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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我不甘心

那个晚上是我人生的一个分界点,从那以后我感觉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我感觉自己就在感情上真的很幸运,我喜欢的人恰巧也喜欢我,而且在我还没有喜欢他的时候他就喜欢我了。

上自习的时候我一想起后面坐着一个我喜欢的人就精神振奋,觉得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说不是难不住我,因为永远有一个人在看着我,给我鼓。晚上我被自己的笑声吵醒,在梦中梦到了我喜欢的他。

我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活泼开朗,愿意跟人说话,学习也更努力了,仿佛又有了用不尽的力量。

我们之间交往还处于地下阶段,我不想让别人知道,害怕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我,更害怕陈浩。

我们表面上还是像以前一样,上课专心听讲,下课他跟我聊天或者问我学习上的问题,放学后他送我回家,然后再自己回家。偶尔他会把我约到操场上,拉着我的手一直走,一句话也不说。

但实际上,我们私下里聊天的内容已经发生了变化。

又是一个晚自习的课间,他说有话要跟我说,我回过头来,他小声说:“以后没有人的时候我能不能不叫你肖冰啊?”

“那叫我什么?”

“你说呢?”他语气里多了点挑逗的味道。

“我怎么知道啊?”我不会骗人,也不太会开玩笑。

“你把耳朵伸过来。”

我凑上前去,他在我耳边轻轻地说:“老婆。”

我心突突跳着,脸一下就红了。我回过头去,说“不理你了,讨厌人。”

他笑了,笑得很狡黠。

我明明被戏弄了,但是心里却暖洋洋的,甘愿被戏弄似的。

我满足于这种两个人心照不宣的感觉,我们之间发展到这种地步是我日思夜想的,虽然我有时会责怪自己这么容易就踏入另一条爱河,但是现在的我是幸福的,我只信任现在的我和现在的他还有我们之间的感情。至于以前,无论是管云还是陈浩,他们都不曾让我有这种发自内心的幸福,也许管云真的伤过我的心,但时候我毕竟对于感情懵懵懂懂,我之所以久久不能平复更多的还是怨恨他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离开他。现在却不一样了,我几乎时时刻刻都能感受到自己剧烈的心跳,我喜欢这种心跳的感觉,这证明我的心有归宿,我内心深处有一种归属感。

但是吴羽宏却并不满足于这种心照不宣的状态,我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他除了逗我之外就是抱怨我们这种不能公开的关系。

这次他又拉着我的手在操场上走,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不说话,沉浸在单独相处的快乐中。

他走着走着突然停下了,看着我。

“肖冰,我们能不能不这样老是搞地下活动啊?我想别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朋友。我希望我们能光明正大地谈恋爱。”他的语气中有点着急。

“我害怕……”我也不知道该怎样描述自己的想法,我心里是恐惧的,恐惧大家异样的目光,尤其恐惧陈浩仇恨的目光。

我跟陈浩现在形同陌生人,见面都不会打招呼,我偶尔看他一眼,感受的都是淡漠,但是我知道他现在还恨着我,即使淡漠也掩饰不了他内心的仇恨。远远地,我就能感受到他的恼怒和怨恨。我对他的愧疚随着我跟吴羽宏的交往而每日剧增,我现在有点慌乱,我以为不提起就可以忘记,但是吴羽宏却偏偏不失时机地提起。

“你害怕陈浩吗?”不知道为什么他老是能够看透我的心思。

我点头。

“是我不好。”

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自责,我很不解地看着他。

“我当时不应该眼睁睁看着你跟他在一起。我应该阻止你的。”

“你……阻止我?”我还是有点不太懂。

“我那天喝醉了,但是我知道你那是说给我听的,我应该上前阻止你的,但是我对自己没有信心,我算什么?你一句话都没跟我说过。”说到这里他有点伤感。

他又提醒我回到了那个痛苦的夜晚,我这几天一直沉浸在幸福中,几乎忘记了他那不堪的一段。他这样一说,我的心又隐隐作痛起来。

“你什么都知道,我做什么都能让你猜中心思,那你为什么还……?”我几乎不想提起那晚发生的事,所以我没有说下去。

“为什么还去抱文静对不对?”他有是这样直截了当,我真的适应不了,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

“我喜欢过她,我不甘心他就这样跟别人好了。”这句话确实出乎我的意料。我原以为他会解释,会说他那是喝醉了,不清醒所以才那样做的。可是他嘴里出来的竟然是“不甘心”三个字。我像是一下子跌入了万丈深渊,眼前一片黑暗,绝望透顶。

“你不甘心,所以找到我,我这么轻易就追到手了,这样就甘心了对不对?”我有点哽咽了。

他看着我什么都不说,我不知道是不是在默认。

我觉得我应该回去了。

可是他把我拽住了。

我几乎失去理智了,问他:“那你还喜欢她吗?”

他看着我,还是一句话不说。

“那你不是真心喜欢我,对吗?”

他还是不说话。

他的沉默在我看来是在默认。

我哭着跑开了,他没有追上来。

又是一个失眠的夜晚。我原以为我跟吴羽宏在一起了我就获得了永久的幸福,不用再忐忑不安,不用再没有安全感。可是幸福来得这样突然却也这样短暂,转瞬即逝,我都没来得及细细品味,就已经只剩下了孤单的回忆。

一夜未眠,早上很早就来到学校。来到教室,门已经开了。我走进去,只有一个人,吴羽宏坐在座位上,我愣了一下,他却像是已经预料到我会早来似的。

“你终于来了。”

我没有说话。

“你晚上没睡好。”

我没有说话。

“我也是。”

“……”

“你很在乎我怎么对吗?”

“以后不会了。”

“我也很在乎你。”

我没有回应,我一直背对着他。他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我面前,半蹲下,他的脸跟我的脸贴的很近,低声说:“肖冰,我知道你喜欢我,我待你的感情就像你待我一样,相信我好吗?”

我被这种近距离的男低音所迷惑,心神不定,想要反驳,但是却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我多么喜欢这样的他,深沉略微有点忧郁,我多希望元旦晚上所发生的事情都是一场梦,他心里只有我一个,从来都是只有我该有多好。

“你在吃醋说明你从那个时候就很在乎我了,你永远是我的,我也永远是你的,不会有任何人出现在我们中间拆散我们的,我发誓。”这样的话管云曾经不止一次地说,我几乎是习以为常了,但是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却让我莫名感动。

“你不用发誓,我相信你。”我的声音很小却很清晰。

他脸上的愁容顿时烟消云散,高兴地说:“你永远是我老婆,我已经拉过你的手,我已经抱过你了,你不会跑掉,我也不允许你跑掉。”

我笑了笑,没说话。

“老婆笑起来最好看了,以后要经常笑啊。”他经常取笑我,可是我不但不觉得生气,反而陶醉于这种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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