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果然跟书上写的绿林莽夫一个模式!连开场白都只字不差!楚翘在心里不屑道。
慕容非正要有所动作,却不料楚翘先他一步,噌地跳出到车子外面。
“屁话那么多,不就是打个劫么?还搞的跟做学问的一样,念什么破诗!也不嫌啰嗦?粗人就粗人,还学什么高雅?你们有没有一点职业素质?什么叫高效快捷?要讲效率知道不?瞧你们那一大堆子人,站那儿黑压压一片,说话挑头儿的就这么一个,还要那么多人干吗?不都是多余的?冗余人员太多了就要机构改革知道么?要想赚大钱发大财就要动脑筋!要敢于创新!养那么多人不干活不出力的你们甘心么?谁,谁是头儿啊?就你吗?赶紧裁人吧你!不然都得饿死了……”
楚翘对着外面刚才喊话的那个人,一下马车就双手叉腰的站在那个大汉面前,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大肆批评着,那大汉倒也长的五大三粗,膀大腰圆,却不知是被楚翘的怪异理论震到,还是被那一连串儿的问题问的头脑发懵,估计自他开始干抢匪这一行还没见过如此说话奇特的女人,居然就那么直愣愣地站着,硬是瞪大了眼睛任凭楚翘不停叫嚣,还偶尔不时跟着楚翘的说辞时而点头时而摇头,一副傻儿痴呆的模样,再放眼望去,他那十几个拿着大刀的同类也都是面面相觑,一脸摸不着头脑。
原本慕容非见楚翘就那么冲动的跳了出去,不知她要干些什么,心里直为她捏把汗,虽说有他和疾风在,量这些山野莽夫也伤不着她,可这万事还是谨慎为好!
楚翘往外跳出去的时候,情况突然的根本让慕容非意料不到,等他想拦着的时候已经拦不住了,就打算见机行事,顺便看看这个没经过世面的丫头究竟能干出点什么事来,居然敢如此胆大妄为,还真以为自己依旧在端木庄园里当大小姐呢?或许让她吃点苦头对后面遥远未知的旅途有些好处!
让慕容非绝对意想不到的是楚翘出去居然说出这么一番足可谓“惊天地泣鬼神”的骇世理论来,就连饱读诗书,满腹经论的他都有些被震到,真不知她那小小的脑袋里究竟装了多少奇奇怪怪的东西,包括她之前的祖先学说……不过看着丫头居然能把一个穷凶恶极的强盗唬的一愣一愣,慕容非还是不得不对她深感佩服。
楚翘噼里啪啦的一口气说完了那一堆乱七八糟的话,终于歇下来喘口气,不巧正看见慕容非斜倚在马车边上,眯缝着那双狭长的细眼,一双黑眸在月夜里尤显得乌漆晶亮,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一只手轻抚着下颌,楚翘怎么看怎么觉得慕容非那张脸就是有些看着怪怪的?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与帅无关!
终于发现了,原来是他两颊的肌肉因为某些情绪而剧烈的抽搐,难怪让人觉得有些皮笑肉不笑一般。
嗯——楚翘确认了,他……在强忍笑意……
楚翘不高兴,后果很言重……
只见楚翘一步步向慕容非走了过去,慕容非一开始仍是憋着一张闷笑的脸,忽然发现楚翘在向自己渐渐逼近,且脸上泛着一丝不怀好意的邪笑,他的脸色渐渐有些变了,虽说他是武林高手,可这端木飞虹实在是非常人可比,经过这路途中的相处和不断深入总结,慕容非发现眼下的情势有些不妙,他有些笑不出来的感觉了。
三步之遥,楚翘停住了脚步。
众人皆盯着楚翘,想要看她接下来将作何动静。
“我让你笑!让你偷笑!你笑啊?看你笑到什么时候?”楚翘两手捏着慕容非的脸颊,死命地往两边揪着他脸上的肉,慕容非原本就不是胖人,脸上没多少赘肉可捏,忍力素来极好的他硬是被楚翘揪的叫唤起来。
“男女授受不亲,你一个姑娘家岂能众目睽睽就能随便摸男人的身体发肤?”慕容非忍痛努力张着已经不便说话的嘴说道,脸早被楚翘捏的变了形。
一旁的土匪们也都瞪大了眼看着眼前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或许这辈子他们都不会再见到一个女人欺负男人的场面吧!
慕容非实在被楚翘捏的疼痛难忍,况且他何时让过一个女人在他面前如此造次?纵是有端木凌云的面子,也难以容忍此等众目之下的羞辱!
以示警告,慕容非的口气开始不悦:“楚翘,不许再胡闹,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有些想要动怒,可又不愿违背自己不对女人动手的原则,犹豫之下,暗暗调息,将一口气又忍着吞了下去!也罢,反正眼前一干人等也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应该不会让人知道自己今日的糗事,除了疾风,嗯?疾风……慕容非将目光扫向了角落里仍一脸冷然的疾风。
疾风见慕容非在看自己,一个闪身便近到了楚翘与慕容非的身侧,用眼神示意慕容非,见少庄主虽然龇牙咧嘴,表情古怪,但仍是对他摇了摇头。疾风又迅速撤离到几米开外的地方,似乎也是不愿靠近楚翘这个不明炸弹,身形快的就像没有移动过一般。
楚翘正专心地应付着手中的慕容非,对刚才疾风的举动根本毫无察觉,“我好怕啊!”楚翘手上仍揪着慕容非的脸蛋,嘴上却轻声细语,娇柔可怜,似乎真是有些惧怕的意味。
“哼!怕了就赶快松手,我堂堂男人便不与你这女子计较!”慕容非见楚翘开始服软,嘴上有些得意道。
“哎呀?你还敢威胁我!我楚翘长这么大,从小怕没饭吃,怕没钱,还就是不怕人威胁,我告诉你,姑奶奶我是被吓大的!”嗯,怎么到了古代,好像老是要重复自己是被吓大的事实?楚翘对自己摇了摇头,然后将手的攻击方向转移到了慕容非的腋下,突然轻巧地挠起了他的胳肢窝,慕容非毫无防备地爆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