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入窗里,罗帐起飘扬。
仰头看明月,寄情千里光。
--《子夜秋歌》
这一首《子夜秋歌》,我五岁时便能一字不差念出口,族里人因此把我当成了小神童。其实我是当不起此名的,只是很久很久之后,我发现此名于我却是再合适不过。
纵歌醉酒,舞刀弄剑。是我长到十五岁时每日必做的事,也是我最擅长的事。族里很多人说我不该当女儿,应生做男儿。
做男儿?这该是多么潇洒的事,可以骑马扛刀,跟随军队到处征战,踏遍天下。只是可惜,我偏偏生做了女儿。
每日重复做着同样的事,我从来不觉得腻。同龄的很多女孩都会绣花,唯独我可以上蹿下跳,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摘到她们喜欢的花,这让我很得意。因此,有一次我调皮的扮成了男儿,为一位佳人从高高的树摘下了她最喜欢、开得灿烂的花,结果那位佳人后来对我说“此生非君不嫁。”我笑得十分得意,在和她拜堂时,我弄散了用素丝束好的发,对佳人挤眉弄眼,逗得她哭笑不得。
也因此,我认识了他。眉眼笑起来弯弯的像天上的月亮,不俊俏但很有味道的男人--紫兮。
紫兮是什么人?真正的身份是什么?我从十五岁调查到十六岁生辰都没有查出来。只是母亲每次对我去见他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紫兮,很好呢。”我每次都如是说。母亲对我也没办法,只能任由我去,她深知我的武艺没人能困住。
“我嫁给你,做你的妻子,你娶吗?”那一日,我已满十六。换上了最美的女装跑到紫兮的身旁对他说。
他倒茶的手在半空停了停,又继续往杯里倒,笑着举杯端到我的面前。
“你这个骗子,不喜欢你。”我怒气冲冲的扫了他手中的茶,看杯子摔得碎裂,狠狠的盯了他几下,拔腿跑了。
在家里,我是明珠,谁都小心翼翼的怕得罪我,没人敢惹我生气;在族人面前,我武艺高强,男儿不如我,我昂首挺胸,趾高气扬;同龄女孩面前,我性子直爽,很得她们的喜欢;唯独,唯独···
一滴泪热腾腾的滚落我的眼眶,我恨恨的抬手拭去。我生能当两个男儿,不就是他不喜欢我,有什么好哭的?我瘪嘴,故意不去看背后不远静静的人儿。
我都不怕,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怕的?我带着满腔气愤,一个旋身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