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先生脸上未见半分慌乱,只是轻轻地又扎入一针。看着千暖因极力忍受疼痛而苍白的脸,他微笑道:“我自然是疼爱你的,当然也不会伤害你。若若,你该相信,为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
“为我好?”千暖疼得声音都在颤抖,“为我好,你下毒害我,是为我好?如果我没有让他叫你来,那么现在,就是太医面对你亲手研制的毒药束手无策,躺在这里的,就是我的尸体了。晋先生,这就是你愿意看到的?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想到我会被救上来?你觉得我肯定会死在湖里的,是吗?”
面对她的质问,晋先生没有说话,开始用功为她逼毒。
“既然你没有输,那就振作起来。”晋先生离开前,最后对她说了一句。
千暖闭着眼,任由眼泪肆虐。有人突然俯身,轻轻地揩去她脸上的泪珠,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千暖突然伸出手,勾上了他的脖子,将脸埋入他的脖子边:“不要看,不要问……”
“好。”祁昱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脑勺,应允道。
“祁昱……”千暖犹带哭腔地低声叫道。
祁昱疑惑地低头,却被女孩迎面吻住。他一愣,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她用力反压到了床上。千暖骑坐在他的腰上,伸手便去解他的衣襟。奈何她的手还在颤抖,几下反而把衣袋系成了死结。祁昱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从床边取过她随身携带的匕首,三下便隔断了衣袋。女孩双颊泛着红色,咬着下唇解开了他的衣服,一双手颤抖着向下,还要脱去他的裤子。
“千暖——”祁昱当即伸手拦住她,“可以了,可以了……”
“你上回不是说要我吗?”千暖收回手,开始解自己的衣衫。其实也不用解,两下便脱光了。她跪坐在祁昱的身上,抓起他的手便贴在了自己的腰侧,“虽然我比不上沈雪怡凹凸有致,但是我会尽力服侍你……”
祁昱咽了咽口水,觉得掌心一片滚烫。她坐着的腹部似有一团火在燃烧。“千暖,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看着她绯红的脸颊,体内便蠢蠢欲动起来。
“我知道!”千暖急切地点头。
祁昱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很开心。他长臂一捞,便将千暖抱在了怀里,扯过一边的被子裹住了她。“终有一天,你会是朕的。可是现在你还太小了,会弄疼你的。”他拍了拍千暖的背,低声道,“乖,睡吧,好好休息一晚。”
“万一没有以后了呢?”千暖扯着祁昱的手,闷声道。
祁昱心里一颤,附身吻住了她:“别害怕,今天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他终于明白了她刚才的反常是为了什么,原来她也会怕。
原来那个不怕天不怕地,敢于只身闯皇宫的女孩子,也会怕。
一鼓作气,再而衰。
千暖已经失去了再次反扑的勇气,乖乖地窝在被子里,闭上了眼。“我真的没有要害安贵嫔的心思,真的没有……”她还是抵不过身体的疲惫,沉沉睡去。
“我相信你,一直都相信的。”
……
幽暗的大殿,没有烛火。夜风从门缝里灌进来,吹得倒在地上的人一阵彻骨的寒意。隐约可以看见,那是一双白皙的手,此刻却是扎满了钢针。
“这就是你擅作主张的后果。”黑暗里,传来男人冷漠的声音。
地上的人动了动,轻声道:“是。”
“回去之后,把衣物烧了,不要留下任何把柄。从今天起,暂时不要再有任何动作了,也不要和我太频繁地接触。你一样,她也一样。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不急在这一时。”男人继续说道。
“是。”还是一样的声调,一样的回答。
……
翌日清晨,祁昱轻手轻脚地出了门,出门前不忘吩咐夕照,不要吵醒千暖。千暖偷偷睁开眼睛,看着明黄色的背影远去,又挂着笑容睡了过去。
“皇上,叶议郎已在御书房恭候多时。”退了早朝,祁昱刚回到御书房,便听到林安说道。
他走入门去,等候在里面的叶蒙忙跪下:“微臣叩见吾皇万岁。”
“爱卿平身吧。事情如何了?”祁昱问道。
叶蒙皱着眉头说道:“此事,很蹊跷。微臣连夜找到了天牢狱卒,狱卒却说昨日并没有人前去探望过苏嫔娘娘,也不曾听见天牢里有任何动静。但是,微臣在那片湖边,发现了两排脚印,以及一块碎布。”
“查出来脚印是谁的了吗?”祁昱眯了眯眼。
叶蒙顿了顿,又跪了下来:“恕臣不敬,经查证,脚印上有的细微云纹,以及那块布料上的针线图案,都为永昌宫太监所特有。”
祁昱手中的朱笔啪地断成两截,他用力将笔掷到地上:“你的意思,是太后要谋害苏嫔?!”
“微臣不敢。微臣推断,带走苏嫔娘娘的人,定然武功超凡,有可能,是永昌宫的太监被人掉包了,或者,有人偷了太监的衣物。”叶蒙以额触地,说道。
祁昱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拂袖起身:“备驾,永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