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上的千暖正在煎熬着,思考着如何逃下山。然而山下的春猎已经结束,大宛和北秦也到了该回去的时候了。春风微醺,远山白雪皑皑,近处流水淙淙。
祁昱站在车队前,对着面前的龙子辰说道:“如此,寻找苏嫔一事,便麻烦太子殿下了。”
龙子辰郑重地点了点头,举起酒杯道:“庆帝放心,只要人还在我南越境内,便是掘地三尺,本殿也一定会帮你找到苏贵嫔。”
祁昱举杯,和龙子辰、凤席然、苏寒祎同饮清酒,回过头看了一眼茫茫灵山,转身上了马车。苏寒祎突然站出来说道:“太子殿下,请允许臣送庆帝一程。”凤席然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车队缓缓出发,离开了灵都。
……
千暖觉得心口莫名的一阵抽痛,然后在一片昏沉的眩晕感中醒了过来。她怎么了?千暖只觉得自己口干舌燥,浑身都在发烫。自小习毒的她自然是明白过来自己怎么了。
——她被人下了媚药。
可是怎么可能!她不是百毒不侵吗?
“我的好师姐,可舒服?”王云惜染着笑意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我知道你很厉害,百毒不侵,是师父最得意的弟子。不过你放心,此次的媚药乃是师妹我特地做来送你的,是不是很感谢我?”
千暖闭了闭眼,发现自己连基本的内力也运不起来。她勉强坐了起来,皱眉看向她:“你想干什么?”
“害怕了?”王云惜挑眉,上前一步,“我为你准备了灵狐、雪松鼠、雪狼、冰蛇,你比较喜欢哪一个来陪你度过这一个特殊的日子呢?哦,真抱歉,这儿实在不方便外人进来,所以找不到男人帮你呢。”
“你这个疯子!”千暖无力地低咒了一声,晃了晃脑袋,强迫自己清醒,“师父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
“师父?”王云惜突然收回了笑容,上前一步捏住了她尖细的下巴,冷笑着加大了力道,“你少拿师父来压我!我告诉你,师父是我的,他是我的,他永远都只会是我的!”说罢,她收回手退后几步,打开了一只笼子。
看着先跳出来的一只体型硕大的雪狼,千暖煞白着脸退后了一些。她的身体已越来越不受控制,意识仿佛就要脱离她的身体。她突然狠下心来,拔下头上的簪子,用力地在自己的大腿上一划。尖锐的疼痛瞬间拉回了她的意识,她当即反身躲开了雪狼,一枚淬了毒的银针便精确地扎入了雪狼的右眼。
雪狼呜咽一声,几下便倒在了地上不再动弹。
千暖脱力地倒在地上,喘着粗气看着灵狐和雪松鼠向她走来,绝望地闭上了眼。这一刻,她只想到了祁昱,想到他经常抱着自己的有力的手和坚硬的胸膛。
不知什么动物湿热的舌头已经舔在了千暖的脸上,冰蛇滑腻的身体已经顺着她的脚踝爬了进来。千暖紧闭着眼,手中的簪子不断地收紧。
王云惜看着她,唇畔的笑意不断地扩大。自尽吧,快点自尽吧,省的我再动手了!
“若若!”突然,男人惊慌的声音在洞**响起,紧接着,千暖便被人紧紧地抱入怀中。她从未感受到这个人如此失态过,他一直是不温不火的,平和的,然而如今这样怒火滔天,是因为她吗?千暖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内心究竟因何而痛。
王云惜愣了一下跪倒在地:“师父——”
“谁允许你动她的!”晋先生袖袍一挥,便将她打飞出去,一直撞到了岩壁上,才又摔倒在地上。王云惜不敢呼痛,只是又爬了过来,重新跪好:“是徒儿自作主张。”她平静地说道。
晋先生先给千暖把了脉,当即沉下了脸:“解药呢?”
“没有解药。”王云惜低着头,声调格外平淡。
晋先生冷哼一声,突然拉过了王云惜的手,抽出千暖手中的簪子,极快地在她手臂上划了一道口子,将伤口对准了千暖,说道:“若若,喝她的血。”
浓郁的血腥味冲入鼻孔,一股粘稠的血液滑进了千暖的喉咙。千暖终于觉得体内烧灼的痛感淡了几分,昏倒前一刻,她听到晋先生近乎冷漠的声音:“自己下去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