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企业社会责任的进一步分析
本书第二章第一节在讨论国有资本体制改革时，曾对国有资本配置体制和国有企业体制这两个层次的改革目标问题作了论述。其中，涉及为什么要保留国有企业时，提出国有企业更应当自觉地实现国家经济发展战略，以尽到国有企业的社会责任问题。也就是说，如果国有企业不能自觉地实现国家经济发展战略，为什么一定要保留国有企业呢？
在这里，将就企业社会责任问题进行深入的探讨。要知道，国有企业实际上分为两类，一类是非营利性的组织，即这些国有企业在国民经济中有特殊的作用，不以营利为目标。它们分布于特殊领域内。另一类则是营利性组织。它们有盈利目标。它们要对投资者（其中包括国家投资机构）负责。这一类国有企业（包括国家绝对控股企业和国家相对控股企业）的社会责任有一定的特殊性。这是因为，在市场经济条件下，企业作为一个营利性组织，它们是要通过生产、经营、运销等活动获得利润的。没有利润可得，没有利润回报给投资者，投资者是不会继续经营企业的。因此，对任何一个营利性的企业来说，税后利润的多少及其在资本总额中比重的大小，都是关键性的问题。国有企业也不例外。
这就涉及对企业的社会责任的基本看法。作为一个营利性的组织，企业最大的社会责任是为社会提供优质的产品和服务，满足社会的需求。企业为社会提供的优质产品和优质服务的数量越多，质量越高，越能满足社会的需求，那就表明企业尽到了自己的社会责任。而且，这一切都应当是在企业生产经营过程中牢牢地守住不越过法律底线和道德底线的前提下实现的。
在企业生产经营过程中还必须按照国家的规定，上缴各种税费，这也是企业必须尽到的社会责任。如果企业不按照规定纳税缴费，那同样是不符合企业社会责任的要求的。
企业在生产经营过程中，还为社会吸纳了若干就业者（职工），为社会培养了技术骨干、管理骨干、熟练工人等等。这一点也可以归结为企业为社会所做出的社会贡献的一部分。但不可能用数量指标来要求企业，因为企业能够吸纳多少人就业，或能够为社会培养多少名有技术专长的职工，这些都同每个企业具体的生产状况和技术水平有关。用人多少，用什么样水平的职工，这是企业的自主权，企业自己会根据具体情况而作出决定。不可能也不应当由政府下硬性指标，因为毕竟是营利性组织，一切要由企业自行决策。
那么，企业还应当有哪些社会责任指标可供考核？特别是，税后利润应当如何分配，才符合企业的社会责任要求，这就是有待进一步分析之处。
与企业税后利润的用途有直接关系的，应当是以下四个用途，它们也都可以包括在企业社会责任的目标内。这四个用途是：企业生产与销售环境的治理和改善；企业职工生活福利状况的改善；企业和企业所在地区居民关系的融洽；企业对全国性的重大灾难的尽力援助。现分别说明如下：
1企业生产与销售环境的治理和改善
企业在生产与销售过程中，会对生产与销售环境造成各式各样的污染，包括废水、废气的排放、废渣的堆积、噪音，等等。有些污染和污染物的堆积已在生产与销售过程中由企业处理了，其费用已由生产成本和环境治理费用支出，但过去历年积存下来的环境治理和复原工作，其工程量与企业的生产规模大小、历史的久远程度和环境损害严重程度有关。对这些环境的治理，例如小流域的治理等，耗资巨大，费时很久，一般不可能在逐年的生产成本和环境治理费用中分摊支出，而需要一笔庞大的经费。可以说，这么多年以来，企业（不管当初是国有企业还是非国有企业）已对此有了欠账，又加上最近几年年年欠下的新账，迟早是要还的。所以应从税后利润中提取一些资金，用来恢复生态，治理环境。尤其是当初的国有企业留下的问题，更应从政府经费中拨出一部分用于恢复和治理，因为按当初的规定，国有企业的盈余是全部归政府的，所以今天政府有责任提供恢复和治理环境的部分支出。
2企业职工生活福利状况的改善
这同样是历史遗留下来的问题。有些大型国有企业在强调“先生产，后生活”时，往往在职工生活福利方面只搭建一些临时性的棚户区，供职工生活。以后，企业生产发展起来，但对职工的生活却很少关心，也没有投资来改善职工的居住条件和生活质量等。我在偏远地区考察时发现：一些矿区、林区、农垦区和铁路的职工生活区破烂不堪，设施极其简陋。那里的职工家属反映：我们在这里已经住了几十年了，从来没有见到生活设施有新的投资来加以改善。这同样是历史的欠账，至今未还清。考虑到当初在这里建立的全是国有企业，而国有企业初期的盈余是全部归政府的，因此，要改善这些企业职工的生活设施，包括职工住宅和公共服务设施等，政府理应承担一部分开支。至于企业，不管今天是否已经改制，也都有责任从税后利润中拨出一部分经费用以改造多年形成的棚户区和旧宿舍。这部分投资的数额是较大的，但改善职工的生活福利状况的投资不能省略。可以分期分批投入，这也应当被视为企业不容忽略的社会责任之一。
3企业和企业所在地区居民关系的融洽
任何一个企业要坐落在一定的地区，总会同该地区的居民发生一定的关系，所以该企业和企业所在地区居民之间关系是否相处得很好，对于企业和企业职工及其家属的生产和生活十分重要。
企业和企业所在地区居民之间的关系，涉及许多方面。比如说，企业排放的废水、废气，以及企业生产过程所形成的废渣或生产生活中的废弃物品，是否给该地区的居民带来危害或生活不便；企业生产时的噪音是否扰民；企业的运料车、运货车来来往往，是否使该地区的居民受到骚扰；等等。这些都有可能引起居民们的不满。还有，企业在需要临时工时，是否留一些名额给当地的劳动力；企业能否在医疗、职工子弟上学、文化体育娱乐活动方面，给当地居民提供一些方便；等等。有时，这些在处理同当地居民之间关系方面还起着相当重要的作用。
中小企业一般不会遇到类似的问题，但国有企业尤其是大型国有企业，却常会遇到上述问题。谨慎处理彼此之间的关系，尽可能不发生冲突，在发生矛盾时双方通过协商来解决争议，这是大型国有企业经常遇到的情况。
总体上说，这样的问题可以分为两类。一类问题是历史上多年积累而至今尚未妥善解决的老问题；另一类是企业发展过程中新出现的问题。两类问题要区别对待。
对于历史上积累下来的老问题，如果确实是企业生产过程中遗留的，那就应当由企业制定规划，分期分批予以解决，该给当地居民以补偿的，应给予补偿；该由企业负责治理的，企业应作出安排。投资问题应由企业解决。由于当初国有企业的盈余归于政府，所以政府理应承担一部分费用，其余的可以从企业税后利润中支出，也可以分期分批支付。
至于企业今后发展过程中出现的新问题，责任在于企业的，企业可以在成本中纳入这方面的支出，也可以从税后利润中支出。
为了同企业所在地区的居民融洽相处，企业应该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些有利于当地居民改善生活服务的公益活动，公益活动有助于增进企业与当地居民的和谐。企业不要把这些公益活动和公益性支出单纯看成是一种额外的负担，而应把它们看成是增加社会资本的一项有长远意义的投资。
4企业对全国性的重大灾难的尽力援助
当发生全国性的重大灾难时，所有的企业应当同全国人民一样，参加救援工作。最近这些年就发生过这样的事件。例如1998年长江特大洪灾、2008年四川汶川特大地震等。在救灾过程中，即使是营利性的企业，不管是国有企业还是非国有企业、大型企业还是中小企业、高利润的企业还是微利企业，全都有为救灾而奉献自己爱心的精神，因为它们全都把为救灾出力视为自己应尽的社会责任。
在这种情况下，企业为灾区、灾民捐献的货币和物品可以列为企业的特别支出，也可以列为税后利润的一部分。
由此看来，企业的社会责任所包括的内容是很多的，涉及的范围是相当宽广的。但有两点需要说明：一是，上述这些社会责任的实现都应是自觉自愿的。即使其中有义务性的，也只限于多年历史上遗留下来、待处理的环境保护和环境治理方面的问题。当时有特定的情况，现在企业虽有义务尽自己的一份社会责任，但也需要分期分批投资来履行义务。在某些情况下，政府仍要承担一部分费用。二是，企业作为营利性组织，不能忘记企业的捐献要受到投资者的利益的限制，因为企业要继续存在下去，要不断发展，这样才能尽到企业最大的社会责任——为社会提供更多的优质产品和优质服务，促进国民经济的发展。那种因过多捐献而导致企业难以生存下去的做法，最终是维持不下去的。
二、企业盈利目标和企业社会责任的统一
前面已经说过，企业作为一个营利性组织是有自己的盈利目标的。如果企业长期未能实现投资者预期的盈利目标，企业就不可能继续存在下去。但企业又必须承担自己的社会责任。因此，企业盈利目标和企业社会责任的统一，是理论界感兴趣的一个课题，在这个领域内有不少问题值得探讨；在实践中，企业需要认真兼顾自身盈利目标与社会责任这两大任务，不能只顾一头而舍弃另一头。
不妨归纳已经讨论过的问题，大体上以下几个命题是可以成立的，或者说，是不存在太多争议的。
第一，企业的最大社会责任是为社会提供更多的优质产品和优质服务。在提供优质产品和优质服务的过程中，企业可以实现自己的盈利目标，使投资者满意。
第二，企业在生产和销售中必须讲诚信，重信誉。信誉是最重要的社会资本，企业必须尽力维持自己的信誉和品牌，必须牢牢守住法律底线和道德底线。这也是企业社会责任的最低要求。社会资本的增加和企业信誉的提升，是企业盈利目标实现的保证。这样，企业盈利目标和企业社会责任也就可以统一了。
第三，企业在生产和经营过程中，有义务保护环境和治理环境，这是企业必须实现的社会责任。尽管企业为了保护环境和治理环境，需要投资，更新设备，新添设备，并且还需要节能减排，处理废水、废气、废渣等等，但为了子孙后代着想，为了周边地区的清洁卫生着想，这些投资都是值得的。它有助于企业产品质量的提高和职工身体健康，以及能改善同本地区广大居民之间的关系，从而实现企业盈利目标和企业社会责任的统一。
第四，企业为了实现自己的社会责任而增加的费用，有一些直接对实现盈利目标起作用。例如，企业用于改善职工住房、生活设施和公共服务设施的支出，既可以解决多年以来对职工生活困难的欠账问题，又能起到增加企业内部凝聚力、加强职工对企业的认同感、提高效率的作用。即使政府对偿还职工生活条件的欠账没有什么补助，但只要企业这样做了，就能够调动职工的积极性。应该承认，只要企业重视这方面的问题，分期分批增加投资，是可以兼顾实现社会责任和盈利目标的。
第五，从市场竞争的角度来看，对企业盈利目标和企业社会责任的统一性问题，可以再进行分析。这是指：在一个企业彼此竞争、争夺更多的市场份额的环境中，在一个企业形象越来越重要、企业形象越来越成为企业成败兴衰的标志的环境中，如果一家企业只顾实现自己的盈利目标，而不注意履行节能减排、净化环境等社会责任，一旦被新闻媒体或环境保护部门揭露，或者不注意产品质量，有以劣充好等现象而被发现，这家企业不管过去有多少成绩，都会遭到公众的谴责，声誉扫地，自毁前程。所以，市场竞争是巨大的压力，一家置企业社会责任于不顾的企业，总有一天会被有竞争力的同行排挤出局。这是国际市场的大趋势。谁都无法扭转这个趋势。
从以上所归纳的五点可以看出：企业的盈利目标和企业的社会责任是可以统一的，而且统一的趋势不可逆转，否则企业就会被淘汰出局。
三、从“社会人”的角度看企业的社会责任
在经济学中，作为市场主体的人，被赋予双重定义：其一，人被定义为“经济人”；其二，人被定义为“社会人”。
从人是“经济人”的假设出发，人所考虑的是经济利益的最大化。人所进行的各种经济活动，都是为了追求最大利益。与追求最大利益相适应的，是追求成本最小化。如果一个人能以最小成本而得到最大利益，这就是成功的范例。
从人是“社会人”的假设出发，人的目标是多元的，而不仅限于利益的最大化。人所着重考虑的是社会效益，也不仅限于经济效益。比如说，假定有A、B两个地方可以投资建厂，A处的利润率较B处高，A处的成本比B处低。从“经济人”的角度考虑，人无疑会选择A而不会选择B。然而，从“社会人”的角度考虑，这个人却会选择B，而不会选择A。为什么如此，因为他是“社会人”，他可能有下述考虑：
(1)B是他的家乡，这里的投资建厂条件可能不如A，但他爱自己的家乡，有心帮助发展家乡经济，让这里的就业问题缓解，让这里的居民因此提高技能，获得较多的收入。
(2)或者，他年幼时，或未成年时，在B住过，上过学，当时谁都瞧不起他，今天，他在外闯荡，致富了，决心回到B投资建厂，让这里的人改变从前对自己的看法。
(3)或者，他曾经在B生活过，那些年内，他在这里做过一些对不住当地父老的错事，心有内疚。如今，他在外拼搏多年，致富后回到B处办一个工厂，帮助当地发展经济，以弥补内心的歉意。
无论出于上述哪一种考虑，他的投资都是一个“社会人”行为的反映，而不可能用“经济人”来解释。
连一个人都会有“经济人”和“社会人”的差别，何况一个企业呢？
企业作为一个营利性的组织，在考虑企业的社会责任时，它会从“经济人”的角度来考虑。这主要反映于以下三个方面：
（一）企业履行自己的社会责任有助于实现投资者利益的最大化
这是从企业的近期目标和长期目标之间的协调来考虑的。从近期考虑，企业多花费一些支出来履行自己的社会责任，不管这些费用是从生产成本项目中支出的，还是从税后利润中拨付的，都会影响投资者的收入。但从长期来看，在企业尽到社会责任的同时，企业的形象改善了，企业内部员工之间的关系好转了，企业同企业所在地的居民之间的关系也向好的方面调整了，最后都会有利于投资者收入的增长。
（二）从货币收入和非货币收入之间的关系看企业投资者的利益最大化
货币收入在账面上可以表现出来，而非货币收入则不在账面上表现。企业用于公益事业的捐款捐助，都是货币支出，这是为了实现自己的社会责任而必须承担的。但因企业尽到社会责任所同时带来的非货币收入，则在账面上反映不出来。例如，企业的品牌、企业的形象、企业在同行中的口碑，以及企业的信誉等，都关系着企业投资者的利益最大化。这是不容忽视的。
（三）从有形资产和无形资产之间的关系看企业投资者的利益最大化
这个问题与前面所说的差不多，只是换了一个角度来分析。有形资产可以计算出来，例如企业用于履行社会责任的各种支出都意味着有形资产的减少，而企业知名度的提高、企业品牌价值的上升以及企业信誉的上升，则都是企业无形资产的增加。这同样有助于实现投资者的利益最大化。
如上所述，企业既是“经济人”，也是“社会人”。如果转而从企业作为“社会人”的角度对上述问题进行分析，也许可以有新的领会。
企业作为“经济人”，无疑要为投资者利益的最大化着想；企业作为“社会人”，则有必要考虑社会效益问题。企业不同于个人，企业不会像个人那样，在选择投资地点时会有那么多的个人考虑。企业考虑较多的则是社会效益的大小及其与投资者利益最大化之间的关系。而怎样才能妥善地安排企业作为“经济人”和企业作为“社会人”之间的关系，将依赖企业法人治理结构的完善程度，以及企业领导人的能力和智慧而定。
企业作为“社会人”，它的领导人应当懂得企业的任务不仅是为社会提供优质产品和优质服务（虽然这是企业不可回避的社会责任），还在于培养人，培育一种理念，传承一种思想，发扬一种精神，养成一支优秀的职工队伍。无论是企业的投资者、企业的经营管理者，还是企业的职工，都应当为这一目标的实现去努力，这就是尽到了自己的社会责任。因此，企业的成就也反映在企业上上下下都奉行企业社会责任的理念。这就是企业为社会做出的另一项重大贡献。企业的社会效益同样表现在这一工作中。
企业作为“社会人”，还应当明确地懂得，企业不仅要为当代的居民生活幸福和安定做出贡献，也要为后代人的幸福和安定着想。比如说，企业要尽力为当代人和后代人创造一个良好的、适宜人们居住和工作的自然环境，使后代子孙能够幸福地、安定地生活下去。有了这种认识，企业对环境的维护和治理便有了充足的动力。这正是企业的社会责任所要求的，也是企业的社会效益之所在。
还有，企业作为“社会人”，应当懂得一个人的幸福是依存于周围人的幸福的。周围的人都不幸福，谁能够说自己真正幸福了？周围的人都不幸福，谁能够保证自己会持久幸福下去？只有周围的人都感到自己越来越幸福，人们才会真正感受到自己是幸福的，而且越来越幸福。实际上，对幸福的含义的正确理解应当如此。从这个意义上说，企业对社会责任的认识就加深了，并上升到一个更高的层次。
四、社会资本的延伸
通过本章第一节的说明，我们对社会资本已经有了初步了解，即社会资本是一种无形资本，它体现于人际关系上。人缘好，人缘广，社会资本就多；社会资本中最重要的就是信誉，信誉好就有社会资本可供使用，信誉破灭了，社会资本也就随之丧失了。
现在，通过对企业社会责任的分析，我们可以对社会资本概念作出进一步的说明，即社会资本不仅可以被个人持有，也可以被企业持有，社会资本不仅被个人积存，也可以被企业积存。社会资本的发现、持有，从个人推广到企业，称为社会资本的延伸。
企业持有的社会资本也是无形资本，也体现于人际关系上、企业与企业之间的关系上以及企业与政府的关系上。如果这些关系融洽，那么企业生产和销售过程的进行就会比较顺利，在企业遇到一些纠纷时就能及时化解，在企业遇到由于不同原因而造成的困难时就能得到其他企业和个人的帮助，从而减少阻力。这就同个人一样，如果人缘好，在困难时他人会伸出手来，拉你一把，扶你一程。
个人在创业时，物质资本、人力资本、社会资本三者缺一不可。企业在新建、扩建和今后的发展过程中，物质资本、人力资本、社会资本同样缺一不可。无论个人还是企业，在物质资本不足时，通过社会资本有可能得到物质资本的帮助；在人力资本不足时，同样可以通过社会资本得到帮助，以缓解人力短缺的压力。企业对于社会资本的重要性的认识，绝不会逊于个人在创业和发展时对社会资本重要性的认识。
这里不妨举一个例子。在2008年美国金融风暴发生后，中国沿海一些城市的企业，尤其是民营中小型企业遇到了较多的困难。这段时间，我正好率领全国政协经济委员会的调研组到一些沿海城市考察，听到当地流行的一个新词，叫“抱团”，如“抱团取暖”、“抱团过冬”、“抱团走出去”等等。意思是指：中小企业要紧紧地抱在一起，遇到困难，大家共同想办法，出主意；资金紧张，告贷无门，大家共同找对策，相互支持；到国外去开拓市场，也要“抱团走出去”，以免受欺受骗，等等。这充分说明了中小企业在实践中懂得了社会资本的重要意义。实践经验也表明，企业彼此之间的信任、企业领导人之间的了解和开诚布公、以诚相待，依然是社会资本的支撑，在这方面不能有丝毫懈怠。
企业尽力履行自己的社会责任，是增进企业之间相互理解、相互信念的一种途径。这也是社会资本得以延伸到企业的保证。如果企业和企业领导人都懂得唯有大家都讲诚信，都重信誉，都致力于实现企业社会责任，那么企业持有的企业社会资本才会越来越多，企业领导人持有的个人社会资本也会越来越多，企业的运行就会越来越顺畅，企业也愿意更加尽力尽心地去履行自己的社会责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