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妈妈对安妈妈招招手:“咱姐俩去逛逛,这阵子心情不好,也没有出去,正好,他俩说话,咱俩也出去唠嗑。”
安妈妈本来沮丧的想要离开了,看到欧阳妈妈这种难过的真诚,和自己同样的急切的想知道原因的心情,她点了点头,拍了拍老安的肩膀:“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能过去,只要人好好的,就可以。”
“好,我明白,你去吧。”
这将面临的是怎样的一场对决呀!
老欧阳闭上了眼睛,这是男人和男人的对决!这是父亲和父亲的对决!
“老哥呀,就我们两个了,你说吧。”
安爸爸恳切的做到老欧阳的床边,拉欧阳的腿虽然还没有痊愈,但是,自己已经能够稍微活动了,就是忍着钻心的疼痛而已。
老欧阳咬紧牙关,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挺多长时间。
安爸爸语重心长的劝他:“老哥,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我们心疼的是孩子,只有我们共同商议,才能帮孩子们度过难关,你的孩子你心疼,我的女儿我心疼,十指连心呀!”
老欧阳牙关紧闭的想了一会儿,安爸爸眼睛里透露出乞求。
老欧阳突然开口了:“老弟,你去把门反锁上,看看他们去哪了?”
这是怕老娘们听见,老安打开门看了看,却是看不见两个女人的影子,就把门反锁了,再回到卧室里说话,这杨说话是绝对不会泄密的。
老欧阳挣扎着向床边蹭:“你坐在床上说吧,那东西我给你拿去。”
老欧阳依旧是挪到了床边,然后不让老安来搀扶自己,他翻滚到地上,再用胳膊肘支撑呢,另一条腿用劲。
老安不明原因,着急的说:
“老哥,你这是干什么去,想让我看什么?”
老安的眼睛终于呆住了,老欧阳是应挺挺的给自己下跪了,然后伸出手掌,左右开弓,自己狠狠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把子。
一股不祥之气陇上老安的心头,他急切的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老安没有在搀扶老欧阳,他焦急的等待老欧阳的答案。
老欧阳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给老安跪下了,然后一字一句的恨恨的说出了事情的真相。
老安跌坐到地上,半晌没吭声。
“都怪我那天喝得太多了,闺女也不喊叫,还用被子蒙着头,原来那是他们的第一次想在一起呀,我看得真真切切,闺女还出红了,我只用了一下,就毁了孩子们的一辈子,我该死……”
老安的耳边是反反复复的老欧阳的怅悔自责话,他的眼泪也刷的流了下来,女儿要经受多么大的心理痛苦呀。
他忍不住的一脚把老欧阳踹倒在地上,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老欧阳立刻包了皮抽了筋,为女儿报仇。
老安一怒之下恨不得立刻宰了老欧阳,女儿呀,你这辈子是被这老东西给毁了。
“我们还是不要和孩子们提婚事的事了,让他们分开吧,也许各自找到另一半就不用担心了。”
“不用你操心,管好你儿子!”
老安甩开袖子,打开门,走下楼,看着两个女人在楼下犯愁着。
老安上去拽住老婆:“走,我们回去,从今天起我们互不认识,老死不相往来!”
安妈妈更是云里雾里不知何故,欧妈妈追着问:“亲家,亲家,怎么拉?”
“谁是你亲家。”
一句话噎的欧妈妈张口结舌,怎么这些人们都说变脸就变脸了。
转念一想,欧妈妈一溜烟的跑回家,一眼瞧见老头子还趴在地上痛苦呢。
“你们说什么了,为什么老安出门就翻脸了,你怎么得罪人家了,还是儿子做了什么错事?”
“你不要问了,不要再问儿子和他家的婚事了,散了,彻底散了,我们该怎么给儿子找对象就怎么找,从此两家井水不犯河水,儿子那里你关心点,看看他旁边有没有合适的,早点给他办了吧,我也就放心了。”
“她家说的,不愿意了?”
“说好了,大陆朝天,各走一边。”
老欧阳说出来,犹如在上帝面前做了怅悔,得到了上蒂的宽恕一样,死也不会带进棺材了。
安妈妈一路上紧追紧赶,也总是被老安落在后面。老安的脸色煞是难看,安妈妈也不在多问,而是一门心思的追赶他。
去欧阳家的时候是做了车的,回来的时候,老安是一路的怒气,早忘记了坐车,这一路上,自己满脑子的老欧阳个老混蛋,心里咒骂了他十八代祖宗,连他的老坟都翻出来数落了千百遍了,也不解心头之恨。
安妈妈是没见过老头子发过这么大的犟脾气,男人在外面发脾气,女人最好知趣一点,躲他们远远的,否则,他们会没鼻子没脸的给你个难看。
安妈妈不去惹他,知道,他憋不住了就会告诉自己,而且,估计是知道了女儿受委屈了,替女儿生气呢。
老安发了一路的早脾气,用脚步行了三个小时才走到家门口。
到了门口,安妈妈是累得喘不过气来了,大冷的天浑身是汗。而安爸爸则稍微顿了一下,脸上的怒气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笑容。
安妈妈这时候开始骂了:“把我累死了,你却开心的不得了。”
“你早该锻炼锻炼了,以后经常锻炼。”
谁也看不出他们心里隐藏了心事,听上去这就是老两口子互相关心呢。
安小溪也没有在意,她本来就不关心他们再说什么,也没看出父母有什么心事来,看到自己不舒心而已吧。
安爸爸出奇的平静,慈祥,他和蔼的问女儿:“你哪研究生什么时候去上课呀?”
安小溪摇摇头:“现在还不想去。”
“不想去就不,凭我女儿优异的成绩,到哪里上班,那hi啊不是一句话的事,只要去给他上班,就是给他面子,这样的高材生,他们是上辈子烧了高香了。”
安妈妈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安爸爸好反常,为了哄女儿呗,对,于是,安妈妈也陪着笑脸说是,是。
安小溪却说:“我想静一会儿。”
女儿闷闷不乐的走进了卧室,老安只是皱了一下眉头,就陪着笑脸说:“那好,你想吃什么,爸爸今天下厨房。”
安小溪突然暴怒了:“我不想吃,什么都不想吃,别烦我了!”
“好好,不吃就不吃,我们想吃啥就做啥。”
安妈妈刚想责怪女儿,安爸爸又耐心的像是自言自语,他对着安妈妈挤挤眼睛,做妈妈的也是在女儿面前低声下气的忍气吞声,大人现在要看着孩子的脸色过日子。
安小溪有点不忍,自觉自己对父母太过残忍,她勉强做了个抱歉笑的姿态:“行,你们做吧,做什么我都愿意吃。”
这仿佛就是领到了圣旨,老安夫妇乐得屁颠屁颠的,特别是老安,更是心里闪现出了一下曙光。
闺女从医院回来后,基本不和凡人说话,吃饭也是随意的吃一口两口,像只赖猫的口粮,今天总算是说了句完整的话,这句话就能告诉父母,她还是个神经正常的人,还还能回到正常的轨道上去。
老安的七上八下的心里总算是遁出了一线生机。
安妈妈见女儿又进了卧室,就拉住老安的胳膊,纠缠老欧阳和老安的谈话内容。
“没什么,就是我们俩商量好了,看两孩子这么痛苦,就同意他们分开了,好在咱们也没有拿他家什么彩礼,他家也没有个咱们什么承诺,就这样两清账了。”
“两清账,太便宜他家了,可把咱闺女给坑了,从无知少女到大龄剩女,浪费了多少青春,人生能有几个青春可以浪费,这小子就是不地道,现在分开也好,否则结了婚再离婚,心里更痛苦。”
“好了,你就不要唠叨了,这不是也是没有办法了吗,他们合不来了,在强逼着他们干嘛,你说是不是?”
“是呀,长痛不如短痛,分开的好。”
“那你以后就不要再问东问西的了,也不要问为什么,不要和闺女发脾气,也不要逼着他怎么样,可以诱导吗,慢慢的她会想通的。”
“只能这样了,我每天不就是供着他吗?”
“这就对了,我们做饭,女儿该补充点能量了,多做点肉菜吧。”
老两口叽叽咕咕达成了共识,老安没有把更多的信息传递给老婆,女人本来就多愁善感了,知道了的多了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关心的多了,话就多了,那句话说多了,反倒让女儿心里更放不下了。
安小溪躺在床上,这些天自己就是做噩梦,经常的做噩梦,梦见那潺潺的流水包围着自己,自己沐浴着浪花,欣赏着请说出芙蓉般的肤色,却突然地水变得浑浊不堪了,自己拼了命的逃跑,山案来却找不到衣服,自己羞愧得无处躲藏。
每一次自己都被这种险急的情况急醒了,然后不想再入睡了。
欧阳的身影,欧阳的海誓山盟,不断的在耳边响起,这时候,自己的头就会疼的要裂开。
裂缝中她会感觉到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她本来是想接下来是无尽的愉悦,她想要抱住欧阳,迎合欧阳,可是,可是,她的人生第一次就这样白白的牺牲了,甚至牺牲了自己整个的人生。
她不敢想那可恨的第一次,每每想到这里自己就心疼得抓狂,但凡自己能够放下就不会去想,可是自己管不住自己,偏偏要想到稀里哗啦。
闭上眼睛还会想到,睁开眼睛也会看到,总之,自己是躲不过心里的这个坎了,可是,今后的生活呢,死不了,就要求生,怎么样才能忘掉过去而新生。
欧阳再也没有来过电话,自己也不想给他打电话,现在想想,实在是无话可说,说什么,骂他一顿,骂他爹一顿,难道他不该来给自己道歉吗,难道他不该来安慰自己吗?难道他还不够可恨吗?难道我不该忘掉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