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这位苗疆新秀,浓眉大眼,高高的鼻梁,大大的嘴巴,一身汉人打扮也是不伦不类。白净的左手上捏着一块白如翡翠的东西。右手却是塞在了腰间的古怪包裹里。异常宽大的袖子里不知道塞了些什么东西。
“南疆,苗长军?”
“你是谁?”
“阴阳宫,卓空行。”
苗长军眼中戾气陡升。
阴阳宫与朝廷狼狈为奸,自己又与朝廷势如水火。
卓空行是谁?
卓不凡的长子,阴阳宫的少宫主。
江湖俊杰前五!
“你来杀我?”
“你认为呢?”
“嘿嘿,我早就想见识一下阴阳宫的阴阳鬼步,能够和阴阳宫少宫主交手,是苗某的荣幸。”
“呵呵,虽然我也想领教苗兄的毒功,不过,我今天却不是来打架的。”
苗长军的手没有任何动作,对卓空行的话没有任何反应。
卓空行笑了笑,慢慢举起双手,向后退了三丈远才停下。苗长军见此,终于将左手的玉石物放入口袋。右手却依然在腰袋之中,没有掏出来。
阴阳鬼步,飘渺无踪,似在阴阳两界穿梭一般,诡异莫名。苗长军的忌惮不无道理。因为距离而对卓空行放松警惕的人都死了。
“既然你不是来杀苗某的,那不知为何挡住苗某去路?”
“呵呵,苗兄对我的戒备还是很大啊。我今天来是和苗兄喝喝酒,谈谈这乱世江湖。不知苗兄可否赏脸?”
“我该如何信你?阴阳鬼步的名头太过响亮,苗某可不敢轻视!”
“哈哈,那苗某周身这方圆三丈之内的毒,让卓弟改如何应对呢?卓弟可还没有娶妻生子,若留下后遗症那卓弟可就完啦!”
苗长军闻此愣了一愣,自己的毒无色无味,而且是慢性毒药,一开始根本就没有感觉,而等你感到不舒服时,却已经晚了。卓空行却能够感觉得到?苗长军对这位阴阳宫的少门主更加忌惮了。
“不知苗某能否知道卓兄是如何觉察的?”
卓空行似笑非笑,不动不语。
“是苗某唐突了。”
卓空行突然在空中伸长鼻子嗅了嗅。
香水!
不错,香水味本来围绕在卓空行身体周围,与空气均匀混合。再细小的毒混在空气中,也只有空气流动时候与人体接触后才会发生作用。卓空行对自己身上的香水极为敏感,一点点的差异也会马上有所察觉,所以立马飘到三米之外。
苗长军对着卓空行微一抱拳,伸出腰袋中的右手,往空中一撒,只见三丈内的空中变得五颜六色。细微的颗粒物慢慢落在地上,只见地上的花草竟然顷刻间枯萎。
卓空行见此瞳孔微缩,稍微运转了下内力,发现并无不妥。然后,竟不知从哪里取出来一个酒壶,两只酒杯,慢慢向着苗长军走来。
“苗兄真是好手段,在下佩服。要不是卓某对这西域香水情有独钟。已经用了将近十年,可能今天真要在此吃个大亏了。到时候估计南疆又要有个大敌了。更何况卓弟今天来可是为了南疆好,苗兄难道真的一点不感兴趣?”
“卓不凡的儿子果然不凡!”苗长军哈哈大笑道,“我似乎若在婆婆妈妈,那就太不上道了!”
卓空行的几句话达到了至少四层效果。
一、让苗长军放心,不是说所有人只要用香水就能够察觉到你的毒,所以,你不用动杀人灭口的心思。只有很长时间喷洒香水,并且感官灵敏之人才能够做到。
二、只是吃个大亏,而不是说栽在这,陨落在这,说明就算中了毒,卓空行也有办法活着离开此地。摆明自己的实力,若要伤到自己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三、抬出阴阳宫之势,让苗长军投鼠忌器。
四、今天确实有事商谈,而且是对南疆有好处的。让苗长军不得不慎重考虑,因为他到京城也有着挑拨离间,拉拢势力的任务。
一壶酒,两个人,席地而坐。
江湖的格局似乎越来越乱了。
谁能在这乱世之中倾立,谁又在这风雨中消亡?多少人在这漩涡之中挣扎?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群雄逐鹿,谁主沉浮?
京城,作为这场暴风雨的中心,该以何种面目拉开序幕?又该要以何种姿态收场?满目狼藉过后的尘埃落定,谁又能华丽谢幕?
无数双黑手似乎都抓扭向了京城,似乎已经能够预见到的支离破碎。
谁都不能置身事外!
谁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