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苏苏觉得这个理由很能接受，也就乖乖地坐着，静静地看着沈梓铭的动作。由于她最近刚刚清理过手上的死皮，沈梓铭拿起软化油后便很快放下了，直接给她上底油。
虽然透明的底油上得不好也没太大说法，但毕竟是检验总监技术的时刻，乔苏苏还是有些小紧张的。不想沈梓铭轻落刷快涂抹，没能乔苏苏看清就在她每个指甲上都上了层薄薄晶亮的底油。指甲油特有的气味在办公室里弥漫开，乔苏苏担心沈梓铭嫌刺鼻，但见他一脸无谓，也就渐渐放下心来，开始跟他交谈起来：“总监，你之前是不是帮人涂过指甲油？”
“完全没有。”
“那为什么这么熟练？”
“因为不是我的手，所以不会抖。”
“为什么不是你的手就不会抖？”
乔苏苏一时不能理解，她记得她有次请岑桐帮她涂右手时手抖得跟什么似的，但沈梓铭没有回答，注意力完全放在了涂抹的动作上，乔苏苏也只好放弃这个问题，换了个沈梓铭可能会回答的问题：“一般直男不都是无法理解指甲油的么？”
“我是有审美的直男。”
“也不是什么审美不审美啦。”乔苏苏忙解释，“我身边就有男生觉得涂指甲油的女生不传统。”
“周朝时我国就已经产生了用金银等金属打造的假指甲， 而凤仙花染指甲更是西南一带的七夕习俗。说涂指甲油不传统的，我不知道什么叫做传统。”
其实沈梓铭很想说活该他们单身，但想想自己也没女票，话到嘴边又换了句说出。
他说话时，手里也没停下。带着些金属质感的银灰色在他的刷子下铺展开，一涂一转一挑一抹，仿佛是绘于宣纸的水墨丹青，提笔迟落笔疾，挥毫落墨成佳作，方寸之间有文章。看得乔苏苏不禁感叹有些技能真的称得上是天生的。
“如果总监去做美甲师，一定能赚大发的吧。”
听到乔苏苏的话，沈梓铭抬头瞥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又重新低下了头。
古有张敞画眉，今有……
也罢，此间心事，不表为上。
但乔苏苏这个人就是属于你不说清楚她就当不知道的类型，即便心里已经隐隐觉得沈梓铭的行为有哪里不对，她也只当无所谓。
没办法呀，别人不说出来你就瞎猜，万一是自作多情呢？
看着刚刚做好的指甲，乔苏苏微微旋手。一片午后艳阳迤逦出的金色里，她指上的银灰色愈发显出金属的质感，衬得她身上铠甲熠熠。
“还有半个小时live开始，你是第几个上办公室那边应该跟你说过了。”沈梓铭用纸巾将指甲油的瓶口一一擦净，一面还不忘提醒乔苏苏。
“嗯……我是第三首歌，还可以再等等，不过我想先下去准备了。”
“去吧。”
自始至终，沈梓铭一直在低头研究她的那盒甲油，不曾抬头看她。直到听到她打开门时门锁发出的脆响时，他才下意识地出声：“等等……”
“嗯？”
乔苏苏停住脚步。
“嗯……不要紧张，也不用太努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