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兰心中一颤,不由地想起了幽冥那无声地威严与冷酷的惯例,当下也有些惊惧起来:“黑崖,你不会将我说的这些告诉别人吧?你知道我一向信任你!”
凌兰的声音有些淡淡的怯意,楚楚动人的脸上泛起了让黑崖无法抗拒的妩媚,他的心头顿时又浮上了压抑已久的那股情绪。
黒崖伸出手指,轻轻抚上了凌兰的发间,语气又恢复了起初的温柔,一脸情深款款道:“兰儿,不管怎样,我都是站在你这一边,哪怕……你的心里永远只有教主……”
“黒崖,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会永远把这些都牢牢地记在心里!”凌兰立刻出言打住了黒崖欲言又止的心意。
“墨,我问你个问题哦!”百无聊赖的楚翘忽然对着一旁正闭目打坐近一个钟头的幽冥。
“什么?”幽冥轻声回应,只是眼睛仍旧微闭。
楚翘见幽冥搭理了自己,仿佛找到了开心一刻的乐趣,忙跳到幽冥身旁,一脸好奇道:“那个女人,哦,我是说叫凌兰的女人,她明明叫凌兰的,怎么大家都叫她血兰?”
“因为她就叫血兰!”幽冥淡淡回道。
“可是一开始我明明听你叫她凌兰的?”楚翘充分发挥着不懂就问的十万个为什么的精神动力,不依不饶的继续追问。
“那是因为她也叫凌兰!”幽冥今日居然十分耐心地回答问题。
可就算幽冥脾气很好的一一给了楚翘解释,楚翘却跳起来怒吼道:“墨,你在敷衍我是不是?当我三岁好哄的?”十足一副小老虎样。
幽冥终于慵懒地半睁开眼来,睨了一眼楚翘道:“我怎么会敷衍你呢?我的翘儿可不是三岁孩童,因为……”
顿了一下,后半句话让楚翘恨不得将它扼杀在幽冥的喉咙里:“因为,以翘儿的聪明智慧,最起码也是五岁!”
楚翘再度旧招惯用,气闷地独自坐在悬壁上面观起了风景,东张西望,总之就是不再看幽冥一眼。
“好了,又在闹孩子脾气!你的性子可比我这个教主越来越有威力了!”幽冥再次妥协,舍弃了午后舒适的休憩时光,慢慢踱到楚翘身旁蹲了下去。
“凌兰是她的本名,只因教中担任重要身份的人在公开场合都只能称其代号,故而只用了她本名中的单字!”幽冥并不在意楚翘的冷淡相对,只是自顾地说了下去,“并且,教名中的第一个字都是从颜色中取来!”
楚翘虽然仍是目不斜视,假意欣赏着高处不胜寒的风景,可注意力其实早就被幽冥的话所吸引。
“以你的好奇心和洞察力,应该已经发现了祭典当日我所点到的另外几人的名中也都含着代表不同颜色的字……”
幽冥的话还未完,楚翘已经忍不住的自己接口道:“我就觉得有些奇怪嘛,什么‘黒崖’、‘赤阳’、‘血兰’……”
楚翘把自己听过的几个人一一点着名儿,忽然又想起来似的补了一句:“嗯,对了,就是那个拽拽的‘青云’,名字里也还有个‘青’字呢!”
“墨,这都是你的规定么?”还不等幽冥回答,楚翘又接了一句:“好变态的规定哦!”
幽冥的脸一僵,嘴角隐隐抽搐了几下。
“那个,墨啊……”十分闲散的楚翘闲来无事,居然又开始骚扰幽冥大人的内功修炼课程,人还没到,嗓音已经拖长了叫喊起来。
幽冥嘴角又开始轻微的抽搐。
如今幽冥是一听到楚翘的喊叫,他的神经便立刻敏感的不由一紧,直觉里就知道没有好事。
“嗯?”幽冥也懒得与楚翘多说,直接提声哼哼了一句,就算是对楚翘的回应。
“你认真点嘛,睁开眼睛,夫子没有教导过你么,与人说话一定要全神贯注地凝视对方的眼睛!这是最基本的礼貌问题!否则,我会认为你是不尊重我哦?”楚翘不说正题,反而对幽冥循循善诱起来。
“哦?”幽冥再次提声,不过却依言睁开了眼睛,“好——我尊重你——”幽冥无奈的一字一顿道。
“说吧?又有什么大发现了?”幽冥抬眼,一脸温柔表情地看着半倚在自己身侧的精灵可人儿。
楚翘滴溜溜地转动着那双水雾般的灵眸,不用猜就知道她脑子想的一定不是什么正常的东西。
果然……
“墨啊,那个凌兰其实是不是一个年近古稀的老女人啊?”看楚翘一副认真的表情,似乎并不像是在随意说笑。
可幽冥却还是有些被楚翘的问题煞到,脸上顿时再度抽搐起来,心中一阵哀嚎:倘若跟这个古灵精怪的楚翘再共处下去,只怕他那无暇的绝世容颜上不久将显现出一道道因为经常抽筋而形成的皱纹……
“哦……”楚翘瞪着一双溜圆的大眼,迷茫地看着表情正在千变万化,面部肌肉瞬间极度生硬的幽冥:“墨啊,你怎么了?肚子痛吗?”
幽冥立刻用眼神否认,一脸被打败的样子:“肚子痛应该是脸皮抽筋的样子么?”
“哎呀!那一定是中风面瘫了?”楚翘一副醒悟的样子,理所当然惊道。
“你真是……”幽冥仰天,忽然无语。
“算了,还是不要将话题围绕在我哪里痛上面,你刚才说凌兰是……古稀老女人?为什么?”幽冥有些艰难地复述道,说完不忘警告一句:“不许随意污蔑别人哦,讲话要有证据!”
“嗯,那是当然,怎么说我也是在‘处处要讲证据’的世界里奋斗打拼过!”楚翘得意的点头说道。
忽然楚翘停住话音,鬼头鬼脑的移动到门前以及各路通往这块教主专区的通道,四下里张望了几眼,确认隔墙无耳,又迅速冲回幽冥身侧,一脸神秘道:“你知道凌兰为什么叫‘血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