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夫觐见皇后,瞥到皇后天生丽质的容貌,心中不免一颤,有种自惭形秽之感。
林欣上下打量着卫子夫,感叹一声:“看来平阳公主为了栽培你,倒是费了不少心思。”
“平阳公主待奴婢很好,是奴婢的大恩人。”
“呵呵,那是,岂止是你的恩人,还是你的贵人呢!你可有兄弟姊妹?”
“回娘娘,奴婢上有一兄二姐,下有一弟。”
一弟?那自是鼎鼎大名的卫青了,回到西汉,自是要见见那个令匈奴闻风丧胆的卫青大将军了,不过此时卫青在何地呢?于是,林欣问:“你的弟弟在哪儿?”
“回娘娘,奴婢的弟弟在建章宫当差。”
林欣了然地点点头,心想:有机会得去建章宫走一圈。
“这宫里规矩多,不比公主府,你凡事要小心一些,尽量少说话。”
“诺。”
“你本来是才人的身份,可陛下不知怎么了,就把你贬为了宫婢,本宫会通知永巷令给你分配一些轻松的活儿,怎么说你也是侍奉过陛下的人,不能太委屈了。”
“奴婢谢过皇后娘娘抬爱。”
“好了,你退下吧。”
“诺。”
卫子夫离开后,林欣微蹙着眉,心想:这个卫子夫看着不怎么特别,谁能想到日后她会叱咤风云呢!所以说啊,人不可貌相,所言不虚啊!
自从刘彻变法失败,他便开始了韬光养晦的生活,时常去上林苑,恣情畋猎,而窦太后听闻此事但笑不语,国家大事交由窦太后决断。一日,刘彻在上林苑读到了一篇赋,名为《子虚赋》,此赋写楚国之子虚先生出使齐国,子虚向乌有先生讲述随齐王出猎,齐王问及楚国,极力铺排楚国之广大丰饶,以至云梦不过是其后花园之小小一角。乌有不服,便以齐国之大海名山、异方殊类,傲视子虚。此赋极铺张扬厉之能事,词藻丰富,描写工丽,散韵相间。刘彻读后,龙心大悦,很是惊叹,他以为是古人之作,叹息不能与作者同时代。后经狗监——杨得意禀告,作此赋之人,乃是其同乡——司马相如,刘彻惊喜之余立即召司马相如进京。
待司马相如面见武帝后,又作了《子虚赋》的姊妹篇《上林赋》,不仅内容与《子虚赋》相衔接,且更有文采。此赋以“子虚”“乌有先生”“亡是公”为假托人物,设为问答,放手铺写,以维护国家统一、反对帝王奢侈为主旨,歌颂了统一大帝国无可比拟的形象,又对统治者有所讽谏。此赋一出,司马相如便被刘彻封为郎。
司马相如,字长卿,是蜀郡人。司马相如因为仰慕以“完璧归赵”、“将相和”而大名鼎鼎的赵国名相蔺相如,所以就更名相如。司马相如好读书,善弹琴,风流洒脱,长相英俊,精通楚辞,善于写辞作赋。
这日,司马相如来到宣室殿觐见汉武帝。
刘彻坐在桌边看书,见司马相如突然来了,便问:“长卿,朕未宣你,你怎么来了?莫不是又作了新赋,要朕赏鉴?”
“回陛下,臣今日来是有一个请求,还请陛下能恩准。”
“什么请求?”
司马相如迟疑了一下,试探道:“臣好音律,听闻当今皇后娘娘也是擅抚琴之人,而且曾在长安一家酒肆和在宫内分别弹奏了一曲,曲风特别,意境悠远,可惜臣未曾听闻,也不知其曲谱,所以,额,臣想,想、、、、、、”司马相如说道最后,有些忌惮,开始结巴了。
此时刘彻已明白了司马相如今日之来意,遂将目光从书转向司马相如,笑道:“长卿,你来见朕是为了请求去觐见皇后,索要曲谱?”
“是,陛下圣明。”司马相如立即跪在地上,一叩首。
刘彻想了想,道:“也好,朕准了。韩焉,你领着长卿去椒房殿。”
“诺。”于是,司马相如退出宣室殿,由韩焉领着前去椒房殿。
椒房殿
此时,正值晌午,林欣困意来袭,刚躺在榻上,本打算小憩,谁知,婢女——雪莲走上前来。
“娘娘,皇上新封的郎官——司马相如求见。”
阖着眸子的林欣,迷迷糊糊道:“司马相如?”
“是,他求见娘娘。”
司马相如?司马相如?是谁啊?这名字听着好耳熟!司马相如,《凤求凰》,卓文君?林欣倏地睁开眸子,噌地坐起身,脑子立即清醒了,她想起来了,不可置信道:“雪莲,你刚才说司马相如来了?”
“对啊,就在殿外等候。”
“真的是司马相如?”
“是,来人是这么说的。”
天啊,要见到西汉大才子啊!林欣顿时激动起来,赶忙踱到铜镜前看看衣衫,整理一下头发,又擦了点淡粉,站在一旁的雪莲见状,不解道:“娘娘,来人只是个郎官,您怎么这么在意?”
“你知道什么,司马相如别看只是个郎官,却是个饱读诗书的大才子,本宫今日能见到他,是三生有幸。”
雪莲不以为然地撇撇嘴,未回话,她是不懂——皇后干嘛那么看重一个小郎官,好奇怪!
衣冠整理完毕后,林欣跪坐在桌边,呼了口气,按下激动的心情,吩咐一声:“去,请司马大人进来吧。”
“诺。”
不一会儿,一个身着白色袍子、约末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映入眼帘,此人身材消瘦,虽步入中年,但依旧丰神俊朗,浑身充满着儒雅气息,原来这便是闻名遐迩的大才人——司马相如!
司马相如见到皇后,也是眸子一亮,早就听说皇后有天人之姿,果真如此。
“臣司马相如恭请皇后娘娘圣安。”司马相如跪地问安。
“起来吧,请坐。”
“诺。”
待司马相如坐在对面,林欣再次仔细打量着他,倒看得司马相如有些不好意思。
“原来你就是司马相如,你的大名本宫早有耳闻。”
司马相如一怔,有些吃惊,哪里料到皇后会知晓他这个小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