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刘虞也不在意这信是谁送的,他在意的是信中的言语。信中称,公孙瓒与袁绍联手夹击冀州,冀州牧韩馥必定不能久持,一旦冀州被破,公孙瓒实力大增,反过来攻打他刘虞的话,幽州就将尽皆落入公孙瓒手中。这让刘虞不禁皱起了眉头。
特别是最后的那句话更是让刘虞震耳欲溃,“公孙瓒何人?豺狼也。欲取幽州之心久矣,今公孙瓒力有不逮,故隐忍也。若待其羽翼丰满,公可制止否?倘若待赞携胜而取幽州,公将有性命之忧,幽州也将生灵涂炭也。何去何从,公自思量之。”
刘虞反复的看着手中信件,眉头都拧在一块,信中的言语好似晨钟暮鼓般,厉厉响在耳边。片刻以后,刘虞的眉头渐渐松开,好似松了一口气一般,刘虞便下定了决心,毕竟公孙瓒在他手下多年,他深知公孙瓒的秉性,多年以来,二者就许多政策上都有许多的不同看法,而且公孙瓒及其嗜杀!而且还好战。
固然刘虞不在乎自己的身家性命,但是他必须为幽州的百姓考虑。若幽州落入公孙瓒手中,必将生灵涂炭,这不是刘虞想见到的。
幽州好不容易才平定下来,不能就此公孙瓒破坏。刘虞在心中暗道。少顷,刘虞招来了手下的鲜于辅,阎柔,齐周等人。待众人到齐后,将手中的信件给众人传阅。自己就闭目,好似休息一样。众人看闭,鲜于辅缓缓的说道:“州牧,此人虽畏畏缩缩似小人般,但所言有理,公孙瓒实乃我幽州之患,若不铲之。后患无穷也。”
旁边的阎柔点了点头说:“鲜于将军所言有理,纵使州牧仁慈,不肯灭杀公孙瓒,亦不可放之壮大也。宜控之。”
其他诸人也纷纷赞同到。
之前刘虞本来就有决心消灭公孙瓒了,如今手下文武尽皆赞同。消除了刘虞心中最后的一丝犹豫。
刘虞缓缓说道:“今公孙瓒不仁,穷兵黩武。为祸百姓。吾誓杀之!传我命令,整军,备战!”
“诺”
次日,刘虞从乌桓那里借来五千名骑兵,并三万步卒,以鲜于辅为先锋,阎柔督率后军与粮草,自领中军,数日后。大军过范阳,也直奔高阳而去。途中留守范阳城的公孙瓒部将发现了刘虞大军,连忙差人往高阳而去,将刘虞出兵的消息告诉公孙瓒。
而就在刘虞出兵之时,冀州长史耿武的府中也迎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耿武本不欲相见,叫下人赶住其人,但是来人让门客给耿武带了一句话,“奉命前来救冀州危机,若长史在意冀州的存亡的话。”耿武心中一动,便将来人召了进去。
半个时辰后,耿武匆匆离开了府邸,前往了别驾关纯的府邸,关纯对耿武的来访十分讶异。将耿武迎进自己的书房,待主客就位后,关纯便问道:“耿长史此来有何事?”
耿武从怀中掏出一份信件递给关纯,“别驾且请看这份信件。”
关纯疑惑的拿了过来,扫视了几眼,脸上浮现惊愕的表情。
“长史,此信件由何而来?”
“吾亦不知,送信之人,送完信件之后便走了,当时武惊愕于信内信息,故没有注意,实在惭愧。”
关纯脸上的神色变化不定,少顷,沉声道:“长史如何看,该相信此人么。”
耿武苦笑道:“关别驾,我等还有其他选择么,主公邀袁本初来邺城,已经是最差的结果了。我等按此信件所说的前去再次劝告一番,如若不成,就依信中计划抹杀袁本初。这是我等能做的最好的选择了。若无所为,冀州必定落于袁本初此宵小之徒手中。公以为若何?”
关纯点了点头道:“却如此,那我等这就前往州牧府中吧。”
耿武露出一丝微笑道:“且慢,此次我等还需再请一人,或能有助于说动主公。”
关纯疑惑道:“何人?”
耿武笑笑说道:“沮授,沮公与!”
“原来是此人,沮公乃河北名士,必能让主公改变主意。”
“事不宜迟,我等这就前往沮公府上吧。”
沮授,字公与,广平人。是汉末北方军阀袁绍麾下数得上号的谋士,可以说是极具大局观和战略思想,帮助袁绍平定河北四州,献策迎献帝,建议先休养生息,再集四州之力一战而定中原。可惜袁绍没有采纳后两策,可以说沮授在袁绍阵营中的地位是无人可替代的。但如今的沮授还没有为袁绍效力,仍然待在冀州,供事于韩馥。
此时的沮授正在自己书房中看书,他也听说了公孙瓒引兵来袭的消息,也知道了韩馥派人迎袁本初的事情,沮授初知此事时,叹道:“冀州将易主也,文节公真乃自取其祸尔。”不过在沮授看来,韩馥实在不是一个英明的君主,而且沮授也并非韩馥的心腹。在沮授看来冀州换个主人或许更好,因此便没有前去劝诫韩馥,而且在沮授看来,及时劝了,韩馥也不会听从,又何必徒费口舌。
忽然听闻府中下人禀报,别驾关纯,长史耿武来访,沮授皱了皱眉,随即恍然,令下人将二人迎至待客厅,自己整了整衣冠,随即也前往客厅。
耿武和关纯二个人在客厅内喝茶等着沮授,都在思量着如何将此事和沮授说。忽闻厅外传来脚步声,两人随即起身,望了一眼。两人同时道
“冒昧打搅公与兄了。”
沮授笑道:“二公客气了,请坐。”
耿武关纯二人以礼而坐。沮授问道:“不知二公所来为何事?”
耿武和关纯互视一眼,耿武顿了一下说道:“公与兄应知冀州之事也?今吾等来此,实乃为求公与一助,与我等同保冀州!”
沮授眼中精光一闪,果然如此,脸上却故作不知的样子:“冀州?冀州有何事呼?授实不知,还请长史指教。”
耿武愤然道:“公何如此也,既明知,何故做不知,公与有异心乎?”
沮授没料到耿武如此的直接,挑开了话题。随即便沉默不语。
关纯看才及会面便如此僵持,便欲打个圆场。还未及开口。
耿武便道:“向使武还敬仰先生为人,佩服先生的才识,今一见,无非乃贪生怕死的背主之人。武看错也,先生欲明哲保身,武也不欲强人所难,打扰了,告辞!别驾,我等走吧。”
说罢,便提腿向门外走去,关纯张了张口,没有说什么,摇了下头,也跟上。
沮授蓦然抬起头:“耿长史且止步。”
耿武,关纯二人听了沮授的呼喊,止住脚步,回头望向沮授。
沮授站了起来,行了一礼,掷地有声说道:“君子有所为,而有所不为。授有失计较了!今冀州有倒悬之危,授乃冀州属臣,本该尽职,不该推诿,今长史所言,让授震耳醒悟,”
耿武和关纯脸上浮现狂喜,虽然多了沮授,也不一定能说到韩馥,但是不是能增加一丝的成功的几率么。这已经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耿武和关纯回了一礼,耿武道:“先生肯相助,实乃我冀州之幸也。事不宜迟,还请先生与我等即刻前往州牧府上向州牧陈说利害。”
沮授点了点头,“还请二公稍后,授去更衣。”
那日送信给耿武的正是夏侯兰,夏侯兰送信给耿武后,便立刻消失了,埋藏在信都之中,按照临行前郭汜的交代,在城里大肆散布袁绍即将来信都篡夺韩馥的权力,而且还要对韩馥赶尽杀绝,特别还指名道姓的指出了,荀谌,郭图等人都是袁绍的内应,
还有谣言还说公孙瓒来攻打正是袁绍的主意,两人还协商好了一起平分冀州。谣言说的有模有样的。
还有一个谣言则是说前面的的信息都是谣言,都是公孙瓒为了离间韩馥和袁绍的关系,让两人反目成仇,他还从中取利,而且传言还说幽州牧刘虞不满公孙瓒,起兵征伐公孙瓒而来了。公孙瓒为了避免两面作战,才散步谣言,想要速战速决,然后再掉头对付刘虞。
每个谣言都传的神乎其神,好像都是真的一样,让人都信以为真。最重要的是谣言中还说冀州大将鞠义不满韩馥很久了,意欲投靠袁绍,帮助袁绍攻取冀州!
而韩馥此时在府中正大怒不已,“快,命人查清谣言从何而来!”谣言中的许多信息韩馥都不太相信,但是鞠义对自己不满,这可是事实,而且知道的人为数不多,并且知道的那几个人不可能把这事情泄露出去,因此其他谣言也有可能是真的。
“诺” 亲兵走后,韩馥还在书房内来来回回的走动,内心焦躁不安,既担心谣言所言是真的,又担心谣言是假,却因而触怒了袁绍,让袁绍和自己交怨!
韩馥此刻内心忐忑不安。这是下人禀报,耿武,关纯,沮授在府外请见。
韩馥连忙说道:“快快有请。”韩馥此刻急需有人解决此刻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