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认识?”骆池问。
田糕觉得自己现在的微表情和小动作一定很丰富。“他是我……房东。”
骆池“哦”了一声,大方地朝岑良笑了笑说:“原来是房东啊!多谢照顾!”虽然他还没毕业,但是交际上看起来非常成熟得体,嬉皮笑脸的样子很容易跟人拉近距离,一点也不输那些早已走上社会的人,比如岑良。
岑良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就看向田糕问:“要回去?”
田糕点了点头。岑良虽然看起来跟平时没什么两样,但是她可以看出来,他现在很生气。那左侧唇角上扬的一瞬间好像是在说“你完了”。
“上车。”
田糕不敢对岑良精简的话说“不”。
她看向骆池,挤出了笑容说:“他正好跟我顺路,我跟他一起回去就好了。”
骆池拉住了她,瞪了岑良一眼说:“他看起来很不好相处,会不会经常找你麻烦?”
田糕简直想赞叹骆池的眼力,实在太准了!
但是她哪里敢当着心情不好的岑良面前说他半句不好?
“你放心。他人很好的,很多人都受过他帮助。”
“那你照顾好自己,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骆池又看了一眼车里的岑良。
跟骆池道别以后,田糕上了岑良的车,心里想着要怎么跟他解释。
让她没想到的是,岑良竟然在这种时候展现了他为数不多的幽默感。
“来相亲?”
“不是。”田糕回味了一下他的说的三个字,才明白过来他还顺便吐槽了一下骆池穿得太正式。
岑良朝她看了一眼。“你的定向障碍好了。”
虽然语气和语速没什么变化,但是田糕听出了他的笃定。她只好承认。
“什么时候。”
“昨天?”看到岑良表情细微的变化,田糕立即改口说,“有一个多星期了吧,就在跟顾爷爷他们吃饭的那天好的。”
车到医院停了,岑良没有再问。“等一下,我上去拿东西。”
今天下午,岑良去参加了S市一个医学研讨会,回来的时候正好遇到了招手打车的田糕。
岑良上去以后,田糕垂着眼睛坐在车里。
既然岑良发现她好了,东西也找回来了,她没有办法厚着脸皮继续留在他们家了。
虽然她真的很不想走。
从医院办公室拿完东西回来的岑良坐上了车,看了一眼田糕手边的包问:“东西拿回来了?”
田糕低垂着眼睛没有抬头。“是的。身份证,钱包手机都拿回来了。回去以后等跟岑爷爷说了,我就走了。”
“嗯。”岑良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把车子开出了医院。
田糕的情绪跌到谷底,好不容易才忍着没流下眼泪。
一路上,岑良和田糕都一句话没说。
岑良开着车去了菜场。
停下车,他看着一路垂着脑袋的田糕说:“下车。”
田糕收敛了一下情绪,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下了车跟岑良一起进了菜场。
他们一起走在蔬菜区,田糕稍稍落后了半步,看着岑良。
不管什么时候,他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他看起来还是那么清冷,菜场的喧嚣一点也没有影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