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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整个下午,立蕙的脑子里都是"铊"这个字眼。她意识到戴维是故意将这个词透露给她的。立蕙强迫自己不去多想,直忍到下班前才上网搜索。中英文网站的说法一样。铊中毒的症状无非脱发,肠胃功能失调。也有可能引起睾丸痿缩,生殖功能丧失,严重的会导致肝肾等器官功能衰竭。立蕙的目光锁定在这些危机四伏的字丛里,脊上阵阵发凉。她"啪"地合上电脑,扯下搭在椅背上的那件测试室专用短褂披上,安静地坐着。

顺着戴维的指引,立蕙看清了她的手里不仅握着几只关键的环扣,而且所有线索都可以清晰地串起来--至少逻辑上是通的。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她该是目前知道真相最多的一个人--除了锦芯。立蕙起身将办公室的门关上,双手停在门背上,头伏上去,压抑地抽泣起来。隔着泪眼,她看到自己的脚慢慢动起来,在跑。她扬起头来,看到了锦芯,那么小小的一点粉红色,很快跃出她的视线。锦芯是决绝的,去了。确实像锦芯干的。"你们再耍贱,小心我砸烂你们的狗头!"--很早以前,她就这么说过。让立蕙特别不安的是,锦芯确实动过念头,让志达一觉醒来就忘掉小歌女,甚至什么都忘掉;或者丧失某种功能。她甚至说了,化学家是不用动刀子的。

立蕙揩着泪,忽然想,好在她来了。如果再早两年就更好了,一切可能就会改写。这个想法让立蕙安定下来。她现在要从这里陪锦芯往前走,虽然她还看不到路。或许真的就是没有路,但她已经跟锦芯连在一起了。

下班回到家里,珑珑早就忘了FBI的事,高高兴兴地吃完晚饭,做作业去了。立蕙和智健坐在餐桌边。今天见了FBI的两位探员,比我想象的好对付,立蕙先开了口。那就好。我有朋友回国办公司,被怀疑输出敏感的高科技信息,也被约谈过的,也说所有的问题都很常规,还请吃饭呢,智健轻松地说着,表情却有些不自然。立蕙知道他在担心她,便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说:是关于锦芯的。她的话音未落,智健的表情一下就绷紧了。她09年出入境太频繁了,志达在北京又弄的是图像处理技术方面的高科技公司,被留意也是正常的,立蕙说着,一边收拾起盘碗。你没告诉他们,你是最近才和她联系上的?你并不知道那时候的事情,智健说着,也站起来。立蕙一笑,说:当然是这么说的。他们也没有更多的话了,让保持联系。智健耸耸肩,说:报上说克林·伊斯特伍德在拍他们FBI老头目胡佛的传记片呢,连肯尼迪刺杀案都一筹莫展,那传记片只能专注他们老局长的私生活了。我从来不信任那些家伙。立蕙苦笑着说:我哪里又愿意信任他们?智健一愣,说:我不是那个意思。立蕙从智健手里接过盘碗,说:我明白的。

立蕙在接下去的两天里,强迫自己不再去想任何关于锦芯的事情。她需要一个清空的时段,才能有效地思考。她打算等锦芯周末回来后,尽快去看她。按跟叶阿姨和锦芯见面的经验,面对面谈起来,很多思路就可以自然地走通。但锦芯没有等。她在星期五夜里,从马里兰给立蕙打来了电话。

立蕙正在烘最后一筐衣裳。手机响了好几下,她才听到。一看是锦芯的电话,她立刻摁停了烘干机的启动键,洗衣间里突然一片沉寂。是我,锦芯呀--很柔的声线,听上去有点累。立蕙想东部都该是凌晨一点过了,忙说:你还没休息?很晚了。有急事吗?

锦芯在那边很轻地说:睡不着,有时差呢。一大家子人今天去迈阿密了,忽然这么空--立蕙赶紧说:哦,这一周下来,也够你累的了,好好休息才好。你明天就要回来了,对吧?你回来了,我就去看你,噢,你需要接机吗?一阵沉寂。锦芯--立蕙轻声叫。嗯,我在,锦芯答得有些走神。你好像有心事?立蕙小心地问。锦芯说:我真的很高兴有你。要不这样的夜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真不愿意回到那个房子里去。立蕙刚想张口,锦芯又说:那么大一家子在一起,不知道多开心。我们还去给我爸扫了墓。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连扫墓都有了那种叫作"静好"的感觉,真的感觉他就在我们中间。我给他捎了一大把百合,就是你带来的那种,锦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立蕙的鼻子有些发酸,忍着没有接锦芯的话。

我们给他看他大孙女的大学毕业证书。孩子们轮流用中文讲自己的近况。我是最没有什么可谈的了--立蕙觉得自己看到了锦芯凄凉的笑,忙说:锦芯,你不要总是对自己这样苛刻。谢谢你,你真是很体贴,锦芯在那头打断她,又说:我告诉爸,我见到你了。这最后一句,利器一般割开了时空。两头都陷入无边的沉寂。立蕙捏住鼻子,使劲将鼻腔里的流液吞回去。好一会儿,锦芯又说:那真是团聚了。只缺志达了。立蕙有些回过神来,轻声问:志达安葬在哪里?等你回来了,我可以陪你去祭拜的,如果你愿意的话。

按他的意思,一半撒到太平洋里,一半送回湖南老家去了,锦芯叹出一口长气,说。立蕙愣着,还没接上话,锦芯又说:这些都不重要了。我一直在想,如果能够重新回到从前,事情会大不一样的。我自己已经这么固执,真不该找志达那么偏执的男生。有一件事我上次没告诉你,我在志达去世后,精神几乎崩溃,我的肾衰,就是自杀未遂落下的。立蕙没想到锦芯会将这事在电话里这样讲出来,愣在那儿,锦芯又说:一切都已经太晚了。不说它了。好在孩子们比我当年懂事多了,这是我如今最大的安慰了。

立蕙想了想,说,我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锦芯在那边轻笑了说:你看你,我什么都对你说了,你怎么还这么见外?立蕙听到了自己急速的心跳。她下意识地捂住话筒,低声说:你有没想过,志达可能是重金属中毒?比如,比如铊?话一出口,她闭上了双眼。她跟戴维做了同样的一件事--在看似无意间,放出了一支百分之百击中靶心的利箭。她希望锦芯截住它。你怎么会这么想?锦芯在那头立刻追上来,尾音在升高。我听到一些故事,上网去查了查,觉得志达那个症状--立蕙停在这里,她听到自己牙齿上下磕碰的声响。你听到了什么?锦芯又逼上一句。我只是问问,你对铊了解吗?立蕙轻声答。锦芯回得非常快:当然,它是一种催化剂,我们做实验会用到的。在美国,这是被严格控制的化学物品。我们的实验记录里,控制物品的流向都要清楚留档的。我奇怪的是,你怎么会做那样的联想?你也在怀疑我吗?锦芯的声音高起来。

我最近听到一些流言,你知道,这里的华人社区很小。我就是一问,我没有--立蕙开始后悔自己随手放出了一匹自己无法驾驭的野马。很长的沉默,锦芯才在那头说:我可以想象。谢谢你的印证。电话里又是一阵长时间的沉寂。立蕙小心地叫着:锦芯?哦,我在。锦芯答。立蕙犹豫着说:对不起,我不该那样对你说话。锦芯立刻说:要谢谢你跟我说真话。一个短暂的停顿,她又说:经过了这么多事情,我知道了人能控制的事情真的非常有限。比如我自杀的时候,哪里想得到最后会是今天这个状态?对志达其实也一样。你可能只是一个想在悬崖边树个警示牌,却一滑脚掉下万丈深渊,唉。不早了,你休息去吧。没等立蕙回应,锦芯在电话那头的的语气轻松起来,说:好的,睡觉去吧。回去再见了,晚安!立蕙有些不肯定地说:晚安!锦芯在那边叫:等一等,我想再一次告诉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幸亏有你在。I love you (我爱你)。立蕙未及回话,那头就挂了,留下空泛的盲音。

立蕙回过神来,将烘干机重新启动,转身出来,轻轻地带上身后的洗衣房的门。她到厨房里给自己倒了杯凉水,坐下喝着,想,今晚的谈话是失败的。等锦芯回来,要尽快见一面。但见了面说什么呢?立蕙有些焦虑起来。如果锦芯真的做了,下面的路在哪里?立蕙摇着头,摁下了厨房顶灯的开关。"你可能只是一个想在悬崖边树个警示牌,却一滑脚掉下万丈深渊",锦芯说了这样的话。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原来的本意只是让志达丧失某些身体功能,没想到却失足深渊?若真如此,应是过失而已?--立蕙将"杀人"二字掐掉了,摇摇头。她站在黑暗的厨房里,有一点是明确的:下星期一要给施密特医生办公室打个电话,告诉他们她考虑过了,要去做匹配测试。

锦芯直到星期天下午,都没有再给立蕙打来电话。立蕙想她回到湾区已经两天了,也应该休息了一阵了,就在星期天傍晚拨打了锦芯的手机。"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立蕙一愣,想了想,又拨了锦芯家里的电话,漫长的振铃声。立蕙没等留言机的语音提示响起,就挂上了。直等到傍晚,她又给锦芯打了几次电话。锦芯的手机依然关机,家里电话无人接听。立蕙不安起来。到了夜里九点多,手机响了,一看,是叶阿姨的号码,她急忙接起。

立蕙,我叶阿姨--叶阿姨的语气很急。是我,叶阿姨你都好吗?到哪里了呢?立蕙故作轻松地问。我们都很好。可找不到锦芯了!叶阿姨在那头说。哦?我今天下午起,一直在联系她,可电话都没打通,立蕙应着。我们昨天起就在联系她,手机一直关机。查了航空公司的航班,她按时飞回湾区了。飞机应该是星期六上午十一点到的,从机场回家,最多只要半小时。但我们到现在都没有联系上,这很不像她。我们全都在加勒比海,真让人着急。她身体不好,就怕会出什么事呢!叶阿姨一句接一句。叶阿姨,你先别着急。我马上去她家里看看,立蕙说着,开始收拾东西。太谢谢你了!你有地址吗?叶阿姨问。我的GPS上有的,你放心吧。立蕙已经拎上了包。但愿没事,我们上船前,她还好好的啊,不过这孩子最近情绪起伏又大了,真让人担心。哦,立蕙,家里大院铁门的密码是锦芯先生的生日:051564。你们进去后,在正对着喷泉的台阶下,那只小青蛙右腿侧的小地灯的灯盒里,有张开大门的磁卡。在大门的锁上刷过后,要输入锦芯的生062264。记下了吗?我的手机开着。拜托了,开车小心!愿神保佑我们!叶阿姨的声音愈发镇定。

立蕙大声将在楼上的智健叫下来,急速地讲了叶阿姨的电话。智健快步上楼领来珑珑,一边拨通了小区里一家朋友的电话,请他们帮看顾一下珑珑,又冲到厨房里拿了几只香蕉和苹果,抓了手电,说:不知会待到多晚,得有点准备,车箱里有水。然后走到车库里,说,开我的车去吧。立蕙领着珑珑坐进智健的车里,轻声说:小心开车,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冷静。智健沉默着坐到驾驶位上,将车子流畅地倒出,先将珑珑送到朋友家,再一路转上高速公路,往北开去。

车子拐上280高速的时候,天已经完全暗下来。山下的灯火在右侧车窗这面绵延而去。立蕙和智健很久都没有说话。车子转下高速,进了盘转的山道,立蕙知道他们接近锦芯的领地了。她像上次那样,摇下车窗,林木的香气混着浅淡的雾气涌进车里,前窗立刻有些模糊。她将车窗摇上,又按下前窗去雾键,呼呼的热风在窗前喷出,视线立刻清明起来。

锦芯不会出什么事吧?立蕙看着车灯在前方打出的光道,轻声说。智健不响。你说她不会出什么事吧?立蕙又加了一句。智健盯着前方,说:希望是这样。我们星期五晚上才通过电话的,她听起来还好好的,立蕙说。智健很快地看了她一眼,说:你们聊了什么?立蕙的心跳快起来,说:也就些家常。噢,说去给她爸扫了墓。智健浅淡一笑,说:记得你上次我跟你说的话吗?就在你从她家里回来那天晚上,我说很可能有更深的漩涡,希望我是过虑了。立蕙屏住呼吸,没接他的话。你不要急,也许她只想安静一下。对她那样的身体,旅行是很累的,智健微侧过脸来,表情带着少有的紧张。

车子转过最后一个弯时,立蕙觉得心一沉。小道尽处锦芯的房子一片漆黑。智健误踩了一下油门,车子冲到在铁门前,急促停稳。大门两侧的感应灯亮了。立蕙下车,可快步冲向门边,噼哩啪啦地敲打完密码键,忽然皱了眉想,怎么还在用志达的生日做密码呢,就听得沉闷悠长一声:"吱--",铁门向两侧自动移开。智健将车子开进院里,房边的感应灯一下全亮了。立蕙朝喷泉小跑而去,按叶阿姨的指示,从小地灯的灯盒里取出磁卡,和智健一起,三步并作两步,直走向房子的大门,快速打下锦芯的生日。

大门被推开。立蕙和智健不约而同地大声叫着:锦芯!--一片死寂。智健去摁门边的开关,门厅顶上那盏水晶灯骤然大亮了。立蕙抬头轻叫:这是志达的灯!话音刚落,她的身子一动,繁复的水晶灯片变幻出的五彩光芒追击而至。她听到智健说:我看楼下,你看楼上!她急忙沿着楼梯往上跑去。

灯光大亮,一扇扇的门被推开。叶阿姨和孩子们的房间,跟她上次来看到的一模一样,毫无变化。她穿过走廊,走向主卧室,有些紧张起来。锦芯!--她听到了自己微颤的尾音。她摁下顶灯开关,室内一片光明。空无人迹,连床上的铺盖看上去都纹丝不乱。她快速旋过浴室各处,一样的空寂。这时,她突然听到智健在楼下大叫,立蕙!立蕙!快来!怎么回事?她大声应着,朝楼下冲去。

一层所有的厅室、房间灯火通明。智健站在厨房中央宽大的墨绿黑纹大理石贴面厨台边,手里握着一张白色的纸。见她走来,他摇了摇,叫:锦芯留下的。

立蕙急步上前,正要伸手去接智健手里的纸,一眼看到大理石台面上放着一个深紫红的天鹅绒小袋子和一条用深咖啡色织锦绳扎紧的字轴。她一把将袋子捏起来,直觉告诉她,那是锦芯的玉镯。智健将手上的那张白纸递过来。立蕙看到锦芯非常好看的行书:不要找我。我是一只夏末的孤蝉。合适的时候,将这玉镯交给青青她们。还有那些故事。那幅字是给你的。

立蕙捏着锦芯的留言,愣在灯下。智健转过来,直视着她:孤蝉。不要找她?黄雀在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担心我们会引来警察?没等立蕙应声,他一边抓起卷轴解着,一边急切地说:这里会不会有线索。立蕙回过神来,凑上前去,抓住卷轴的一端,和智健一起将字卷打开。只见新裱过的暗黄纸面上两行遒劲洒脱的行书:"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落款"甬斌何弘之"下面,两方朱红色"何弘之""甬斌"篆刻印记十分清晰,印色饱满。这就是锦芯说过的那些锦茗拿回国新装裱过的爷爷手书之一了,立蕙想。她盯着爷爷笔下"心"字最后那饱满的一滴墨,像看到了一滴浓黑的泪。她将字轴卷起,将天鹅绒小袋和锦芯的字条小心地放入手袋,轻声对智健说:这是骆宾王《咏蝉》诗里的最后两句,《唐诗三百首》里有的。这就是她的意思了。我们先走吧!智健一愣,看着她,想了想,说:那我去把车开过来。

立蕙走出锦芯家的大门,站在台阶上等智健去将车开进来。远处望去,海湾边的万盏灯火已埋在雾中,近处山林间的林木也变得模糊,天际沉沉一片漆黑。锦芯抬起头来想,锦芯今夜在沙漠里,应该能看到更多的星光,或许,她会觉得离天更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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