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爵与罗德走在最前方,二人四目时而相视几下。
通道两边都是坚实无比的石壁,完全封闭了这个空间,只有一直向着前方延伸而去的似乎没有尽头的悠长通道显得较为空旷。
通道内幽静无比,简直是如同死寂一般的安静,此时若是有一根针掉落,众人怕是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两边石壁上非常有序地斜挂着一盏一盏神秘古朴的铜灯,铜灯很是古旧,上面布满了绿斑斑的青铜锈迹。
微弱的灯火在灯盏上轻轻地无风自动着,似乎是众人的气息对它有所影响一般,火光微微,勉强照亮了这条幽暗静谧的通道。
若非是亲眼所见,东爵绝不会相信,就这么一个劫匪团伙居然会有这么大的手笔,在地底开凿一条这么恢弘巨大的通道,还有那个空间极大的藏宝库,这让东爵不禁对这个血狼堡又高看了几分。
一行加上东爵一共八个人此刻都小心翼翼地缓步向前走去,脸上的神情都十分警惕,他们不确定在这条神秘的通道是否隐藏着什么古怪的东西,是以每一步都走得颇为小心。
……
此刻,血狼堡之外的血狼谷却有着另一番景象。
只见天空中的太阳似乎越来越炽热,已经开始变得有些灼热的阳光照耀着山谷,使得周围的空气也开始发热起来,这样的天气,已经完全不像是一个凛冬季节了。
随着气温变得热腾腾起来,发生在血狼谷山口处的大战也愈发火热,渐渐地,双方似乎都打出了真火一般,都在歇斯底里地喝喊着,混战的众人都开始下死手,拼力厮杀着。
血狼堡堡主帕克托也是一样,依旧与德瑞家族的二爷辛普森纠战在一起,他们两人之间的这一战已经持续僵持了一段颇为不短的时间,然而由于二者的实力修为似乎都在伯仲之间,是以一时间根本就难以分出上下胜负来。
二人不断交手,招式看似随意却极富杀伤力,时而血狼堡堡主帕克托占据上风,时而又是德瑞家族的二爷辛普森更胜一筹,上上下下地没有明显的胜败趋势。
“哼!”
一身白衣被交手时所产生的道道劲风鼓动得猎猎作响,帕克托一声闷哼,这一次他硬生生地承受了辛普森的一记重击。
帕克托被辛普森一拳打在了胸口处,一声闷哼传出,只见他向后倒退了四五步才勉强停下来。
忍着剧痛,帕克托伸出右手用力地捂住了自己承受了辛普森重击的胸口,面色顿时一阵铁青,铁青之中又泛着一股气血上涌的红润,显然,辛普森的这一记重击对他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怎么,这就受不了了?”
另一边,暂时占据了上风的辛普森轻声冷笑起来,言语之间不无轻蔑之色,此刻他冷淡地对着受伤的帕克托开口嘲讽道。
“辛普森,莫要高兴得太早!”帕克托用力地捂着胸口,咬着牙说道,脸上布满了浓浓的恨意。
“哈哈,帕克托,有什么底牌尽管拿出来吧,看看你血狼堡与我德瑞家族孰强孰弱!”听到血狼堡主帕克托的回话,辛普森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是愈发热血沸腾起来,而且,他也已经暗暗地开始准备,提升着自己的气势。
闻言,帕克托面色陡然一变,有些疑惑起来,随后,他十分快速地扫视了一下山谷外正在与德瑞家族所来人马混战的血狼堡众人,顿时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他的视线扫过整个混战的战场,但下一刻,他的双目忽然一凝,心底大叫不好。
在那山谷外,原本德瑞家族人马的歇脚处,此刻只有一匹匹健硕的黑马在唏律律地呼着气,其余人都已经加入到了正在进行着的厮杀混战之中,但是,在原本队伍的最前方,依然有着一道身影正安安稳稳地跨坐在马背上,对于眼前发生的混战置若罔闻。
而帕克托心底大惊失色也正是因为这个始终都稳若泰山的男子,因为帕克托知道,这个人绝对是个高手,其实力绝对不会弱于他与辛普森之间的任何一个人,这样一个高手却还在观望,使得帕克托心神难宁。
“帕克托,正值交战之际,你却还一心二用,看来你必败无疑了!”对面,辛普森看到了此刻的辛普森正心思他转,于是出言冷笑,他的嘴角扬起了一抹森冷的微笑,看上去十分冷酷无情。
说完,辛普森欺身上前,再次对帕克托展开强劲猛烈的攻势,出手的招式如雨点般打向疲于应付的帕克托,辛普森的招式突然变得狠厉起来,只见他双手握着一杆黑色的尖锐长毛,向着帕克托重重刺去!
“哼!”
见状,帕克托又是一阵闷哼,脸色剧变,转动着手掌上的锋利刃盘,出手抵御着辛普森着毒辣的一记重刺。
“铿锵铿锵!”
兵刃交接的声音很是清脆。
随着二人交战的火热化,丝丝魂力开始围绕在他们手中的兵刃周围。
他们都是九级魂师,实力之强,从他二人的战场就可窥出几许。在他们战斗之地五丈范围内没有一人可以立足,除了九级魂师之外的其余较弱魂师,一旦进入这个范围,都会被他们二人交战时所产生的道道劲气所伤。
本就心神不宁的帕克托在交战之中开始渐渐地落入下风,而反观另一边的辛普森,他则是越击越猛,重叠而上的攻击落在帕克托的身上就像是海浪一般一浪高过一浪,帕克托渐渐地开始被辛普森压着打,气势上也弱于辛普森许多。
“呃啊!”
一声惨痛的沉闷喊叫,帕克托的右胸膛被辛普森手中凌厉无比的黑色长矛深深地刺入进去。
“啵!”
随即,只见帕克托的右胸膛处绽放出一朵血花,原本如雪一般洁白无瑕的白衣上浸染了鲜红滚烫的鲜血,血染的痕迹就像是一朵朵血色的梅花一般,妖艳又狰狞。
“唰唰!”
重伤之下的帕克托极速倒退,胸口处出现了一个足有四五寸深的血洞,只见血洞处血肉模糊,森然狰狞的血洞此刻依旧在不断地向外淌着猩红热血。
帕克托用左手用力地捂住胸口处的那个被长矛刺出的血洞,紧接着,他终于是再也承受不住,“噗”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
由于伤势极重,他整个人的气息开始极速萎靡下来,其实也幸好辛普森的这一重刺是刺在了他的右胸口,倘若是刺在他的左胸口,此刻的帕克托怕是已经成为一具尸体不顾冰冷地躺在地上了。
“帕克托,你已经输了,若想保住你的血狼堡,就将我的侄女还有其他人都安然无恙地送出来,否则,哼!”
辛普森站在一旁,帕克托已然身受重伤,是以他并未继续攻击,只是冷冷地向着帕克托喝道。
“咳咳……”帕克托捂着胸口处正汩汩向外淌血的血洞,尽力地想要阻止鲜血外流,他没有理会辛普森,而是运起右掌,将体内的魂力凝聚而出,紧接着重重地一掌拍在了胸膛的伤口淌血处。
果然,帕克托做完这些,胸口的血洞不再向外淌血,只不过他的面色依旧是苍白无比,若不是因为有着浑厚的魂力护体,他怕是早已承受不住这样的伤势了。
突然,无声无息地,一道宽大黑袍笼罩全身的神秘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地出现在重伤了的帕克托的身旁,只见他伸出一只手托住帕克托萎靡的身体,向他渡去道道如溪流一般的魂力,用以稳定当前的伤势。
帕克托没有拒绝,此刻的他正需要大量魂力用来疗伤。
而对面的辛普森见到这么一个无声无息地出现的身影,先是一惊,而后紧接着双眼不由得一眯,面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人,身上有着一股十分危险的气息。
只见辛普森凝视着帕克托身边诡异出现的且全身黑袍笼罩着的神秘人,心中一阵警惕,这人甚是神秘,宽大的黑袍下竟然分辨不出他的具体性别来。
“血狼堡居然还潜藏着这样一个神秘的高手,果然是超出我之预料了,还好做了万全准备……”辛普森心里暗暗说道,他没有想到血狼堡居然还有着这样一个高手,而且此事外界竟是全然不知。
当辛普森正在心里暗暗揣测的时候,帕克托向着身边这个神秘的黑袍人摆了摆手,是以他可以放下搀扶着他的手,而后皱着眉头,轻声开口问道:“你怎么出现了?”
帕克托的脸上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个神秘人的出现而浮现出明显的欢愉之色,他只淡淡地问了一句。
“我若再不出现,你觉得你还有性命在这与我说话么?”宽大的黑袍之下,传出一阵阴冷沙哑的声音,听着这人的声音就会觉得此人的嗓子似乎像是被刀片刮过一样,发出的声音沙哑无比。
“还有一事,不得不跟你说,关押在地牢里的人都不见了,包括昨晚刚被抓来的那个小子……”神秘的黑袍人再次开口,语气变得十分冰冷。
“什么?!咳咳咳咳……”
闻言,帕克托惊得一声高呼,然而紧随而来的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他的伤势还没有得到很好的恢复,剧烈咳嗽的他一边颤抖着身体,嘴角还不断地溢出鲜血来。
听到这个消息,帕克托心里几乎就像是如坠冰窖一般,他只觉得自己浑身变得冰冷起来,简直就像是要死掉一样。
关押在血狼堡地牢里的德瑞家族的那些人是他最后的生死底牌,必要时可以以此相要挟,换取血狼堡的一线生机。
而在生死破灭之下,辛普森也绝对会相信,帕克托铁定会拿自己此刻依旧被关押着的侄女下手,而他最为担心的也是这个,是以他一直都没有对血狼堡真正地下杀手。
然而此刻,帕克托却感觉浑身无力,唯一的底牌居然会这样意外不见了,这让他的气势顿时又萎靡不少。
“看来血狼堡隐藏的实力不可小觑啊……”一旁的辛普森显然没有听到二人的交流,只见此时的他再次开口,言语之间不乏挑衅之意。
“难道德瑞家族此次前来的阵仗又会弱到哪里去么?”帕克托不曾开口,回话的是那个突然出现的全身笼罩着宽大黑跑的神秘人。
“废话少说,快将我的侄女送出来!”辛普森似乎已经没有足够耐心了,只见他满脸不耐烦地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