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地处北秦的西侧,同属南方国家,可风土人情之于北秦却大相径庭。南越地势复杂,山川起伏也使得这个国家有许多闻名的名胜,尤其是盛誉非常的南越名山——灵山。
灵山位于南越京都——邕都的东北侧十里处,是南越的第一高山。山顶终年积雪,雪线以上便是南越国宝“灵狐” 的居所。
灵山脚下气候宜人,风景优美,是许多世家公子喜好举办宴会的场所。是以此处兴建了许多行馆。此行的春猎就定在灵山举行,这些行馆便被征用为各国的住处。
三月的南越仍是十分寒冷,千暖一下马车就打了个喷嚏。疏桐忙为她系上了一件披风,和朱奉两人一起挡在了风口处。
虽然因为路程遥远,没能把锦瑟一起带来,但千暖却把安安抱了过来。已经被储秀宫的人养得膘肥体壮的安安重回故乡,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只拿一双琉璃般的眼看向千暖,让千暖哭笑不得。
“你得保证晚上自己回来。”千暖揪着它雪白的尖耳朵,说道。
安安不住地拿前爪去扒千暖的手,一个劲地点头。千暖无奈地走到一边,将它放到了地上。安安兴奋地摇了摇它的尾巴,像一只球一样跑向了深山。
“呀,别走丢了。”郑贵人恰好看见这一幕,忙走上前说道。
“不会,它会认路的。难得回来一次,让它出去玩玩也好。”千暖挽起她的手,笑道,“走吧,去看看我们住哪里。听说这回大宛国来观礼的是太子凤席然,也是个传奇人物呢,不知道又是何种风姿。”
郑贵人看了看四周,低声道:“嘘,你也不怕被皇上听见了去。”
“怕什么,据说那位太子,是位断袖。”千暖捂着嘴笑道。这种八卦,她们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最喜欢了,哪怕是后妃也不例外。
“啊?”郑贵人瞪大了眼睛,竟有这回事。
北秦所住的乃是南越碧亲王的行馆,建于凫湖之上,处处可见的都是半透明的纱幔,如梦似幻的长廊和别具一格的建筑,让见惯了北秦宫殿的后妃们惊叹不已。千暖和郑贵人且行且看,对陌生而又迷人的环境十分喜爱。
“娘娘。”郑贵人突然伸手拉住了千暖,将她扯到一边,指着不远处的一处凉亭道,“那不是贵妃娘娘吗?”
千暖拂开面前的白纱,探头看去,不由地愣住了。凉亭中扶着栏杆不停地干呕的人,不是沈雪怡又是谁?而一边站着的王云惜手中正端着一碗东西,满脸忧色。千暖收回视线,和郑贵人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升起了犹疑之色。
——莫非沈雪怡有喜了?
“怎么可能呢?”郑贵人皱了皱眉,问道。
千暖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她知道祁昱偶尔仍会宿在承乾宫,但是一般说来,祁昱不可能让沈雪怡有任何怀孕的可能。加上之前的那盒胭脂,她确信这两人之间已生嫌隙,祁昱的防备绝对是有增无减。所以,沈雪怡的事,有待考证。
“先不急。”千暖定下心神,扯着郑贵人悄悄离开。
沈雪怡拿着手帕掖了掖嘴角,眸光扫过方才千暖两人站着的角落,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鱼儿上钩了。”王云惜递上碗中浓稠的药汁,笑道。
“这次,我要把她设计给我的,尽数奉还!”沈雪怡仰头,饮尽了碗中腥臭的药。
春猎大礼定在三月初八,还有两天时间让各国来宾游山玩水。祁昱身为一国之君,忙着与大宛、南越进行应酬,抽不出身来陪千暖。千暖也乐得逍遥,刚认了房,便拉着郑贵人,两人甩开了贴身侍女,溜出了行馆。
“真的没关系吗?是不是于礼不合?万一被发现了……”
千暖不耐烦地打断了她:“郑儿,现在已经不是在北秦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难不成你还要跟在宫里头一样,整天闷在房里吗?走走走,出了事我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