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之外,她对别的一切都不感兴趣。哪怕严咏宁刚刚介入他的生活时,跟她完全不对盘,将她伤得伤痕累累,她也只是一副无谓的表情:
“那不是你,我不在乎。”
这就是那时的陆伯言,所有的在意都是因为他,所有的不在意也都是因为他。
若是从前,梁枫淼会觉得这样也没关系,反正他会一直护着她,她爱怎样随意便好。
但当严咏宁出现的那日,梁枫淼便逐渐开始意识到,他并不像他想的那样可以掌握一切,中二的想法注定只能留在中二的世界,总有一日他必须要接受他无能为力的事实。
看到严咏宁的第一眼,梁枫淼便知道她绝不可能和自己有任何血缘关系,严咏宁看他的眼神跟陆伯言看他的一模一样。只是他的父亲和严咏宁的母亲正……他必须去扮演一个好兄长的模样,尤其他的父亲意外地喜爱严咏宁。
一日,严咏宁打网球扭伤,他为她包扎,恰逢陆伯言来找他。那时他正扶着严咏宁的小腿,一圈一圈地帮她缠上纱布,回过头来时却见一个慌乱跑开的身影。
对原先的陆伯言而言,那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
那一瞬,梁枫淼的心有些许触动,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个大胆而又疯狂的念头在他脑海中形成,以至于他从始至终都没去看一眼严咏宁的表情。
看她做什么,反正她只会跟陆伯言作对就对了。
第二日,他开始和严咏宁出双入对,并致力让陆伯言亲眼目睹。他知道陆伯言看似不言,一举一动早就将他看了个透,他既然要做戏,必得是全套,给她心里最深最重的一击,或许才能激起她从头到脚的改变。
他的表演,骗过了严咏宁,骗过了所有人,当然也骗过了陆伯言。
彻底决裂的那一日,他忍着痛看着她心碎的表情,而那样的神情也时时出现在他午夜梦中,惊醒时心口都有猛地提起扯动的疼。陆伯言离开后,他找了个理由让严咏宁先回去,自己则悄悄地跟着陆伯言,在她卧室的窗台下默默坐了一夜,知道她不会做出过激举动后,才整整染了夜露的衣襟,走向学校。
他一直急切地想要看到严咏宁和陆伯言的对决,他想要陆伯言赢,而她却不是严咏宁那样的性子,处处回避着和严咏宁的纠纷,见严咏宁去了S市,陆伯言便坚决地留在了K市,就让她进他家在K市的公司也是他费了些心思才做到的。
兜兜转转时至今日,他才知道,陆伯言不是在回避,她只是还没有准备好。她要的从来都不是无数的争锋,她想要的只是有朝一日一招必杀。
她刚做到,他便开始想着为她善后。严咏宁的事是层纸,一捅就破,得有人来兜住后续的。
他便想到了乔苏苏。
原先他并没有将乔苏苏放在心上,拿着乔苏苏签过的快递单回公司后他就将所有的面单都顺手丢在办公桌上,这时严咏宁正好来找他,顺手翻了翻桌上的单子,看到乔苏苏签的那张时,笑容凝在了嘴角,好久才缓缓放下,说道:“看来电视台里也有很有意思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