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田糕起床一打开门就被一张纸罩在了脸上,差点摔倒。
她把纸拿下来一看,发现时绷着脸的岑良。
从昨晚在厨房被田糕逗了一下之后,他整个晚上都板着脸,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信号。
如果看着岑良的脸色来生活,那么田糕一年到头都得提醒吊胆了,所以她没把他的态度放在心上,只是奇怪平时不睡到七点半是不会起来的他怎么今天起来这么早。
她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纸,上面是一个作息时间表,看来是在岑爷爷的催促下专门为她定制的。
锻炼下身体也是好的。
比平时早起了一个小时的岑良就连呼出的气息都是冷冽的。他不给田糕疑问的机会,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表说:“十五分钟,你去洗漱,然后出门运动。”说完,他侧开身子,让出路。
作息表上,七点到七点半是晨练时间。
岑良已经换好了衣服,看样子是要一起去。这不情不愿的样子让田糕心里愉悦了起来。她眉眼展开,嘴唇上翘,刚刚准备嘚瑟两句,就听见岑良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只有十五分钟,过时我就进去抓人,我有钥匙。”
健康助手不都应该是像大白一样的暖男吗?田糕愤愤地看了他一眼,飞快地跑进了卫生间。
岑良给田糕定制的晨练计划是跑步。具体来说就是她跑步,他看着。
大概是因为知道田糕出门就完全找不到路辨不清方向,岑良一直跟在她身后。
“你的跑步姿势不对。”他如潭水般幽静的眼睛盯着田糕,视线始终落在她身上。
田糕跑了二十几年的步第一次被人告知跑步的姿势不对。她在岑良的指导下不停改变姿势,觉得四肢怎么摆都很别扭,最后竟然不会跑步了。
她很生气,抬着头对岑良大声说:“跑步不就是这么跑吗?”
“跑步姿势不对容易导致腿变粗,胸下垂。”说这句话的时候,岑良先看了下她的腿,又向上看了下她的胸。
田糕的脸一下子红了。
岑良难得说了句长句。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一定是故意的,为了报复昨天在厨房里的事。
可是她看着岑良的脸半天,发现他的表情一直都在基准线附近,没有特殊变化,俨然一副讨论学术的样子。
看着田糕盯着自己的脸看,岑良表情终于有了变化,眉毛一皱问:“总看我脸做什么?”
田糕与岑良说话的时候大部分时间是仰着脑袋的。因为会观察微表情,她与人说话的时候渐渐习惯看着人家的脸、直视人家的眼睛,而且非常认真。
这种态度在岑良眼中就是痴汉、变态。
以为岑良发现了什么,田糕心里一慌,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理由,只好耍赖说:“我就高兴看!怎么样?”说完,看到岑良左边嘴角扬起,一脸“我就知道你是变态”样子,她脸的红了起来。
恰好这时候,小区里响起了动感的街曲。
早起的大妈们聚到了小区中间的一块空地上准备跳广场舞了。
因为不喜欢吵闹,岑良皱起了眉,催着田糕赶紧跑,远离这里地方。
田糕心中一动,竟然硬拽着他的胳膊走向声音来源,嘴里说:“跑了二十几年步都是这姿势,我改不过来了。为了不让腿变粗,胸下垂,我决定去跳广场舞了。”她的语调轻快了许多,脑袋开始跟着音乐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