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妈们跳广场舞、老大爷们下象棋,也是小区里最常见到的事情,可是田糕却看得有趣。她站了好一会儿,看着这温暖的画面,心中那股自醒来就不断干扰她的烦躁渐渐平息了下来。
她回忆了一下自己从醒过来以后开始的状态以及言行。她在医院的时候在干什么?居然要跟踪偷窥一个外科医生?
她惊恐地发现了一件实事——她刚刚的样子好像病娇!
难道这也是后遗症的一种?
“没意思啊!这个小区已经没人下得过我了。”亭子里,一个微胖的老爷爷坐在石凳上,看着棋盘有些感慨地说。
其他老爷爷似乎是不服气,可是又似乎实在下不过他,脸色都不太好,老脸都耷拉下来了。其中一人酸酸地说:“老岑啊,你也别得意!也许咱小区里还有高手呢!”
“谁是高手,出来遛遛!”
“我来!”看着那个姓岑的爷爷得意的样子,她竟然有些跃跃欲试。
一群老大爷中忽然冒出来一个清脆的声音,特别明显。他们都看向了她。
这姑娘看起来才二十来岁,还在上学吧?这额头上贴着纱布,眼下这么重的黑眼圈,是磕到脑子了吧?现在的年轻人有多少还会下象棋的呀!老大爷们觉得好奇,开始起哄,给田糕让出了位置。
“哪家孙女这么登样啊!来来来,下赢了爷爷们请你吃饭!”
“好呀!”被一群活力十足的老大爷包围着,田糕心情好了起来,很自然地坐了下来。
可是对面姓岑的爷爷不乐意了。他板着脸瞪着眼睛说:“你们逗我啊?让个小姑娘跟我下棋?不下不下!”他说什么也不肯下。
这种倔老头最好对付了!深谙微表情和人心的田糕朝岑爷爷笑了笑,笑得天真无害,同时做出半合掌的动作表明自己非常自信。“岑爷爷,你是不是怕我下赢了你没面子呀!”
“怎么可能!你要是能下赢我,我认你当老师!”岑爷爷一边说,一边开始摆棋。
其实田糕下象棋并不厉害,只是刚刚好知道象棋的下法,比如马走“日”,相走“田”之类的。但是在下棋的时候,她能观察对手的微表情掌握对方的心理。
“将军!”田糕一边说着,一边把“马”落了下来。她的声音脆脆的,特别好听。即使额头上贴着纱布,她依旧眉飞色舞。
“不行不行!再来!”岑爷爷一边说着一边又开始摆棋。他不信这个邪!
可是连下三局,他都被田糕将的死死的。
“老岑啊,你服不服?”边上的老大爷问。
岑爷爷点了点头。“服,服!”
他看向田糕说:“从此,咱们博远小区的棋圣就是你了!”
棋圣?田糕听得一傻。可是看到岑爷爷的表情非常认真,她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只好干笑。
“还有,我说到做到,以后你就是我的老师了。”
“老师?”看出来岑爷爷是认真的,田糕惊讶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一个大学还没毕业的女学生怎么去当人家六七十岁老爷爷的老师?“其实,岑爷爷不用这么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