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索金娜述说往事
在被催眠中不可能说假话！所有，凌林基本上可以肯定，自己已经知道了真相！只是，他决不能公开这些！
不得已而为之，凌林才使用了催眠。作为医生，他知道，没有通过本人同意进行催眠，这并不合法。想到这里，他心存一丝丝内疚。他还知道，自己所听到的永远都不能对谁透露一丝一毫。他对大巫婆了解不多，被催眠后她会有什么反应，他没有把握。他只能耐心等待，随随机应变。
暂时没什么要做，凌林才突然想起，该到地下室去看看。
弗郎多静静地躺着，巴达里还是忠诚地守在旁边。凌林问：“巴达里医生，弗郎多情况如何？”
巴达里说：“弗郎多好转让了许多！”
凌林问：“他有机会醒来吗？”
巴达里摇摇头：“难啊！”
看凌林没有再问什么，巴达里关切地问：“凌医生，你见过柏西吗？她为什么久久没有回来！”
凌林抱歉说：“巴达里医生，对不起！害怕你在下面担心，有的事我没及时告诉你。现在可以说了。”
听完凌林介绍解救柏西经过，巴达里轻轻地松一口气。他恳求说：“太好了！凌医生，你能不能帮忙，把弗郎多也转出去。那样，我就可以去求国外的老师帮忙，唤醒弗郎多！”
凌林说：“我本来也这么想，可柏西不同意！”
巴达里问：“柏西想干什么？”
凌林说：“柏西希望能为弗郎多平反后，然后一起堂堂正正地离开部落！”
巴达里叹息说：“柏西想得对！弗郎多就这样离开，日子一定不好。部落上层不会放过他！可是，为弗郎多平反，谈何容易！”
凌林微微一笑说：“不容易，不是不可能！”
巴达里说：“凌医生，你在部落时间不长，你不知道，部落里象前任准酋长和弗郎多这样案件并不多见，一旦判决，决不可能翻案！”
凌林问：“为什么？”
巴达里忧愁地说：“在部落里，酋长是神的代表。她的判决是代表神的意旨，不容任何人怀疑，更不充许翻案！”
“巴达里医生，我们认识不久，你还不太了解我。我不是普通医生，我专门治疑难杂症，喜欢做别人认为不可能的事……”看巴达里瞪大眼，凌林感觉自己的话说过头了。他急忙改口问，“我开个玩笑，别介意！巴达里医生，对弗郎多案件，你有多少了解？”
巴达里心情沉重地说：“我虽然出身酋长家族，因为是男人，毫无地位。我从小就养成习惯，不该问的决不关心。如果不是为了柏西，我根本就不想回部落！”
凌林继续问：“对前任大巫婆，你又了解多少？”
巴达里说：“前任大巫婆也是部落酋长家族成员，为人很正直。虽然，她身居高位，却很关心部落最低层人……”
听完巴达里介绍前任大巫婆，凌林又问：“对现任大巫婆，你又了解多少？”
巴达里说：“我只知道，她由前任大巫婆抚养成人。她是前任大巫婆最亲近的人，虽然权力也不小，为人却很低调，了解她的人不多！”
眼看巴达里再说不出太多，凌林没有继续问。巴达里深情地说：“凌医生，我很想见柏西！”
凌林说：“没问题！晚上我带你去！”
犹豫片刻，巴达里摇头说：“不行！弗郎多一刻也离不开我！别看他现在很安静，随时都可能发作……”
看巴达里如此左右为难，凌林笑了说：“既然如此，巴达里医生，你就安心在这里呆着。我向你保证，不要过多久，我会把你和弗郎多一起安全地送到柏西身边！”
回到自己房间，没过多久索金娜就来了。凌林料到她会自动登门，没想到来得这么快！他心里有些担忧。他仔细观察她的脸色。看样子似乎不象是大巫婆泄透露了什么！他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忧愁！看她与自己面对面坐在，一直默默无语。他明知故问：“索金娜，怎么啦？是不是大巫婆咳嗽加重了？”
索金娜说：“没有！停止念咒后，大巫婆没有再咳嗽！”
凌林说：“这太好了。”
索金娜心情沉重地说：“不，我感觉很不好！”
凌林问：“为什么这么说？”
索金娜忧愁地说：“凌医生，你知道，大巫婆饱受咳嗽的折磨，很难好好休息。以前，咳嗽稍轻些，她都会抓紧时间好好地睡一觉。可是今天不同……”
索金娜欲言又止。凌林没有继续追问。他等待索金娜自己说下去：“我从小就认识大巫婆。那时候，我还只是小村庄的小村民，她是我的导师。在我的头脑中，她是最了不起的人。我还从来没有看到过她象现在这样。似乎她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
凌林疑惑地问：“变成另外一个人，这是什么意思？”
索金娜说：“你知道，在我面前，导师一直很威严。就是在咳得喘不过气，她依然努力不失仪态。我从没有见过她象今天这样惶恐不安。她不停地颤抖，呆呆地望着我，眼里闪出恐惧的目光。她似乎在恳求我说什么。我不知该说什么，没有啃声。过了一会儿，她才小心奕奕地问我，刚才有没有听到她说什么不该说的？我回答说，没有。对我的回答，她似乎还一直不放心。我不敢告诉她，我曾经离开一段时间，到酋长那里去。凌医生，我不在时，你听到她说了些什么没有？”
凌林知道，对自己当地语能力，索金娜所知甚少。他只好有意隐瞒说：“没有！你离开后，大巫婆一直在念动咒语。她说得都是当地语，而且那么含糊，就是说了什么，我也听不懂！”
索金娜完全信了。她点点头说：“对，导师说当地语，那么语音含糊不清，连我都听得很吃力。今天，酋长还让我作一决定，我向导师请示，可她一点也听不进。看来，她怎么也定不下心来，我只好不停地安慰她。可能因为过度疲劳，她终于睡了，睡得很熟！”
今天，让凌林对索金娜有了重新认识。他相信，她不是那种心机深沉的人。他问：“索金娜，能说说，你和大巫婆的往事吗？”
索金娜回忆着说：“自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生活在没触底村。全村人都很喜欢我，好几个妇女自愿轮流给我当奶妈。没有人告诉我，父母是谁。这在部落中很常见，我并不怎么介意，也没有再追问。当我懂事后，大巫婆就是我的导师。当时她还只是普通的巫婆。我也很害怕她。她对我要求很严格，每一次授教时都定下目标，没有完成决不许我停下来。我天生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巫术学得很慢，每个咒语都要反复许多遍，才能记住。回想起来，我在巫术上有今天这样成就，我还真要感谢她！”
停顿片刻，索金娜接着说下去：“随着相外时间久了，我对她的感情，在害怕中，又增加几分尊敬，还有依赖。她对我在严厉中，还包含着关爱。我跟她关系越来越密切。有时，我甚至怀疑，她就是我亲生的母亲。有一次，我忍不住发问。她坚决回答，NO。她警告说，以后不要再有这样想法！后来，她调到部落总部去。听说，她是给当时的大巫婆当助理。她依然经常抽空来看我，督促我学习。我们相处时间少了。相隔开了，我们之间的感情却更深了。她不在时，我非常想念她，渴望着她的到来。有一天，她回来告诉我，她当上部落的大巫婆。我知道，这是巫婆中最高级别，还是部落酋长的导师，地位非同寻常。可我在她身上看不到一丝高兴的表情。她用低沉的声音告诉我，前任大巫婆死了。我知道，导师是前任大巫婆一手境养起来的，感情很深厚。她这样表现，我很理解！”
对前任大巫婆死的真相，凌林心中有数。他相信，此时，导师的内心世界比索金娜所想象得要复杂得多。看索金娜没有再说下去，凌林小心地发问：“索金娜，当时导师还告诉你什么？”
索金娜说：“没有！当时，我问了导师，前任大巫婆是怎么死？导师严厉地警告我，这是部落最高机密！以后永远都不要向任何人打听这个问题。我不敢再多问，心情有些不安。她的口气又缓和下来说，大巫婆死后，前任准酋长也出事了。现任的准酋长是布娜维酋长的小女儿。酋长很宠爱这女儿，但却不太信任。酋长不希望准酋长做得太多。酋长想选拔一位总管负责部落日常事务。导师说，她向酋长推荐我。我在小村庄生活得很愉快。我天生身材高大、威武。由于导师的辛勤培养，我的巫术在村内也无人能敌。全村的人自然都很尊警我。我对导师说，我现在生活很好，不想当什么总管。她告诉我，说我是属整个部落，理应有更大作为。我说，我对部落上层所知甚少，根本无法胜任总管。她让我放心。她说，只要一切按她说的办，她保证我一定会受到酋长信任，而且还能赢所有部落人的拥护。果然不出所料，当上总管后，有关部落事务实在太复杂，决非我这简单的头脑所能应付。幸好，导师一直在我身边。部落中，事无巨细大小，她都一一教我。这部落总管，我当得很顺心。”
说到这里，突然回想住事，索金娜忍不住微微一笑接着说：“凌医生，老实告诉你，第一次在神洞里，用巫术考验你。还有，那一次对你房子搜查，其中每一行动，都是由导师预先安排好了。在所有认识的人中，我从来没见过象导师那么有智慧的人。部落里每发生一件事，发展、结果都在他意料之中。在我记忆中，她从来没有佩服过什么人。记得当我向她汇报再次与你交手的经过后，她感叹说，这中国人真不简单！当时，我并没有真正相通，她为什么这么说。最近，你帮我从矮巫婆手中取回黑色神牌，我才真的服了你。当然，这件事我没有告诉她。希望你能继续为我保密！”
想到这件事，凌林依然心存歉意。他保证说：“索金娜总管，请相信，我们中国人向来很重视承诺，保证守口瓶！”
索金娜欲言又止：“还有一件事，我想求你……算啦，还是等导师醒后再说！”
凌林说：“索金娜总管，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如果可能，我一定尽力帮忙！”
索金娜说：“眼前确有一件事，我决定不下！”
凌林问：“什么事？”
索金娜说：“我收到准酋布鲁娜从布塔湖送来的紧急文件，请求紧急拨款五万。我向酋长汇报，酋长让我自行决定。可是我决定不下。”
凌林又问：“索金娜，你想想，你如果是大巫婆，会提出什么样建议！”
沉思片刻，索金娜回答：“大巫婆大慨会同意，但不是全数！”
凌林笑了说：“这不就已经解决了！”
索金娜忧愁地说：“可是，数额多少，什么时候？”
凌林问：“索金娜总管，你对布塔湖的情况，了解多少？”
索金娜说：“我知道，那里非常缺水。布鲁娜所进行的工程十分重，必须赶在雨期到来前，先部分疏通，最小需要四万以上！”
凌林说：“这样，你可以尽快调拨四万多过去吧！”
索金娜问：“具体多少？”
凌林说：“就四万五千吧！”
索金娜松一口气说：“谢谢你！我明白了。我立即办去！”
走了几步，索金娜又转身恳求说：“凌医生，我求你再去看看大巫婆。”
凌林说：“好，我立即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