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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该走了(完)

当陆东意识到自己该走时,冬天已经过去了。一整个冬天,他都蜷缩在被窝里,每天意乱情迷不知所谓。一直到春天过去,天气终于变得有些暖和,弄堂里时常有几个老太太背着风对着太阳坐着,聊邻居家的八卦。陆东想,是时候了。

他去银行取了所有的积蓄。接下来的几天,他一直在筹备着物资。他的目的地是xz。连续几天他都在狂饮着红景天,每天清晨和夜里他都围着镇子跑上几圈。

一个月后,他出发了。

他采取了蜿蜒曲折迂回的路线,先去了趟B市,看望数年不见的晨辉。晨辉开了辆奥迪TT来接他。这几年晨辉事业风生水起,原先他是帮人做制版的,后来觉得制版这行前景一片黑暗,转而做了广告设计,制版和设计其实也是异曲同工,换汤不换药。后来就开了家属于自己的广告设计公司。

他穿着一身的HERMES,陆东笑道:人模狗样了。

晨辉激动不已,带着陆东逛了一夜的B市,并不时将车速飙到一百二以上,顶篷敞着,风刮着陆东的脸变了模样,陆东一直叫道:慢点开,慢点开。

随后他带陆东去了他的住处,在那里呆了三天。三天里他们足不出户,直到冰箱里的啤酒和食物都吃完了,陆东才决定要走了。

晨辉很不舍,说,别走了,留下跟我一起干。我敢保证不出两年你会跟我一样。

陆东说,你跟我走吧。不出两天你也会跟我一样。

晨辉舍不得陆东,但更舍不得那辆TT,那套HERMES那套房子。临别前晨辉声泪俱下的说,我在这里等你,什么时候来我这,我随时包养你。陆东感动抱在一起声泪俱下。

陆东出了B市,坐火车去了CD。到CD后陆东才发现自己背包里多了两万块。在xz用不了多少钱,因此去xz之前,他打算奢侈一把。他在CD呆了一个星期,包了一家三星级酒店的套房。这七天的行程安排是这样的。

每天早上五点醒来,看一会电视,五点半的时候下楼去吃早餐。吃完后再去附近的公园里跑一圈,试图寻找有没有一样在跑步的姑娘,有的话就前去搭讪,期间帮其买一瓶水,要农夫山泉的,显得陆东关爱她的健康。但七天来没有遇见漂亮的姑娘,甚至没有姑娘。因为一般这个时候姑娘都在自己或别人的床上躺着,可能刚醒来,继续做着昨晚爱做的事。六点半的时候回到酒店,继续睡觉。一直到十一点半再次醒来,去楼下吃午餐。吃完午饭去散步,春阳矫暖,心情格外舒畅。在经过一座天桥的时候,陆东会在桥边驻留,看桥下的车水马龙,接着继续散步。下午两点去广场喝下午茶,继续看车流人流。接着打的回去继续睡觉。五点整再次醒来,去附近发廊洗个头,然后精神抖擞地去吃饭。晚上继续逛街继续看人流,公车上十字路口的广告牌上到处都是无痛人流广告。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回到酒店,看电视里的人流广告,然后睡觉。

最后陆东发现这种意义上的奢侈事实上他以前每天都在做,只是地点不一样,比如木板床换成了席梦思,发廊按摩的姑娘变漂亮,下午茶也是有的只是换成了别人泡的。

陆东索然无味,他决定要走了。走之前的一天,他在天桥上看桥下的人流时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陆东觉得她是林珍珍,但是他不确定,因为林珍珍的模样他早就忘了,于是他用他的长途加漫游卡给他的几个朋友打了电话询问林珍珍的长相,结果其余的人都说早已忘了她的长相,并且表示林珍珍不可能在CD,她更可能在国外。谈话间陆东目光一直注视着天桥下的那个疑似林珍珍的姑娘,他越看越像,最后挂了电话就向前追去。当天是周日,街上的人很多,陆东拨开一层层的人流在痛苦的人流中极力冲向前去,那个熟悉的身影在人流中越来越寻不到方向。

陆东急切的叫着,林珍珍,林珍珍,是我啊,不要走,等等我……

第二天,陆东上了川藏线。窗外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原处是大山。陆东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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