里有数百间房屋足够容纳这些人,自然不是什么人都能住下需要请帖的验证,否则这里岂不会变成收容所。
因为凌风等人与独幽不是一行人,所以他们一方在东面,一方在西面,相距甚远。
独幽与冷夜自称是夫妻二人被安排在一间房中,一整天下来杨枫和杨澜的影子都没见到,她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冷夜,你认为杨枫和杨澜去哪里了?”
冷夜沉默。
“我在问你话?”独幽怒吼。
冷夜沉默。
“你怎么了?”强压住爆发的怒火,今日的冷夜看起来非常的奇怪。
冷夜沉默。
“我告诉你,别以为我跟你自称为夫妻你就能如此的胆大妄为,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独幽的怒火彻底爆发了,她揪住冷夜的衣领让他不得不与自己对视。
冷夜抬起沉默已久的额头,委屈的眼神可怜巴巴的看着眼前发怒的女人,他好像十分的伤心,好像在乞求,在怜惜。
独幽的手松开了,她十分诧异自己的行为,我怎么了看到他那种眼神我心软了吗?我怎么会心软呢?因为我已经没有心了。
叹了一口气独自躺在了床上,对于冷夜我一向是无可奈何,他对于我的命令可以无怨无悔的执行,与我有不同的意见会直言不讳的讲出,但他所作的一切全都是为了我,对于这样一个男人我又能怎样呢?
杀了他,我不忍心,这是真话,二十年的时间并不短他的默默陪伴,他的无怨无悔我已经习以为常,没有他的日子我无法活下去。
给了他,我不愿意,这也绝不可能,我的心已死再不可能为了其他人而复活,恨是我活下去唯一的支撑力,爱是我这辈子都无法得到的奢华,我不会那么贪心,因为那会带给我无止境的伤害。
冷夜缓缓走到床边,双膝跪下用恳求的眼神望着独幽:“放弃好吗?”
“什么?”独幽并没有回头,只是木然的望着空寂的房梁。
“放弃你心中的恨!”
“这不可能,你知道的。”独幽的语气没有一点的变化,冰冷异常,真让人困惑一个正常人怎么会有这样冰冷的语气,仿若将整个世界都冰冻起来一般。
冷夜仍是跪着但向前挪动了一点:“那你又为什么让逸花出来挑战,你难道还想参与朝廷的事吗?”
“你问的太多了,你真的以为我不会杀你吗?”独幽坐起身来,比跪着的冷夜高出半个身子,好像天神降临一样。
“我不想看你继续痛苦下去,我不怕死,但我怕死后没人能够照顾你。”冷夜早就准备说些什么,他也料定独幽会发怒,所以才会提前跪下,恳求独幽不要在找回自己之前就杀了他。
独幽天不怕地怕,就怕看到冷夜这真挚的眼神,好像欠了他什么似的,的确如此,冷夜为了她杀了他的师傅,做出欺师灭祖的事情;冷夜为了她放弃了水遥宫的地位,甘心在她身边为奴为俾,半分怨言也没有;冷夜为了她忍受了多少的折磨,不过他不曾后悔,只要她能够幸福上刀山下油锅都在所不惜。
“独幽,丢弃你背负的仇恨来到我爱情的怀抱,让我将你拥入温情。”冷夜等待的心着急了,站起身来就要抱住独幽。
本有些感动的独幽见到他如此大胆的动作,立刻一掌劈去,冷夜身体灵活躲闪过去,将她压在了床上。
熟悉的动作立刻让独幽回想起那段不堪的往事,神经绷紧大脑一片空白使出全部力量向他打去,由于强大的攻势冷夜从床上一直飞到了墙上,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昏迷不醒。
独幽颤抖着抱紧自己,脑中不断回想着当初的一幕幕,虽然昏迷但她清楚地感觉到,那种可怕的气息再次袭上心头,原来竟是这么的可怕。
此时的独幽颤抖在风中孤独而高贵,仿若一株含泪的玫瑰,任谁也不会将这么一位凄楚可怜的美人与那个闻风丧胆的‘半面修罗’联想在一起。独幽的眼眶满是泪水但未流出,只因自己曾许下过诺言今生今世决不再哭泣,忍住心中的悲苦渐渐沉入了梦乡。
在落幕的黑夜中几个身影穿梭在各个房间,十分的寂静这本就是黑夜的特色,他们手中的剑通过月光的照射更加像流星的滑落,凄美异常,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也没有人发现他们的行踪,看来一场阴谋正在波涛汹涌中暗暗进行,只是不知会掀起多大的风浪。
独幽这一觉睡得十分安稳,可能是太累了吧,等她睁开眼睛天已经蒙蒙亮了,回想起最晚发生的事情,怒气又迎上心头。
感觉到床边有些微弱的呼吸声,起身见到冷夜直直的跪在地上,身子摇摆不定看来昨晚受伤不浅。
独幽并未心软而是做够他的身边,怒喝道:“你还敢呆在这里。”
“属下该死,昨晚一时糊涂触犯了宫主。”冷夜在破晓前醒来,身体上的疼痛让他无法忘记所发生的事情,自己竟然那么冲动,难怪她会如此生气,为了得到原谅他撑着虚弱的身子跪在床边直到她醒来。
“现在眼前有要事我先暂时不跟你追究,等回到宫中你自己知道该当何罪。”独幽并未让愤怒冲昏了头脑,此刻他们还在参加武林大会,一切事情都得等结束再说。
“谢宫主!”冷夜站起身来,眼底却有丝丝的失望,她的心真的木然了,是因为我吗?是因为我昨晚的举动伤了她的心吗?看来我真的该死,竟然让自己心爱的人伤心难过,留在这个世上也没有什么用了。
俩人一前一后的来到了校场,此时早已人山人海,看台上逸花正与各大门派的弟子相继比武,一一落败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