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下人见老爷发了这么大的火,但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却一丝一毫都不敢怠慢,急忙遣了人去带胡映月过来。
李平之看李纯熙跪在地上不肯起来,几分心疼的说道:“熙儿,为何还不起身。”
李纯熙抬起头眼睛里含着泪水,说道:“父亲,我希望也把母亲叫来。”
听了李纯熙的话,李平之自知李纯熙也是受了沈洛很多的委屈,虽然沈洛年近三十,但确是个实心眼,别人说什么就听什么,也是时候让她长大了,接着李平之叹了一口气,上前扶起李纯熙,说道:“我这就派人叫她过来。”
紧接着李平之有派了人去叫沈洛过来,但是考虑老太太年纪大也并没有去告知。
而此时李纯熙心里十分感激这个父亲,无论发生什么都会无条件的相信她,为她着想,心里默默许愿,今生定然不会辜负了他的期许。
大约过了半盏茶时间,沈洛先过来了,但是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和王爷问了安就站到了李平之身后,正当狐疑之时,胡映月扭着她那风情万种的身姿进来了。
胡映月是个聪明的,看见房间的气氛不对,老爷对她怒目而视,李纯熙在一旁凄凄楚楚,而齐鸾王在一旁没事人一般的喝着茶,心里盘算着,定是李纯熙这小蹄子认为今天受了委屈,来这里告状了,正想着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李平之突然怒喝一声:“跪下!”
胡映月吓破了胆一般,腿上一软就跪了下去,再抬头看着李平之时已经换了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李纯熙不觉心中嗤笑。
李平之并没有对胡映月的眼泪感到同情,说道:“你自己说,你做过什么事。”
胡映月早在心里想好了说辞,柔弱无力的说道:“今日妾身是冒犯了王爷和大小姐,可是妾身也是为了府里着想啊,大小姐刚才离开之时已经不计较了,怎得反过来跑到老爷这里告状,我到是无所谓,可是我毕竟还是清漪的娘,是你妹妹的娘,大小姐怎得这般无情。”
这要是不知真相的人,定会觉得胡映月是个可怜的妾室,而李纯熙是个仗着嫡长女的身份欺辱姨娘和庶妹的人,但是李纯熙并没有反驳,只是在一旁默默的不出声。
而老爷旁边的沈洛却好似十分赞同胡映月的话,觉得李纯熙是个反复无常的人,为自己生了这么个女儿而感到羞耻。
李平之在一旁好似听不下去胡映月的颠倒黑白,说道:“一派胡言!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做了什么,若是你自己说出我或许给你个机会。”
可是胡映月想破大天也不知道李纯熙知道了自己当年偷换孩子的事情,更加理直气壮的说道:“妾身不知,更不知是什么地方得罪了大小姐,而遭此污蔑。”
李平之见她死不悔改,只说道:“你没有得罪纯熙,你得罪的是夫人,当年你偷换清漪和嘉卉时,想过夫人的感受么!”李平之越说越气,想自己怎么娶了个如此心肠狡诈的女子,当年自己胜仗归来,而一直跟着自己老副将战死沙场,自己便娶了她的女儿,没想到是这样的肮脏之人。
一旁的沈洛听见老爷说的事后,一时惊得说不出话,若这是真的,那自己多年的爱竟都错付了人,但是内心丝毫没有觉得对不起李纯熙,只是觉得胡映月心肠太歹毒了。
而此时李嘉卉不知从什么地方得来的消息,只是急忙赶了过来,推门而入看着自己的亲母跪在地上,说道:“父亲,今日是姨娘做的有不妥当的地方,但是姨娘也是为了李家好,当年大姐姐弄掉弟弟之时,也不见父亲责怪姐姐,爹爹怎么这般偏心。”
李平之听了李嘉卉的话,眯起了眼睛,冷冷的说道:“当真这般母女情深。”
而李嘉卉并不知道父亲责罚胡映月的原因,只以为是李纯熙因为今天误会的事在发作,但是她并不知道胡映月在这里受刁难的消息是李纯熙故意派人去李嘉卉院子门口说的。
旁边的胡映月在一旁着急的拉着李嘉卉,想让她闭嘴但是却没有办法开口,而李嘉卉只以为是她怕了父亲怕了李纯熙才这样,更加义无反顾的说道:“嘉卉虽与侧夫人不是亲身母女,但是情谊更似亲生母女,更看不惯有人在一旁兴风作浪。”
低着头的李纯熙不禁露出一丝狡黠的笑,而这个表情被姬云旗看了个正着,心想不若帮她一把,说道:“这二小姐,好胆量,对待家中的侧夫人如亲母一般,真是令人钦佩。”
李嘉卉这才注意旁边有一个翩翩佳公子,而他还在夸奖自己,不禁有几分得意。
但是这话落在李平之耳里,就好似坐实了当年易女之事,对着胡映月说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胡映月狠狠的看了一眼李纯熙,只想死鸭子嘴硬到底,说道:“妾身没有。”
站在一旁一直不说话的李纯熙说道:“父亲,女儿找到了侧夫人的两位故人。”
李平之闭上眼,默默的说:“带上来给她看看吧。”
在一旁等了许久的琥珀,听见了屋里的话,便把周妈妈和钱婆婆带了进去。
胡映月抬头看见了钱婆婆说道:“鬼啊!鬼啊!”
钱婆婆阴冷的说道:“胡姨娘真是风生水起啊,都已经成了侧夫人了。当年你害死我夫君,我就盼着有一日亲手报了这个仇。”说着就去撕扯胡映月。
在一旁的李嘉卉看见忙挡在了胡映月的面前,说道:“哪里来的疯婆子,李纯熙你非要害死我们母女么!”
说完了这话,李嘉卉知道自己刚才失言了,忙想辩解,但是在一旁的周妈妈却抢了话:“老爷,夫人好,我十二年前便在李府做事,当年是伺候如玉小姐的,后来小姐进宫便拨到了胡姨娘的院子,但是我却做了一件错事。”
沈洛在一旁忍不住问道:“什么错事?”
“回夫人,当年胡姨娘找产婆换两位小姐的事我是知道的,而且交易的脏钱是由我给产婆的,而这个产婆就是钱婆婆。”周妈妈说着指了指在一旁和胡映月纠缠的钱婆婆。
看着如今这个场景,似乎不用钱婆婆再说什么了,胡映月换孩子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了。
这时,李平之转身尴尬的对姬云旗说道:“王爷,今日家中之事让您见笑了。”
姬云旗缓缓的说道:“倒是没什么见笑的,这奸恶之人到处都是,只是需要将军您这刚正不阿的人来好好做个了断。”
李平之听了姬云旗这恭维的话,更觉得正义之感充满全身,说道:“将这妖妇贬为贱妾,终身禁足,解了嫡次女李清漪的足,熙儿你好好的清漪说说,这么多年委屈她了,想这妖妇也不会对清漪怎么好。”
地下胡映月母女目光空洞,胡映月也不再反抗钱婆婆的纠缠,李嘉卉只在一旁傻傻的哭着。
“女儿知道。”李纯熙这话虽然是对着李平之说的,但是眼睛却看着沈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