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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姐从小患有残疾。因此,她一直很自卑。即使身边的大人或者邻居家的小孩并没有嘲笑她的意思,但对方饱含怜悯的视线让白小姐不适。如锋芒在背,使她保持着卑微又软弱的性子。
久而久之,便患了深度自闭症与抑郁症。社会竞争的残酷,工作岗位上的唏嘘,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你是一个哑巴,而且还是个有病的哑巴。
没有哪一刻,她不想着去死。但多次自杀未果后,白小姐在她20岁那年在父母含泪的目光下被送入了一家私人心理治疗室。准备接受治疗。
那一天,是她第一次见到都暻秀。
也许时间正好,角度刚好——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星星点点洒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一层光辉。他站在落地窗前,微翘着嘴角,大大的眼睛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朝她说:“你好,我是你的心理医疗师D。O。,你也可以叫我都医生。”
这样的场景让她的心脏的跳动漏了几拍,情不自禁地想抓住他身上的光芒。最后,她就这样如一名信徒,傻傻地看着他。
都医生并不在意她这种能灼伤人的视线,光明磊落地让她打量。意识到这点的白小姐下意识颤了颤身子,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
这便是,白小姐和都医生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白小姐,要喝杯牛奶吗?”都医生坐在她的对面,神情温柔,看着她并没有任何不同。
没有怜悯,没有嫌弃,没有鄙夷,就像是来往的好友般那般亲昵无间。
白小姐内心微微松动,但她并不打算接过那杯牛奶。好似在犹豫那杯是温牛奶,还是……
“温的。”都医生特意放在她面前,好似听懂了她内心说的话,这般回答道。
白小姐一怔,下意识摇了摇头。看向左手边的牛奶,身子又是一缩。像是本能般,排斥外来物品。
“那好吧。”都医生笑得颇为无奈,“白小姐,你可以将我当成你的挚友。当然我也是。”
“……”
“你是白姻,我是都暻秀。”
“……”
“嗯?你觉得这样的自我介绍太过随便了?那好吧,我再介绍一次。”
“本人今年25岁,职业如你所见。特长的话,厨艺和调香。”都暻秀不介意对方透露出来的防备,继续细声细语地说。
“是的,就是你所想的那种调香。唔,虽然不能算是专业,但也起码入了门。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帮你调一种有助于睡眠的香。”见白小姐意有所动,都医生立马深入了这个话题。
白小姐低着眸子,就是不看他。
“不会有弊处的,放心。”都医生安慰道。
“……”
“那我接着介绍了。我喜欢黑色、灰色,纯色的东西。平常有点随意?唔,还有点整理癖。”
“……”
他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虽然白小姐一直没有什么举动,但都医生还是看到了白小姐内心里多多少少有点接受了他这样一个“话唠”朋友。
最后,都医生看了一下钟表,问:“到吃饭的点了,你……有什么忌口的吗?”
“……”白小姐总算鼓起了勇气摇了摇头。
都医生眼睛微亮,“我去做饭,如果你觉得无聊的话,可以去客厅看电视,或,去那边书架上抽本书来看。你喜欢就好。”
“不用在意,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目送都医生远去,白小姐终于有了反应。她戳了戳钥匙上的挂件。微懊恼自己的卑微软弱。
都医生……人很好。而且,他可以看懂她,可以交流……这种感觉,不讨厌。
她的力道不禁加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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