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强:“你们是高抬我,我哪里是什么编外参议。”
副参谋长:“不管怎么说,少帅对你是很重视的。就拿去请张恨水来说吧,他为什么没有派别人去?你今天就随我去吧,你也见识见识那个局面。”
晚饭时,李强把今天晚间出去的事对月儿说了,月儿也对这件事感到奇怪。既然有这么好的事,就同意李强去了。李强安排月儿自己早点睡,不要等他了,他回来恐怕是后半夜了。
华灯初上时,副参谋长带领李强来到了吴参议下榻的宾馆。会客室里已经有一些人了,都是帅府的高级官员。吴参议见副参谋长带来了李强,就主动热情的过来与李强握手。
吴参议:“这英俊的军官一定是李参谋了,久仰大名。”
李强:“我来这里是高攀了。”
吴参议:“那里话,都是朋友吗。”
李强被让了座,有人给斟了茶。说话间,又来了几名帅府的官员。这时,吴参议言归正传。
吴参议:“今天来的朋友多了些,咱们玩两桌。我和副参谋长,刘高参,李参谋一桌。你们四人一桌。坐好后,你们打开抽屉,里面有两打钱,作为你的赌资,输赢我就不管了。好了,咱们尽情的玩吧。”
李强和他们完了几圈,输多赢少,他平时很少玩牌,没有经验。并且在玩时大家还都在谈论请少帅出山的事,他听了那件事,就走神,老是打错牌。听那个吴参议在少帅面前好话都说尽了,可是少帅就是不变态。
李强:“蒋委员长想请我们的少帅帮他的忙,那么,蒋委员长就应该先帮我们的忙。”
吴参议:“当然了,委员长对东北很是关心,答应给东北许多优惠的条件。这些,我都和少帅讲了。”
李强:“东北当前最大的弊病是奉票贬值,少帅对这件事最为头疼。蒋委员长要能为缓和奉票贬值上帮少帅一把,那比什么优惠条件都好。”
吴参议:“哎呀,李参谋真是高人,竟然有此良策。好,明天我就电告委员长,为东北注入财政资金,缓和奉票贬值。”
李强:“我这是愚昧之言,可不要误了吴参议的大事。”
吴参议:“听君一席话,我是茅塞顿开,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玩牌到了后半夜,李强输了一打钱,还带回家一打钱。到了家里,月儿还没有睡,听李强讲述这个故事,看着拿回来的钱,感到很可笑。
白天,月儿在家练字,房东老太太过来了。她看见了月儿写的字,大加赞赏,原来房东老太太也读过私塾,懂得书法。
房东老太太:“李太太这字很像王羲之的字体。”
月儿:“大妈很懂书法,你老也读过书吗?一般像你老这个年岁的人竟是不识字的。”
房东老太太:“我娘家也是大户人家,我小时候读过私塾,略懂一些书法。”
“怪不得大妈看出了我的字像王羲之的字体,我就是临摹王羲之的字帖。我小时候读了四年私塾,我们的老师有本王羲之字帖的字帖,我就是照那本字帖练的,老师总是给我纠正。”
房东老太太:“啊,原来是这样。”
这时,房东老太太的女儿来了,进了房门就喊妈妈。老太太在这屋答应了一声,他女儿就进了这屋。女儿见了月儿就仔细的看,老太太就介绍说:“这是住在咱家的李太太。”
女儿:“我怎么看你像月儿飞小姐?”
月儿问房东的女儿:“你见过月儿飞?”
女儿:“我看过他的表演。”
月儿:“你好眼力,我就是那个演马戏的月儿飞。”
女儿:“啊,你就是女侠,打败日本大力士的女侠。”
月儿:“是的,我在抚顺和他们比武了。”
女儿转过去对她妈说:“妈,这就是打败日本大力士的女侠啊!”
房东老太太听女儿这么一说,更是另眼看相看。女儿又看见了房子桌上的字,就问是谁写的。
房东老太太:“这张是我写的,这张是女侠写的。”
女儿看了月儿的字说:“女侠竟然写得这么好的一手字,简直是文武全才。”
接下来,这娘俩又夸奖月儿一番,就过那屋去了。
晚间,黄立明带夫人来月儿家串门,月儿和黄太太在里屋聊天。李强和黄立明在外屋聊起了少帅最近的决策。
黄立明:“最近这几天少帅在省政府会议室召集那些元老开会了。”
李强:“啊,你是侍卫长,总是跟随在少帅的身边,消息是很灵通的,你知道会议都研究什么事情吗?”
黄立明:“在研究调停中原大战的事情。”
李强因为那次去了吴铁诚处,知道蒋介石和阎锡山、冯玉祥双方都在争取少帅,少帅的这次会议很关心,就进一步的打听:“少帅到底是怎么决策的?”
黄立明:“一些元老都不同意出兵关内去武装调停,想再观看一些时候。少帅却认为,这场战争如果阎锡山、李宗仁和冯玉祥方面胜了,事后他们之间还会征战,中原百姓还要吃战争之苦。如果蒋介石胜了,则国家又回复了原来的统一,百姓将会免受战争之苦。所以决定出兵二十万,进关调停,支援蒋介石。”
李强:“听说南京方面早就来人说服少帅支援蒋介石,少帅怎么才做出这个决定?”
黄立明:“少帅出兵也不是白出的,南京方面给东北拨款一个亿,用来缓和奉票的贬值。”
李强听了,觉得自己那天无意的一句话,竟然成了事实。
黄立明又说:“一些元老的意见也不是没有道理,他们主张再观看一个时期,等蒋、阎、冯双方打得筋疲力尽的时候,出兵关内,把他们双方都打败,可以统一全国。那时,少帅就是全国的统帅了。大帅活着时,两次入主北京,都没有立稳,这是个多么好的机会。”
李强:“是啊,要是那样,东北军就是中央军了。”
黄立明:“少帅做事考虑不周到,去年去会晤一次蒋介石,回来就向驻防中东铁路的苏军发起了进攻,想收回中东铁路。结果,被苏军打得大败,与苏联签订了《伯力议定书》,还是承认了苏联对中东铁路的占领。我们的军队损伤很大,财力也消耗不小,少帅有些怕洋人了。”
李强:“这次我们东北必定得到了一些实惠。”
月儿在和黄太太聊着电影的事情,黄太太听到大观茶园要放电影了,想和月儿去看。
黄太太:“李太太,你看过电影吗?”
月儿:“没有,听说戏台上挂块布,里面出来的相片会动,还会说话。”
黄太太:“北市那边的大观茶园演电影了,明天咱们去看看?”
月儿:“好啊,去长长见识。”
黄太太:“听说电影是用电演的,这电到底是什么玩艺?有电车,就是说电能象牲口一样推动车子走。又有电灯,就是说电能像蜡烛一样照亮。又有了电影,这电怎么还能唱戏?”
月儿:“说不好,看这灯里面是灯丝,电在什么地方?电车走,也没看见电像马那样在前面拉着呀。明天去看看电是怎么唱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