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空接棒背过了潘玉莲,转身走时,回头冷视了争得面红耳赤的余溫,他的语气有从未有过的淡漠:“心疼她的第一反应是给她擦眼泪,而,你却忘了!她不用你擦眼泪,她需要你的帮助。”
他说完便,加快脚步,带着郝朵瑜向校医室跑。
抛在身后的余溫,干脆听了,大力甩开纠缠他女人,追了上去,握住郝朵瑜的手。
“你们知不知道,我很着急?她不是你们的朋友,但,她是个人啊!谁见了都会不忍心的!你却宁愿吵架,也不帮我!你知不知道,你多帮我一秒,她就少一秒的危险?”郝朵瑜同时,也对这个余溫的愧疚全没有了,甩开他的手,大声朝他吼,一声一声的严斥质问。
“郝朵瑜……我不是……”余溫难受地摇头,看着她夺哐而出的眼泪,他要解释,他只是不想她误会,不想要王澄澈破坏了他们的感情。
郝朵瑜听也不听他说话了,用沾满血的手,用力抹了抹眼泪,跟上声空。
他回过头,满是幽怨瞪着,满脸的得意的女人。
“你给我放聪明点!别去动她!”他走近了她,离她很近很近,白皙的手指死死掐住了她的下巴。
在女人猖狂的痴笑声中,放过了她。
他松手了,一道指甲扫过的红痕印落到了她巧小的下巴上。
看着他奋不顾身去追另一个女人的身影,王澄澈掏出了手机,翻了翻趁他们不注意偷拍到的照片,十指紧扣,一抹阴险的笑偷偷露了出来。
“这次,我看303每个人都会,因为郝朵瑜陪葬了!”她颇为得意笑着,给婉雪月打了个电话。
只要婉雪月把这些照片一发,303寝室必定成为众人的口水战。
想到郝朵瑜那个难过的表情,她就莫名心情好!连下巴的疼都忘记了!
目送余溫没有了影,她随后离开了樟树园……
声空用脚踹开了校医室的门,正在午休的校医,从靠椅坐了起来,“发生了什么?”
很少见他连门都不敲就进来了,吕严封意识到是大事,穿上挂着的白大褂,戴着眼镜,总算看清楚,他还背着一个人。
眼神也严肃起来,吩咐他:“放她到床,你可以出去了。”
声空照做,小心放下了浑身血的潘玉莲,他并没有看到,吕严封平常只有的冷峻,看到这样的潘玉莲,那个眼神是心疼,不止是心疼,还有怜惜。
他帮忙带上了门,和郝朵瑜并肩坐在校医室门口,不让任何进去,打扰。
校医室里,只有他们的天花板下,医生的气息急促,女孩的呼吸浅弱,他做了一件事,违背师傅教的医则的事,这刻,他吻了他的病人。
在她冰冷的唇上,轻轻如羽毛飘落的一吻:“我已经说过了,那个男人根本不适合你。你怎么就不懂听医生的话呢?你流产了,知道吗?不过,别怕,我不会让你死的。”
一直说不出口的喜欢,其实,潘玉莲,姓吕的混蛋医生,喜欢你两年了!
从师傅告诉他声空生病了的事,到心甘情愿到g大当校医,他都是自己愿意的。他有今天都是师傅给的,师傅不嫌弃他是孤儿,赞助他念完医大,又带他进入这个空荡城市的最大医院工作。
他以为,他这一辈子就这样老老实实过去了,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嚣张的病人,像女痞一样的女大学生,她满嘴问校医啊,你们当校医是不是很赚钱啊?我要是当了你老婆,不是发达了?
对啊!工资卡都给你!
她嘴上全都是财迷,每次寝室里谁生病,都是她先拉着他衣领,架着他就走,非要他一个名校毕业的专业医生,去看那些小病小痛。
当时,她特别大气嚼着口香糖说,小病小痛,一不注意就会大病莫及了……
他们都说,303有个拜金女,却不知,她总混在夜场,是因为,她有弟弟要养,有爸爸妈妈要养。
重要的是,她还要养一个渣男。
他伸手替她擦拭着腿上的血,却不知,她的泪水早已在他吻她那刻,落到了床架上。
那滴泪,苦涩地慢慢沿着床架,滴落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