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手机了。
慌忙找了几个地方,用同事的电话拨打也是关机,只好罢休,准备买新手机,八成旧手机是被偷了,弄丢了。
一早上,夏晴忙着寻房,看了几个病人之后,结束了工作,终于休息了一会儿。
可是没休息多久,一个病人被送了进来。
“moon医师,有一个紧急病人”护士慌张的进入办公室通报。
夏晴跑着前往诊疗室,看到了那个身着黑色长衫,深黑的牛仔裤已经被血浸湿了裤脚。金黄色的碎发件还夹杂着几块秃处。而这个人最明显的标志莫过于颈间那条显眼的指环。
“血压下降,心率不稳定”
夏晴皱着眉头看了一眼病患那张熟悉的脸,嘴角微翘,拿起笔灯照了一下瞳孔,讽刺道:“居然被你猜对了”
几个护士对夏晴的话一下子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的看着夏晴
“先去做个CT,一个小时后直接手术,我主刀,你副手”夏晴指了指张伟业。
所有听到指令后,全部行动起来,夏晴跟着病人一起到了CT室,查看了CT成果,看着影像,夏晴一下子笑出了声。
没想到,这家伙赖上了。
在悉尼的时候,这家伙也是这样神出鬼没的。
那时候,夏晴对这家伙一度还使了些许小诡计。
“医生,我肚子疼”这个家伙摸着肚子,一脸疼痛的样子,看着还在做门诊医生的夏晴,眼睛里充满了诡计。
夏晴看了一眼,问到:“叫什么名字”
“你可以叫我迈克尔杰克逊”那人露出八颗白白的牙齿,丝毫没有了疼痛的迹象。
夏晴没有回答,放下他的病历准备看其他的
那人一看夏晴好想放弃自己了,马上有些着急:“克列尔”
夏晴看着这家伙说的是真话,便拿起病历写了起来。
可克列尔看夏晴看都没看自己几眼,就开始配药诊断,而且,整个人冰冷的要死,怎么想都觉得不太舒服
“诶,你都没有给我做过检查,你怎么知道我生了什么病”克列尔一脸不服
夏晴瞥了一眼,直接把病历给他,让他自己配了药去挂水,一句话也没有搭理他。
克列尔不服的走出了门诊,乖乖的去挂水,可是,挂到一半就开始不对了。按了护士铃,就看到夏晴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走了进来。
“肚子是不是更疼了”夏晴看着这个家伙,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克列尔惊讶的说道
“乱吃大排档的东西吃坏肚子了原本应该用TB注射,不过我给你开了QMS静滴”夏晴云淡风轻的说道
克列尔一下子明白了,毕竟自己也学过一些医,当然是明白QMS药性强,一般的吃坏肚子根本用不着,反倒是会加重病症,延长病期,不过,过了一段时间还是会好,只是治疗更加痛苦。
“为什么,我有没有招你”克列尔不服起的看着夏晴
夏晴讽刺的笑到:“三天前,在我车上放玫瑰花的是你吧”
克列尔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的确是他,当时他和自己哥们打赌想要,整人,却不想整了夏晴,夏晴不但没上当,今天还被她抓住了。
那天夏晴一下班就看到一群小护士,围着她的车子看。花了半个小时时间才把所有的玫瑰花都清理完整。还被保洁阿姨骂,说她浪费。
“躺好,多喝点水,两个小时后,走出医院”夏晴简单的说完后径直离开了病房。
以为就这样结束了?
no……怎么会呢
没过几天,克列尔又以同样的理由到医院挂盐水了。
夏晴看眼前这个家伙没有个停,直接把病人转给其他医生了。
可没想到,这家伙直接告状到夏晴的教导医生那里,夏晴不但被骂个狗血淋头还差一点点被处分。
夏晴重新收了克列尔这个“病人”,开始整治,可是,明显这家伙并不想配合治疗。
每天和夏晴作对,刚刚帮他上好点滴,就故意自己把点滴拔出来,还特地指明让夏晴帮他上点滴。
这么陆陆续续几次之后,自己的手倒是肿起来了。这下好了,就开始诬赖夏晴做事不当。
夏晴看着家伙根本没有什么事,也懒得理。就一直看他演戏,也没有个头。
不过,夏晴没烦,这家伙倒是受不了了。
也是,每天肚子疼的要死,手也被自己玩坏了。谁受得了。
可是,还没过几天,这家伙消失了。没有办理出院手续和任何措施,直接就走了。
夏晴因为管理不当被教导医师骂个狗血淋头。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后,急诊室里就来了一个病人。
那个人因为右腿骨折被送了进来,原本属于骨科的事,但是因为这个病人名叫克列尔,夏晴又不得不去见见这个混蛋。
再次见到的时候,夏晴就看见那家伙依旧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丝毫没有在意小腿骨折的有多么严重。
“消失一个月,能活着回来了。还真是奇迹啊”夏晴有些嘲笑的意味看着克列尔
克列尔却不觉得夏晴是嘲笑他,反而,他很开心:“moon,你居然关心我,连我消失了整整一个月都知道,哇哦!”
夏晴听到这话,一下子不知道怎么接,直接朝他肚子上来了一拳。
却不想,这家伙装出一副受到重击的样子,感觉快奄奄一息了。
“哇,医院医生居然打病人了!”克列尔捂着肚子,满脸委屈。
“克列尔,不要太过分了”夏晴实在有些受不了了
克列尔哭丧着脸道:“我是真的疼”,眼角还挂了几滴泪水,委屈的不行
夏晴走进,撩开他的衣服,才发现他的腹部真的有伤口,而且,这伤口好像还不简单,似乎是枪伤。
夏晴皱着眉头看着伤口,严肃的问道:“你这伤怎么弄的?我看着有点像枪伤”
克列尔玩笑的嘴脸一下子消失了,盯着夏晴看了半天,道:“我是军人,你信吗?”
夏晴一下子有些不信,可是后来的事情,让夏晴不得不相信。
克列尔在骨科心安理得地住了下来,住院的生活完全可以说比在任何地方都要舒服。天天捉弄几个护士,搞得主治医生头痛不已。
这些传闻全部传进了目前在心胸肺外科实习的夏晴耳中。
夏晴听着,不知道多少次笑出了声。一次,夏晴值夜班,心血来潮准备到骨科看看,可是,当她一进入克列尔的单独病房,一下子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眼前这两个穿着特种兵的衣服,手上还拿着机关枪指着克列尔的人,是从哪里来的?
“谁?”那两个人警惕的看着夏晴,仿佛在下一秒他们手中的枪洞中就会窜出一颗子弹来。
克列尔将手枕于头下,悠然自得地说:“别紧张,她是……我的女朋友”
那两个人怀疑的看着夏晴,虽说夏晴真心不想担下这个称号,可是那时候的情况又不得不答应。
“克列尔你不要耍什么花招,这里是医院,你逃不了了”其中一个特种兵将枪指着克列尔的太阳穴,凶狠的说道
“哦,是吗?”克列尔镇定地说道,手中一枝转笔,划过一条美丽的弧度。整个病房中一下子被烟雾充满了,中间完全不到两秒的时间。
呼的,夏晴被人推了一下,后脑被重重敲了一下,整个人倒了下来。第二天醒来就是看到自己的办公室。整个人完好无缺的躺在办公椅上。
唯一与平常不同的是克列尔又一次消失了,而且,那个病房被人打扫得非常干净,没有一丝痕迹,恢复了从前的样子,和一个多月之前一模一样。
就这样平静的过了两三个星期,夏晴的手机无意间收到了一个奇怪的短信
“女朋友,我当你是答应了。几年后,我们会在心胸肺外科再见的,记住,我克列尔可不是什么随便的人。到时候,做手术一定要为我主刀哦!”
就只有这么几句话,之后的几年中,夏晴再也没有见到那个身着黑色长衫的男子,只是记得那个家伙永远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而现在,这家伙真的和他所说的一模一样,真的躺在了夏晴的面前,而且,夏晴即将为他主刀手术。
“真是孽缘啊”夏晴看着克列尔的CT图像真心有些哭笑不得。
夏晴踩着高跟鞋,进了换衣间,换上了手术服,将脸上的浓妆全部卸下,戴上眼镜,戴着口罩。仔细的洗了手,走进了手术室。
护士讲消毒衣帮助夏晴穿好,带好了胶手套。
夏晴看着这个金毛家伙,心里真心抵触帮他做手术。
不过也是,这世界上能帮他做手术的估计也只有夏晴了。
在悉尼的时候,夏晴帮这家伙做过一次全身检查,这家伙的腹部居然还有两颗子弹没有被取出来。
当时夏晴就惊呆了。可这家伙还是谈笑风生的样子,丝毫没有危机感。而当时,夏晴就建议手术。可这家伙丝毫不领情,反驳了夏晴一通,还霸道地说:如果你愿意做我女朋友,我就让你手术,做什么手术都行”
而现在,这家伙终于算是落到夏晴手里。
麻醉师已经开始了麻醉,夏晴看了一眼生命体征,看了一眼周围的医护人员全部到齐,宣布道:“左心房重建术,现在开始”
当所有人听到这个手术名称,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moon医师,左心室重建术在我们医院还是第一例,这个手术必须要向上申报过后,才能开始啊”张伟业严肃的看着 moon,生怕下一秒自己的饭碗会不保。
“C1手术刀”夏晴伸出右手,向器械护士索要手术刀,可是,这器械护士完全不知道这手术该不该做
做了,很有可能会受到上级通报批评,很有可能这整个手术室的人员全部都会被开除,再也做不了医疗人员。
不做,很有可能会危及病人你的生命,而面临得也有可能是永远的失败。
夏晴看所有人都僵住了,皱着眉头,直接拿过消毒盘中的手术刀,顺着患者皮肉切了下去。
嘴中便开始讲解。
“患者名为:克列尔,A国国籍。几年前,我接手过他的病历。并对其做过身体检查。当时他的心脏已经出现了心力衰竭的状况。今天,CT的现实情况已经印证了我的猜想,患者的左心房已经不能够支撑超过24小时了。现在他只有进行手术和移植心脏的选择。之前,在悉尼时,我一直关注心脏的捐献资料,完全没有合适的配型,所以,现在他只有手术一条路。如果等上级通知下来,他早就死了。现在,所有人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完成手术,出什么问题,我担着”夏晴抬头扫视了一遍手术室中的所有人,完完全全一副女强人的模样。
所有人听完夏晴的话,全部回过了神,全部各司其职正式开始了手术。
而在夏晴手中,那颗拼命跳动的心脏已经显现了。
每一根血管中的血液都那么干净,可是,在夏晴眼中明白,只要自己手中的手术刀微微弯一下,就能够让这颗心脏立马停止跳动。
夏晴看着心电图,看了一眼麻醉医师,微微点头。
左心房重建术,最难之处就是停止呼吸机,让心脏的跳动减缓,甚至一度停止,开始将左心室中的坏死肌肉全部割除。这中间如果割错任何一部分都会让病人送命。
夏晴看呼吸机已经停了下来,生命体征的心电图那条线,平缓的几乎为直线。
夏晴结果机械护士递过来的微型手术刀,便开始了割除坏死肌肉的部分。
整整几个小时的工程,全部由夏晴独立完成。夏晴将所有坏死肌肉割除后,张伟业立马用可吸收缝合线将缺口全部缝合完整。
夏晴看着心电图,那平和的心基本已经停止了跳动,只有那几个微弱的波峰好像还不肯屈服的诉说着自己还活着事实。
“命真硬!”夏晴讽刺的看着,随口说道。
夏晴接过护士的除颤器,朝着心脏放了进去。整颗心脏因为电流的刺激,马上开始了工作。
麻醉师同时将呼吸机等机器全部展开,心电图再次恢复了正常。
夏晴回头看了一眼克列尔紧闭双眼的脸,心里真心讨厌这张脸,可是,这张脸还是让她无法对他下狠心。
夏晴把所有缝合工作都交给了张伟业,自己就在一旁观察,可,在手术室的观察台上三个人的身影一下子吸引了夏晴的注意
其中一个是院长,另外两个人便是洛辰和夏柯。
张伟业将所有缝合工作全部完成后,便宣布了手术结束,整整七个小时的手术,让所有人都出了一身汗。
“病人推去ICU病房,一旦有任何情况立即通知我。现在病人处于睡眠治疗阶段,注意生命体征,张伟业这个病人你记得跟进。”夏晴接过护士的文件,签了字后,交代了些许便走出了手术室。
刚回到办公室,就看到三尊大佛安静的坐着已经在等候夏晴了。
夏晴揉了揉肩膀,微微有些差异,走到旁边洗手台,将手擦洗干净,洗了脸。
素颜的脸颊上还来不及做任何装饰,就好像回到了大学那个时候一样。天然去雕饰。
“moon,这个病人你怎么可以擅自接手呢?”院长最先发话,严肃的看着夏晴
夏晴瞥了一眼,将手上的水擦干,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安然自若的回答道:“我只是做好自己的本分”
院长的一下子被夏晴的话堵住了。的确,这个病人被送进来就是急诊,所有的规章制度也是齐全的,唯一不正确的就是,病人所进行的手术风险非常大,而这种风险足以让整家医院全部倒闭,这正是院长不愿意接手病人的原因。
“moon 医生,这个病人什么时候可以醒来?”夏柯严肃的看着夏晴,公事公办的说道
“病人术后需要进行睡眠治疗,由于进行的是左心房重建术,所以治疗时间会加长。大约十五天后,我们会对其进行唤醒。到时候病人会慢慢恢复意识,恢复情况要看病人个人。”夏晴简单的讲解
“我们近期会对病人所属ICU病房进行看守,我希望院长能够积极配合我们的工作。”夏柯转头看着院长,完全是下达指令,根本没有商量的意味。
“是的,我们医院一定配合”院长点头哈腰的说道,完全一副阿谀奉承的样子。
夏柯看院长一直在这里碍事,便随便找了个由头便把院长请走了。
整个办公室只剩下了夏晴洛辰和夏柯。
夏晴看这俩男的完全没有走的意思,便自顾自开始打报告,不顾这两人。
可夏柯却没有息事宁人的意思:“不知道洛董事长找夏晴有什么事?”
夏柯看着家伙很不爽,从医院门口碰到了之后一直跟在他们身后,院长对他也是点头哈腰的。
“我是来还东西的,我昨天捡到了一样东西,可能属于夏晴小姐”洛辰说这把那部白色的手机拿了出来。
夏晴瞥了一眼,知道那是自己昨天丢的手机。
“放下就可以了”夏柯看着家伙讨厌的要死,忙着把这家伙赶走。
“放下?怎么能?我还需要一个解释”洛辰转过头盯着夏晴,仿佛下一秒就会起身紧紧勒住夏晴的脖子,然后闭着夏晴直视自己,“五个小时之前,这手机响了。我接了,对方是一个小孩,他口口声声的叫着'妈咪',我想要一个解释”
夏晴停止了打字,但是,不敢回头,她明白,是允痕打电话让洛辰听到了。
“这件事……”夏柯刚要开口
夏晴直接起身,走上前,拿过洛辰手中的手机,道:“东西已经物归原主,我对你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对方是我儿子,已经两岁了”
夏晴特意改变了允痕的岁数,特意让洛辰偏离了思想。
洛辰瞪着夏晴,双手紧紧握拳,缓缓起身,看着夏晴决绝的眼神,咬紧牙关,走出了办公室。
夏柯看着眼前这一幕,不能说些什么,只好装哑巴,等洛辰离开后才开口:“我真想不通,你到底是想怎样,明明爱着他,干嘛把他越推越远?”
“你还有什么事?没事的话我要下班了,允痕还在家里等我”夏晴说着准备将报告存档,关电脑了。
“算了,克列尔这个人不简单,我们接到最新消息要将他缉拿归案,明天我还回来,到时候再和你细说吧”下课说完直接走出了办公室。
夏晴将东西胡乱的收拾了,便走出了医院,回家去了。
一到家,夏晴就直接倒在床上了。
夏柯不明白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她何尝知道?
四年了,自己的心里就好像是犯贱一样爱着,没有一刻停止过。每天过的就像是个小偷,仿佛只要在任何地方看到那张脸,就像是一个吃到了糖的小孩一般满足。
可是,洛老的条件她真的不能接受,那些条件等于凌迟处死。
“moon,晚饭已经好了,你要不要吃一点”阿妮敲了敲门温着声音询问道
“不用了,你帮我把允痕照顾一下吧。我想休息一下”夏晴凌乱的躺在床上,紧紧闭着眼睛,生怕再下一秒自己会撑不住,全部放弃。
“好”,阿妮退出了房间,带着允痕吃饭去了。
夏晴就这样一个人躺了许久,可是迟迟都没有入睡。大约是半夜了,夏晴踉跄着爬了起来,就这黑暗,胡乱穿了一件大衣,就走出了公寓。
失眠已经伴随了许久,夏晴需要一些酒精让自己可以不那么清醒。
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整个世界已经被大雪覆盖,寒风不停的吹着。银色的世界之间没有什么人。街边的门店也尽数关闭。只有路灯还有些许的光。
夏晴睁着眼睛,盯着这个世界,嘴角的弧度一点一点明显。多久了,这么美的冬天已经多久没有见到了?
夏晴蹲下身子,在雪地上书写着文字,一笔一画就好像是在画一幅绝世著作一样。每一个笔锋,每一竖,每一横都没有马虎。简单的文字之间,那点点的温暖将这白雪融化了些许。
蹲了许久,只是感觉腿麻木了许多,夏晴终于找到了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拿了十几罐啤酒准备付钱的时候就愣住了。
自己穿的大衣是新的,有没有拿钱包,口袋里也是空的。看来喝酒的想法是落空了。
夏晴想着算了,正想开口道歉,身旁一个人拿出了钱,直接付了。
夏晴抬头,看到了那个人:“封社长,今天不用值班吗?”
封柯担忧的看着夏晴,伸手接过售货员递来的物品,准备送夏晴回家。
“不要,我还不想回家”夏晴傻笑着,送封柯手中抢过啤酒,踉跄着往外走。
封柯担忧的看着夏晴,生怕她一不小心摔了。
夏晴走在雪地里,随便找了一个椅子就坐了下来,抬起头,看着这个世界,手指熟练的开了啤酒。
“你肚子原本就不舒服,喝这个就不怕吗?”封柯说着,想把夏晴手中的就夺过来,可夏晴灵活的躲开了,嬉笑道:“钱我会还你的,身体呢我自己会照顾的,我是一个医生,还是懂的”
封柯看夏晴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可是心里却明白,她若是真的懂,真的会照顾自己,她就不会瘦成这个样子了。
夏晴脱下棉鞋,赤着脚,踏进了雪地里。冰冷的感觉一下子从脚底直窜脑门。封柯立马上前想阻止,却被夏晴的言语一下子停住了脚步。
“社长,你体验过这种感觉吗?这种冷的刻骨的感觉吗?”夏晴嘻嘻笑笑的说道,丝毫没有顾及脚的寒冷,就好像走在平地,没有任何不舒服。
“你知道吗?四年来,我只有把脚放进冰里,放进雪地里,我才能感到暖和,感觉到我还是活着的”夏晴捧起一捧雪往空中以撒,将手中的啤酒一饮而尽,将空瓶往雪中一砸,可是没有什么波澜,只是听到一声闷响。
夏晴跳着,又拿了一罐啤酒,就像是喝水一样,根本没有酒精的作用。
“夏晴,你少喝一点”封柯担忧的看着夏晴的样子。
“少喝一点?少喝一点又有什么作用呢?”夏晴痴呆的看着前方的道路,嘴角又一次失去了微笑:“封柯,这四年你过得好吗?”
夏晴转过头,认真的看着封柯,眼中没有什么光泽,就这样的认真的说道:“这四年我失去了好多东西,我失去了好多。”
夏晴光着脚踩在雪地中,一步一步的走,手中的啤酒已经被喝了大半。夏晴的脸颊上微微有些红晕,脑子也开始变得有些模糊了。
夏晴傻笑着,把自己手中的空瓶扔进了垃圾桶,那一声声响可比在雪地上的那声闷响响多了。
垂着双手,夏晴站在雪地上,呆呆的看着雪地,眼泪一点一滴地掉下来了。
封柯走上前,想扶住夏晴,却在不经意间看到了雪地上的字。
那两个字刺眼的让人难受,封柯看着夏晴盯着那两个字不停的哭泣。
“为什么,为什么!”夏晴不停的哭喊着,哭得就像个小孩子,眼泪落在那两个字上,长发被风吹散,寒冷的世界中,夏晴无助的哭着。
天空中又开始飘洒大雪,白色的世界中一下子变得模糊了起来。
夏晴努力睁大眼睛,看着雪地上的字一点一点消失了。赶忙伸出自己已经冻僵了的手指,再一次一笔一画的书写。
一遍不行就两遍,两遍不行就三遍。几十遍,几百遍,夏晴不停的书写着。
双手已经冻得几乎不能再弯曲了。封柯实在看不下去,紧紧的抱住了夏晴,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可以得到些许温暖。
“夏晴别这样”封柯紧紧的抱住夏晴,努力让夏晴的身体再度暖和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已经那么努力了,为什么我忘不掉你!为什么,四年了,为什么我不能恨你,为什么!为什么!”夏晴哭喊着,眼泪不停的落下来
大雪中,封柯紧紧的抱着夏晴,夏晴哭的像个孩子。
第二天凌晨,夏晴在一家酒店醒来,天刚刚亮,窗外的大雪已经停了。
夏晴看着这个陌生的环境,一下子有些失去方寸。
走出房间,就看到客厅里的沙发上封柯静静的躺着。
房间很暖和,可是他还是有些发抖的样子。夏晴走进房间,将被子小心的盖在封柯的身上。
昨晚自己迷迷糊糊的状态还是有一些记忆的。连夏晴也不知道昨晚自己到底有没有喝醉,只是明白,昨晚自己内心压抑了许久的情感终于放松了许多。
夏晴重新穿上了大衣,小心地走出了酒店,回到家中,换了衣服,在路上买了早餐想着回酒店给封柯。可回去的时候封柯已经离去了。
只好作废。
另一边,洛辰站在自己的办公室中,身后的电脑中显示着一封电子邮件,这封电子邮件上记载着整个集团的所有公司运营状况,这样一个一秒钟赚上万数字的总裁,现在呆呆的看着窗外的世界。
“洛总,叶月小姐来了,请问要不要见”小言恭敬的说道,黑眼眶之间,眼中没有什么真诚的感觉。
“不见”洛辰皱着眉头,烦躁的回绝。转身,回到座椅上,将头靠在桌上,以求一个宁静的休息。
但没过几分钟一阵紧促的的高跟鞋声靠近,洛辰烦躁的抬起头,迎面一阵香水的味道让他直呛鼻。
“洛哥哥怎么可能不见我呢?”叶月嘟着嘴,鄙视着看了一眼前台的女助理,一副女主人的样子,回头又以一个美好的笑容对待洛辰。
洛辰无奈的看着叶月,朝助理微微点头。助理很快退出了房间。
“洛哥哥,你在做什么?公司的事情很多吗?”叶月丝毫没有拘束的样子,走到洛辰身边拉着洛辰的手使劲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