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苏苏的睡眠质量向来不太好,因此岑桐熬夜写文的时候都会先关了寝室的日光灯。此时,听着身后的响声,黑暗中的岑桐十分阴暗地脑补出了“拿搓衣板搓去赘肉”的画面。
写手总是想象力丰富的,好在岑桐能迅速地回到现实,并意识到实际上是乔苏苏在摩擦凉席。
岑桐的第一反应是乔苏苏做噩梦了,而且闹出这么大动静就算不是睡眠障碍也会给她造成实质伤害。于是岑桐想都没想就踩上乔苏苏的座椅,用力摇了摇她床的扶杆。
乔苏苏猛地坐了起来:“你干什么?”
披头散发的一张脸陡然出现在视线里,饶是岑桐大胆才没惊得从椅子上摔下去:“你干什么呢?我以为你做噩梦了。”
“我……痒。”
乔苏苏边回答边狠狠地擦着小腿,她不敢用指甲挠,只好用胳膊不停地搓。之前躺着的时候,她是不停地摩擦凉席的。
“你怎么了?”
岑桐记得之前乔苏苏没这毛病来着。
“湿疹,以前没那么痒。买了药擦,没什么用。睡不好,还总被痒醒过来。”乔苏苏一面说着一面将药膏涂了一层又一层,“擦一次平静10分钟,之后接着痒。”
听着乔苏苏痛苦的声音,岑桐深深地意识到自己的无能为力。好闺蜜的第一要义就是在帮不上忙的时候做到不给对方添乱。因此在乔苏苏对抗湿疹的一个月时间里,岑桐无数次忍受了在半夜三点出去洗漱时,和因湿疹痒得睡不着、穿着睡衣在外飘荡的乔苏苏偶然相遇的精神折磨。
往事不堪回首,却不想如今重演。
“不过总监说我如果用这种草煮水擦身,三天就能好。”
岑桐盯着乔苏苏手里的草看了许久,深沉地点了点头:“值得一试。”
“诶?”乔苏苏从岑桐的衣柜里探出头,“你不是之前最不信这些偏方吗?”
“但我听我家主编说沈梓铭以前得过湿疹。”岑桐重新躺下,“大概是七八岁的时候,突如其来的一场湿疹,试了很多药都不管用,最后就在快放弃的时候他家请到了一位老中医,老中医先是让他喝了两碗姜茶发发汗,然后拿出几把草来让他煮了水来擦身,后来就好了。虽然痊愈后不用忌口,但沈梓铭自己就保留了饮食清淡的习惯,我家主编问他为什么不吃辣的时候他这么讲的。”
“这么神……话说他七八岁见过的草现在还能认出来吗?”乔苏苏将信将疑,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也就减了那么一丢丢。
“所以让你试试。不过听说他家请到的那位老中医后来成了我们学校医学院的教授,沈梓铭的父亲也是我们学校的教授,说不定沈梓铭事后去请教过他也不一定。”
“有道理。”乔苏苏架起小铁锅,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问道,“你为什么会问你家主编沈总监的事?”
“不是某人说要让这个毒舌总监‘死啦死啦’的吗?我帮你打听消息去了。”
“……是吗,我被你感动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