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郊北面,政府大力支持的退耕还林环境保护带,最近几年对于环境的保护,政府是不懈余力的投入,而经过几年的治理也算是略有小成。
虽然这片地区明令规定了不许建造商品房,可是架不住下面钻空子的对策,因为绿色植被多环境优美,是很多时下有钱人居住必先之地,在强大的金钱诱惑之下,商人的脑筋也滑溜了。
不能当作商业建造居住地,但可以建造生态模拟园吧,这样一来还有个噱头。
现在人不都天天嚷嚷着说要贴近大自然吗?
‘瓯海园’就是其中挂着羊头卖狗肉的典型,人人得利,上面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反正没有人上访就算糊弄过去了。
占地上千亩,入眼是一片花红柳绿,景色优美的不像话,特别不像是在北京这个地方该有的风景,到有些江南的韵味。建筑也多以环保的材料,风格很中式,类似古代园林的样子,倒是能唬住不少不知情的外人,只是一进到园子里面就不一样了。
什么明星,富二代的,处处皆是,很多有钱有权的都在这里置办了房产,而死者汪路一的家就在这里。
这里是别野区,房屋都是一栋一栋的,相互间隔也不近,这天汪路一的邻居,也是一个顽劣的富二代,带着一群不良少年少女来别野开派对,一直折腾到第二天凌晨。
天刚蒙蒙亮,晨练的人也陆续的出来,突然一声尖叫响彻整个瓯海园。
那个声音非常尖锐,夹杂着发颤的恐惧。
“嘀铃铃~···嘀铃铃~···”
冰冷的办公桌上,电话铃声急促的响起,一闪一闪的红色灯光背景隐隐透着一股寒意,在开足了空调的办公室里尤为渗人。
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拿起电话,结束了让人心烦的电话铃声。
“喂”
非常专注于眼前的文件,男人低着头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桌上的文件夹,漫不经心的开口,面色冷硬,神色凝重的看着手里的验尸报告。
“头,有发现!”文微微兴奋的声音从电话的那头穿了过来,甚至能够感觉到她的激动。
“什么”一字一顿,清淡如水的话语,卿风扬停下了手边的工作,看了一上午的验尸报告也没研究出个什么有用的线索,一看就知道犯人手法老练,知道这次算是碰到了对手,正在为难之际文微微就传来了好消息。
“刚才警察厅有案子传过来,说是昨天那件案子死者的母亲被发现死在家中多时,还有不少媒体也知道了,现在正在赶过去,我们是不是也尽快去?”
文微微虽是女生,可是性子一点也不像个女孩子,风风火火的像个假小子,刚才接到警察厅的电话是还抱怨了好久。
“嗯,路上再详细告诉我,我们马上出发”挂断电话卿风扬急匆匆的把文件收好,锁上了办公室的门往楼下跑去。
多年的共事让他们之间有了良好的默契,不用多说废话就能明白彼此的意思,路上文微微将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都交代了。
卿风扬一上车,文微微便马上开口道“本案死者是‘913枪击案’死者的母亲,名叫妙清清,死了多日,尸体发臭了才被人发现,由于尸体腐烂的太严重,死因还在进一步确认中”
“这个案子最开始是二组在接手,他们的人现在还在那里等着你去交接,具体情况还要到案发现场才能知晓”
卿风扬皱了皱眉头,不满的说道“没有具体的消息?”文微微说的都是一些不重要的,没有什么用处。
文微微摇了摇头说道“上面没有说的很详细,可能是扯到”文微微没有说下面的话,只是用右手指了指天,然后才接着说道“还要到案发现场才能知道,我已经通知了王路和凡亦哥,小白正在收集其他的情报,我没有让他过来”
卿风扬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依照北京的交通状况,卿风扬非常没有耐心的把警灯打开,一路滴滴拉拉的驶向‘瓯海园’,幸好不是上下班的高峰期。
‘维尚’在北京也算是小有名气,熟客非常的多,早早赶到的叶裳清非常庆幸自己出来的早,才不过6点多,门前就挤了一堆的人,看样子还要拿门票,叶裳清撇撇嘴,拿出手机。
‘我到了怎么门口还要查票’叶裳清一贯的作风,写短信从来不加标点符号。
长点的句子是需要对方自己断句的,有时候甚至会发生很多的误会,这即使是这样叶裳清也懒得加标点。
几秒后叶裳清就收到了张海波极速发回来的短信,一如既往的激动‘??等下,我马上就去接你,站着别乱跑啊!!’。
叶裳清面无表情的看完张海波的短信,不做声响的收起了手机,很不服气的在原地走了好几个来回。
“裳清!裳清!”张海波像个傻子一样站在门口使劲挥着手,那个滑稽的举动让叶裳清恨不得装作不认识他。
“这里,快过来,我带你进去”可惜张海波没有听到叶裳清的心里话,还以为叶裳清没有听到,声音反而更大了。
叶裳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忍不住翻了翻眼皮,认命的低着头挤进人群中,张海波见叶裳清走了过来便不喊了,上前几步拉住叶裳清的手,在拥挤的人群中为她撑开一条小缝隙,护着叶裳清安全的进门。
在张海波撑起的臂弯里,叶裳清重新扬起高傲的头颅,像一朵寒梅迎风而立,嘴角流露出一抹醉人的微弧。
1987年6月1日儿童节,英国仿瑾家族本家,世纪庄园附近,傍晚时分,大雨将落。
“在看什么呢?”柔柔的声音,温和暖心,那散发出来的关怀连旁人都能感觉得到。
仿瑾涟雅闻声抬起眼帘,透过车窗上的玻璃看到坐在自己背后男人和蔼的笑容,很自然的弯起嘴角,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
低声说道“自由”
男人听后笑容一僵,眼中流露出缅怀的伤感,呐呐自语道“自由啊!······她想要的就是这个吗?”
没有理会男人的沉默,仿瑾涟雅甚至都没有回头,目光依旧无限渴望的看着车窗外尺寸的‘相框’,匆匆划过的风景模糊不清却分外吸引人,六月已是万物披上绿衣的时刻,拥挤的云使外面的天空看起来有些阴暗,灰蒙蒙的,压抑的感觉不似仿瑾涟雅此刻的心情。
仿瑾涟雅眯起眼睛意味深长的说道“会是一场狂风暴雨呢!······”一语双关,道破其中的玄机,外面厚厚的云层竟让她有种跃跃欲试的期待!
仿瑾破天回过神,看了看仿瑾涟雅,然后不明所以的笑了笑,很轻微几乎察觉不到,坦然的坐在宽大的车厢里,自信内敛,双眼深邃的看着仿瑾涟雅笃定的说道“爸爸会是你的保护伞,在这里,再大的狂风暴雨也掀不起任何的风浪来”
仿瑾涟雅但笑不语,依旧仰着头看向窗外,一抹淡淡揶揄的轻笑映在窗上灰蓝色的玻璃。
阴沉的天空,让旁人看了心里不由压抑万分,伴随着呼呼咆哮的狂风,天,越发的骇人。
“母亲,父亲今天又不回来了吗?”幼童执着的望向门外,阴暗的天空狂风大作,让人从心底升寒。
君梅菡稳坐在空旷的餐桌前,强撑着脆弱的外壳,听到儿子的话,眼底莫名的伤痛一闪而过,快的不留痕迹,她依旧要维持着她君家大小姐的骄傲。
长长的不复温情的餐桌,隔开了家人之间的亲情,遥遥相望。
“你父亲很忙”短短的几个字,君梅菡说的即无奈又心酸,她知道男人不爱她,和她结婚也是因为两家的利益,可是,她爱他啊!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
那个温婉的女人君梅菡自己也见过,可是她并不打算对付她,再爱又如何,仍然见不得光被人嘲笑,凭她还撼动不了自己的地位,但是她都死了,为什么仿瑾破天的心还在那里?君梅菡不甘心,每每夜里孤枕独眠,她都问自己,究竟是哪点比不上她,难道是因为自己晚了一步吗?
如果只是输给了时间,让她情何以堪!
“可是今天是儿童节,父亲也不······”男孩不死心的继续问道,却在看到母亲受伤的眼神后赶紧闭住了嘴,他不是不懂事,父亲不爱母亲他是知道的,可是爷爷也说了,在他们这样的家族里,爱情是最不值钱也是最要不得的。
“你父亲很忙!”同样的话,却没有了先前的轻柔,硬梆梆的五个字摔在地上铮铮作响。
男孩不甘心的还想说什么,可是母亲冰冷严厉的眼神让他噤声不语,闷闷的低下头,哽咽的说道“我知道了······母亲”那倔强的神情却和女人如出一辙。
君梅菡眼含泪光,但仍然维持着属于她的骄傲,不让懦弱的眼泪流出,大声呵斥道“不许流下眼泪!你是仿瑾家的继承人,你要记住,你的骄傲和仿瑾家的尊严!”
“我知道了,母亲”仿瑾珞谦抬起头,虽然微红却始终没有流出眼泪的眼。
君梅菡满意的垂下眼帘,淡淡的说道“吃饭吧,不用等了”
她并没有让儿子知道那个女人的存在,也不会告诉他,他仰慕期盼的父亲大人在那个女人生的女儿那里,陪她过儿童节。
一道闪电照亮了昏暗阴沉的傍晚,映出了仿瑾涟雅冷笑的脸。
“轰隆···轰隆······”晚了几秒传来的轰鸣声让仿瑾涟雅忍不住抬手捂住耳朵,她不怕闪电,却厌恶直击人心的雷电声,那种感觉仿佛心脏便不再是自己的了。
“不怕,有爸爸保护你,涟雅”低沉略带沙哑的男音性感醇厚,充满了温柔,在心低炸响,宠溺的神情,呵护的大手护住女童稚嫩的小手,环抱住仿瑾涟雅。
面对压倒性的大自然的力量,人类可谓是既弱小又无力,可是此刻男人伟岸的肩膀,宽厚的胸膛让她忍不住相信,他会保护她。
仿瑾涟雅压制不住愉悦的心情,将恼人的雷声抛诸脑后,沉溺在男人满满的柔情之中,小小的身板紧紧的贴着后背的温暖,小脚也一翘一翘的。
“我爱你爸爸”软软糯糯的声音,幼稚而纯洁。
“嗯,爸爸也爱你”
仿瑾破天抱着女儿满足的笑了,声音从胸腔发出,震得仿瑾涟雅后背痒痒的,她咯咯的笑了出来,去推开父亲宽阔的胸膛,娇笑出声“好痒,爸爸好坏!”
仿瑾破天恶意的用他毛扎扎的胡渣去扫弄仿瑾涟雅稚嫩的皮肤,坏笑道“敢嫌弃爸爸,看爸爸的胡子······爸爸还坏不坏了,嗯?”愉悦的尾音高高翘起,拉长。
“好扎好扎!坏爸爸···呵呵···呵呵···不坏···呵呵···爸爸不坏······不敢了,饶了涟雅吧!···哈呵呵······”仿瑾涟雅怎么也挣脱不了父亲的大手,才四岁多的孩子在有西方血统的男人面前,渺小的不像话,仿佛一只手就可以被握起来。
仿瑾破天满足的看着自己漂亮的女儿,仿瑾涟雅继承了她曾祖玛的浅蓝色瞳孔,眼睛透明的如同琉璃,幼童纯洁的眼神使它更加明亮,同时也继承了她祖母的白金色直发,漂亮的如同水银,水光粼粼,白皙的皮肤简直可以和剥了壳的鸡蛋媲美,外貌更像仿瑾破天,精致美丽,像她母亲的只有温婉的性子,和娇小的骨架,不太像高挑的英国女孩。
大手架在仿瑾涟雅的腋下,高高的举起她,逗得仿瑾涟雅咯咯直笑,大大的眼睛笑眯成一湾月牙,在如花瓣般粉嫩的嘴唇包裹下,露出四颗尖尖的虎牙,深深的樱花色梨涡挂在嘴角,漂亮的像个小天使。
仿瑾家主院世界庄园里,君梅菡的陪嫁‘赛妃娜’,君家从小养大的孤儿,纯种英国人,比君梅菡大上7岁,对她很忠心。
此刻,赛妃娜从小的教养都被抛到了脑后,她急匆匆的跑向餐厅,那里她的主人正在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