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良看了她一眼没有说啊,进了卫生间。
田糕看得出来他心情不太好。这人有起床气?
等岑良洗漱完毕已经要将近十一点了,正好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午饭当然是岑良做的。吃饭的时候两个人一句话都没有说。
直到吃好饭田糕洗好了碗,走出厨房的时候,发现岑良正站在厨房外。
“收拾一下,走吧。”
田糕一愣。“去哪?”
“买衣服,爷爷让的。”
田糕终于知道岑良为什么心情不好了。一想到要跟他去逛街,她的心情也不好了。“不用了吧?”
岑良站在原地说:“那你就去说服我爷爷。我怕被爷爷拿着鱼竿打。”
田糕扯了扯嘴角。
最终,他们还是出来了。
周末,各大商城人都很多。田糕和岑良走在人群里,一言不发。
田糕还挺喜欢热闹的地方的,看着路人们各式各样的表情,她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可是岑良却似乎很不喜欢,后来还破天荒跟田糕说话了。此刻,面瘫的他脸上摆着对于田糕来说显而易见的不开心。
可是他不开心为什么还要为难自己跟她说话呢!田糕不明白。
“你是哪里人?”
田糕被他问的这个问题吓了一跳。她想了想说:“我……是H市的。”
岑良点了点头。
他微微皱眉,明显就是在打小主意!田糕敏锐地发现了。她想了一下,他大概是在打算着直接把她送回家。
没门!她都不知道家在哪里呢!
岑良难得变得有些八卦。他问:“你一个人来S城干什么?找朋友还是来找工作?看你的样子应该还在读书吧。”
撒了一个谎以后就要再撒很多谎来圆。田糕虽然可看出别人撒谎,可是自己却没那么会撒谎。此刻,她不敢看岑良,生怕自己的表情出卖了自己。“我……我是来找朋友的。”
“那你行礼丢了怎么不去找你的朋友?”岑良不管什么时候头脑都很清晰,说话都是一语中的。
根本没办法骗他!
田糕叹了口气小声说:“那我还是来找工作吧。”
由于周围都是人,岑良没有听清她说的话。他稍微弯了弯腰问:“什么?”
田糕语塞,支支吾吾地说不上来。
岑良直起身子,后退了一步看着她说:“你果然是变态。在医院我就发现你跟踪我了。”
看着岑良后退,一副要把他扔在这里走掉的样子,田糕着急了。
虽然这里她应该是认识的,可是怎么也分不清楚方向。她不想再次无家可归!
着急之下,田糕做了个决定。
她抬起头看向他说:“我不是变态。岑良,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聊聊吧!”
两人进了咖啡店,各点了一杯咖啡坐了下来。
“你有什么要说的?”岑良看着田糕。大概是职业原因,平时他看起来也格外禁欲,再加上此时双眼幽深地看着她,更有些不近人情的感觉。
一直低头看着杯子的田糕忽然抬起了头说:“其实,我有病。”
岑良被她这句话逗得破天荒的笑了,是嘲讽的笑。
田糕继续说:“我忽然想不起自己住哪里了,而且完全记不清楚方位。出了这家咖啡店,站在咖啡店门口我都找不到咖啡店在哪里。”
岑良挑了挑眉毛,双手握着咖啡杯,食指摩挲着杯身好一会儿才问:“定向力障碍?”
定向力障碍?田糕想了想,听名字可能是,就点了点头。“大概是吧。”
“可是定向力障碍的人大多是痴呆的老人。”岑良这次嘴角上扬的弧度连一般人的肉眼的都能看到了。
他的表情像是在说,看吧,我就知道你是个变态。
“……”
田糕语塞了一阵,说:“是真的。我忽然记不清住在哪里,连地址都没印象。”
“失忆?”岑良又猜。
“算是吧。”田糕觉得自己的病症太复杂,不是那么容易解释清楚的。而且她不想让人知道她的特殊。
如果别人知道她能看到 微表情,了解别人的内心,一定都会怕她。
岑良点了点头。“原来是失忆啊。”
如果换成是别人,肯定认为岑良已经相信了。可是田糕刚刚恰好看到了他嘴唇扬起不到一秒。“就算不相信我,在心里骂我白痴也不太好吧?”
岑良的表情一僵。他若无其事地摸了摸衣领说:“没有。”
田糕看着他摸衣领的动作,笃定地说:“你心虚了。”
岑良皱起眉头,目光移向了田糕的眼睛与她对视。
田糕上半身稍稍前倾了一些与他拉近距离说:“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想不起来住在哪里了,等我想起来我马上就走。”
“失忆,你觉得我会信?”岑良皱着眉打量着她。
看到他满脸的戒备,田糕解释说:“其实也不算。我就是脑子受过伤,所以不太好。你是医生,应该知道这世上有很多疑难杂症的。”
看到岑良犹豫了一下,田糕觉得有戏。可谁知他忽然站了起来,一句话也不说快步走向门外。
难道是要把她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