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潇一直都处在震惊之中。
现在的麻尔康太神奇了!
他不仅力大无比,而且他还能飞檐走壁。就是到了晚上,床上的麻尔康也和以前大不相同。予潇从震惊中慢慢地调整着自己的思绪,难道麻尔康过去也是这样,差别只是自己被CC蒙蔽了心灵和眼睛,对强悍的麻尔康根本没有正眼瞧过?
麻尔康疯狂地和予潇zuo爱,一天不计其数地在床上颠鸾倒凤。予潇觉得自己的身体都被麻尔康压碎了,她几乎总是倒在床上一动不动。但是她越是这样整天躺在床上不下来,麻尔康就越是方便地在她身上发泄惊人的精力。
终于,予潇向麻尔康哀哀地恳求了:“尔康,别这样了,好不好?我都快没气了,求求你……”
麻尔康一听,哈哈狞笑着:“你现在是别人的女人,老子整你一次就是沾一次便宜。不沾白不沾!哈哈,我就是要看你这样的可怜样子,贱人!”
予潇泪珠顺着脸颊往下滚,她瘪着嘴委屈地哭道:“尔康,我有什么办法?你对我不好,我想找个疼我的人嘛。”
尔康大骂道:“我对你不好?老子还要怎样对你好呢?你TMD欺骗我的感情,想走就走,你把老子当傻子了?”
予潇眼泪落到白净的大腿上,砸得腿面啪啪作响:“我不走怎么办?我又没有钱,我没有地方去。我一个人在这里,没有爸爸妈妈管我,我活都没有办法活下去的唻。我妈妈叫我回老家,她希望我回家结婚,过一种安稳的日子。我想找点钱回杭州的呀。”
尔康心一下子就软了,他圆睁的怒眼渐渐柔和下来,不禁长长地吁了口气,重重地叹口气跌坐在床边的圈椅里。
看到尔康的怒火渐渐变小了,予潇立刻凑到他跟前,抚mo着他的手背,柔声软语地说:“尔康,不要生气啦嘛,我心里只有你一个的呀,你连这点都忘了?”
尔康抬头看着她,她的眼睛大而美丽,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他忽然觉得这双大眼睛是那么真诚,里面连一丝欺骗都没有。他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急切地问:“告诉我,你真的爱我?”
予潇眼睛紧紧地盯着他,语气柔柔地说:“爱呢。”
尔康说:“那你要和我结婚吗?”
予潇转动着大眼睛,看看麻尔康的左眼,又看看麻尔康的右眼。
麻尔康急切地问:“说呀!”
予潇点点头:“结婚呢。”
麻尔康一把把予潇抱在怀里,眼泪顺颊而下,他呜咽地说:“我的爱爱呀,我是爱你的。我一直爱你的呀!你真的不知道吗?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爱人,我的妻子,我的老婆!我不让你受一点点气,我不让你受一点点累,我不让你受一点点苦!嫁给我,不要犹豫,嫁给我呀!呜……”
看着麻尔康泪流满面,予潇却一滴泪水也流不下来。她呆呆地伏在他的怀里,心里想的是胡来山此刻在干嘛呢,他会不会又去了假日煌顶层那个辉煌的小剧场……
忽然一阵急促的砸门声,把麻尔康和予潇都从睡梦里震醒了。两个人都吃惊地抬起头,紧张地张望着卧室外大厅的大门。
麻尔康想,是不是那个女鬼进不了门了?
予潇吓得蜷缩起身子,她担心自己回到了麻尔康身边,胡来山会派手下来砍死她。
门还在急促地响着。麻尔康紧张地看了予潇一眼,说:“你去开门看看,是谁。”
予潇一听,魂都飞出天外。她急忙摇头,嘴里忙不迭地发出一串古怪的声音:“嗯……”
麻尔康自己起来,蹑手蹑脚地到门口,低声问:“谁?”
门外传来一声带着哭腔的哀求声:“麻总,开门啊。”
麻总?找爸爸的?麻尔康觉得奇怪,他急忙问:“是谁?说出名字来!”
“我,我……是莫队长。”
进门来的莫队长,让麻尔康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身上的衣服全都撕扯成条缕,赤着一双脚,沾满泥巴的脚板把门口的地毯搞得一团污糟。裤子没有腰带,他两手提着裤子,面对着麻尔康和予潇仿佛不是在家里的门口,而是在厕所的蹲坑上。
予潇连忙给他找了双拖鞋,他刚要往里走,麻尔康马上就阻止道:“等等,就这身破烂往里走啊?”
予潇连忙低声提醒他:“这是莫队长啊!别什么也不顾的。”
麻尔康只得说:“那你去找身我的衣服,给他换上再进屋。”
穿着麻尔康的衣服,莫队长就像穿着袍子。他从卫生间洗浴出来,拖着像戏服一样的袍子衣服,那样子看起来古怪滑稽。
他说他饿了,把麻尔康一大罐瑞士克里佳卷了个精光。又喝了足足三罐牛奶。
看到予潇和麻尔康对自己毕恭毕敬,莫队长的官架子不觉又膨胀起来。他架起二郎腿,拖着长腔问道:“你们结婚了吧?”
麻尔康不置可否地笑笑。
予潇说:“莫队长大领导了,这么晚了突然到我家来,一定是有什么好消息吧?”
莫队长左右扭头看看,然后说:“几点了?”
予潇看看大座钟说:“现在是凌晨三点呐。”
莫队长不知该怎样回答,他沉默着在想着说辞。
予潇说:“你肯定又在哪里应酬高了吧?我让尔康叫车送你回家吧。好不好唻?”
莫队长连忙制止:“不不!不要!”
麻尔康有些烦他,一面假装要送,其实是想送他出门:“我打电话,叫车。要不给你家打电话。没事没事,方便得很……”
莫队长急得几乎要和麻尔康抢手机,麻尔康仗着人高马大,莫队长怎能从他手里夺下手机。
就在两人抢夺手机扭成一团时,莫队长见自己根本不可能从麻尔康手里夺过手机,就突然扑通一声跪在麻尔康脚下,嘴里叫喊着:“不要打电话,我求你啦!”
突然看到跪到地上的莫队长,予潇和麻尔康都愣住了。
予潇还以为是麻尔康惹恼了莫队长,她语无伦次地说:“这,这是为了什么呀?”
莫队长重重地叹口气,说:“我,今天是投奔你们门下避难来啦!”
麻尔康说:“你坐下说。怎么了?”
莫队长苦着脸说道:“你们知道不知道十天前,有两个人要跳假日煌大楼?”
予潇和麻尔康不禁一愣,然后两人对视一眼,都忍着没有笑出来。
莫队长说:“那天我代表局里去开了个新闻发布会,倒霉呀!唉!谁知道我的皮包里有那么多现金,我也不知道是谁塞进去的。在会场上就自己全漏出来了。当时那么多记者都看到了,还拍到了。第三天纪检上就找我谈话了,我如实交代了。这件事组织也就理解了,说要给我一个处分,就不追究了。谁知道,现在的网络太TMD操蛋了!也不向组织汇报,也不经过组织同意,就一下子全捅出去了!好嘛,现在我的那点事在网上闹得纷纷扬扬,好像我是中国第一大贪官似的,不但口口声声要杀我的头,还要追究提拔我领导的责任!”
予潇吓了一跳:“就这事能闹得这么大?”
莫队长又叹口气,说:“还有呢。说我一个科级官员,凭什么抽西都烟?还说我的打火机要一万块钱一个!都TMD的造谣!我那个是朋友送的,我怎么知道多少钱呢?唉,现在的网络太混乱了,国家非要下了死命令,凡是在网上敢攻击领导的,都TMD抓起来!”
麻尔康说:“你去找领导嘛,领导保你,谁有囚办法!”
莫队长鼻子里哼了一声:“现在领导也不管我了!说民意不可违,网上闹大了,谁也不敢保我了。”
麻尔康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莫队长默默地坐着,突然他扑通又跪下了,嘴里哀哀地哭诉:“麻总,予总,我求你俩了,救救我吧……” 第三十五章 雏鹰振翅
一睁眼,太阳就已经明晃晃地照到脸上,沉沉的睡梦里演绎着一幕接一幕的美好晨梦。梦里都是暖洋洋的太阳、绿油油的青草、欢快跳跃的小羊和叽叽喳喳鸣唱的小鸟……
睡得心满意足,在床上抓紧双手,向上挺举,然后再绷紧全身的肌肉做一个向后弓起的动作,这种动作在早上睡醒的时候来一次真是太舒服了,因为这就是CC典型的伸懒腰。
“啊!”他天天早上醒来就像孩子在音乐剧里一样,笑着笑着就醒了。他想感慨一下,又想唱一曲最抒情的歌曲,但是到了最后,他觉得还是随着伸展的懒腰,发出一声惬意的叫喊是最舒服的。
他翻身起来,随着他轻盈的动作,简易床板也开始了吱吱扭扭的欢唱。他的床板一唱,大娘就知道家里的这个英俊小懒生醒了。
CC总是委屈地说:“我起得好早啊!才六点半嘛。”
大娘笑呵呵地说:“就是,就是,早得很。我们下地的人都是五点就下地去了,六点半就回来吃馍馍啦。你快洗脸,一搭里吃馍馍去。”
于是,睡足了的CC就和在地里干完农活的二达他爷一起蹲在院子里,就着一小撮咸菜,大口地咀嚼吞咽着硕大的馒头。
二达他爷一边吃馍馍,一边和大娘拉着闲话。他们用像唱歌一样的方言你一句我一句地,让CC听得兴致盎然。
“他妈,娃们也没个音讯,都打工挣哈(下)钱了没?”
“肯定挣哈了嘛。没有挣哈早就回来了。”
“山贝小学的娃娃们开学了没有唦?满山上都跑的是娃娃们,把羊惊得都不吃草唠。”
“学校的房子才盖了两年就漏唠,胡囚日鬼哈的。连娃娃们的钱都往死里赚呢!没有天良啦!”
“那是大老板投资盖哈的,还投资搞哈的山贝猪肉加工厂,还有那个啥,那个玉米加工的厂厂子。”
“县里的头头们看得起得很哪!小卧车开着天天往厂厂里钻呢,乡里的头头们天天都陪着呢。”
“你知道个啥?那是天天来吃猪肉呢,酒们喝得车把娃娃都撞死了。没有好酒好肉,头头们来呢吗?头头们就爱喝酒吃肉。”
“把这个破厂厂弄走唦,祸害人的嘛。”
“你是个啥?你说了算个啥?夹把你的馍馍吃去唦。那是大老板胡啥山投哈的资,你说弄走就能弄走?真是夯着呢!”
大娘翻了他爷一眼:“说个闲话嘛,急啥呢唦?”
每到这个时候,CC就忍不住地呵呵大笑起来。他为老两口的对话而笑,也为老两口的情趣而乐,最让他忍俊不禁的,是两个老人说话时的那种默契、关心和深深的一生情,CC为他们而感动。
正吃着馍,四爷来了。
他一进院门,就冲着CC嚷嚷:“那个啥,你吃罢了到我屋里来。”
二达他爷忍不住问:“爪唠(怎么了)?啥事?”
四爷说:“莫事,就是去一趟。”
CC连忙放下手里的馍馍,四爷又说:“不急不急,吃罢了去。”
跟着四爷到了他家,一进门,CC就看到屋里的沙发上坐着四个魁梧的警察,其中关振平也在。
见CC进来,关振平站起来说:“来来,坐下。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的陈所长,这位是我们的王指导员,这位是我们张副所长。他就是我说的那个受伤的人,他叫苏塘。”
陈所长连忙叫CC坐下。三位领导询问了CC的伤情和疗养的基本情况后,陈所长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
CC说:“已经过去了两个月,现在感觉好多了。”
陈所长又说:“你当时为什么不去医院治疗呢?”
CC摇摇头:“我不记得当时的情况了。是下关村的人救了我,没有他们我早就死了。”
陈所长叹口气,说:“你现在有些被动,没有司法鉴定,你的伤情就不好定性。”
CC一听,不禁激动起来:“这还需要定性吗?整个脑袋都砸碎了,如果不是二达他爷我早就死了。”
陈所长一听,不禁笑了:“二达他爷还在无证行医吗?”
人们都跟着笑了起来。
四爷连忙解释:“交不起那个费用,其实二达他爷的手艺好着呢!”
王指导员说:“不是那个事,无证就是非法。跟手艺没有关系,不是那个事。”
大家沉默了一会。
陈所长接着说:“我听了我们的刑警关振平汇报你的事,觉得这个事虽然还不能定性为治安刑事案件,但是本着为你负责的态度,我们就派关振平陪你回省城。你是不是什么费用都没有了?”
CC低着头不出声。
陈所长关切地说:“我们所里的干警自发地为你捐钱,筹集你回去的路费。还有,这里有一套我们换发的衣服,你穿上。秋天了,早晚冷了。看你还是夏天的那身衣裳,都破成嗦箩子了。在咱们乡下没人笑话,回到省城人们还以为你是要饭的呢。呵呵。”
CC早已经习惯了自己的一身破烂衣裳。如果不是陈所长点破,他都忘了自己现在流浪汉的外表。和衣冠楚楚的四个警察相比,CC忽然感到非常自卑,他觉得自己不仅衣裳榔槺,甚至都有一种低人一等的龌龊。
接过陈所长递过来的钱,他的头埋得更低。这一生,他还是第一次接受这样的赠与。尽管他知道每一分钱都凝聚着干警的爱心,但是他还是觉得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像是很耻辱似的。
王指导员笑着说:“还不好意思啦。拿着。关振平说了,你是个大学生,知识分子就是这样,爱面子嘛。呵呵。”
陈所长接着说:“回去以后,让关振平陪着你去报案。在你的户籍地报案,对你以后案子处理方便。关振平说过,希望在我们这里给你立案,我说他还是年轻。你看,在我们这里立案,离省城那么远,随时做个笔录你能来吗?随时取个证据你方便吗?还有,我们去省城调查也不方便,不利于破你的案子。所以,你回去后尽快报案。”
CC有些无助地看着关振平。
关振平惭愧地侧过脸看着别处,因为在这之前,他给CC夸下海口,一定在他手里立案,并一定要亲手将那些恶人绳之以法。
陈所长看出端倪,他笑着对CC说:“你不要担心,我们会一直关心你的,你就是我们下关村的一个名誉村民,我,还有王指导、张所,都是你的后盾。放心!”
关振平走过来,双手抓住CC拿钱的手,紧紧地攥着,他动情地说:“你放心,我一定会陪你到底的。”
四爷也很激动,他大声嚷嚷着:“娃们,放心去!把那些哈苏都抓起来,实在不行就把那些哈苏的狗腿全打断!确实没有地方去了,就回下关来,下关永远是你的家。”
CC低着的头慢慢地抬起来,这时他发觉自己的两眼已经盈满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