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把试卷上的题重新演算一遍后,罗言中又在练习册上找出相同的题目让郁棠重新计算。光线一点一点地移动,当郁棠抬起头来。看到余晖洒落在罗言中的脸庞上,他专注的神情、自信的表情、眉眼间的笑容,都让她心里荡起了微微波澜。
“又被我电到了?”罗言中头也不抬地说。
郁棠拿起圆珠笔在他的手背上戳了一下:“是啊,看看被电到是什么感觉。”
“你越来越暴力了!”罗言中疼得迅速缩回手。
“你越来越臭美了!”
“我只是陈述事实。”罗言中站起身想要跑去开大教室的灯,突然看到讲台上的投影仪,“看看里面有什么。”
郁棠由着他在那里捣鼓投影仪,托着腮看向窗外。玻璃窗外一轮红彤彤的太阳悬在那里,周围的云层就像流动的图案,不断的变化,天空的颜色是各种渐变的颜色,光线从外面投射进来,一束一束的,整个教室都晕染了暮色——美得让人感觉不真实。
突然间听到有声音,郁棠不由自主地转过身来,看到罗言中竟然在投影仪上放《冬季恋歌》。
在一片皑皑白雪里,裴勇俊在说:“其它星星都换了方位,北极星依然会在原地,当别人不了解你,不原谅你,甚至离开你,只要我还守在原地,你就不会迷路。。。。”
郁棠静静地看着屏幕,就仿若看到罗言中出现在画面上了。
此时的罗言中坐回座位,他们谁也没有说活,看时光一点一滴地流逝。
余晖终于都撤退了。
大教室里彻底地暗了下来。
屏幕里的影像却更加清晰可见了。
裴勇俊在说:“我不会对你说对不起,因为你拿走了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东西,你拿走了我的心,所以我一点儿也不觉得抱歉。。。”
郁棠被感动了,眼泪滑落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手被轻轻地握住,她转过身呆泄地看着罗言中,那个时候,她分明听到了裴勇俊在说:“我爱你。”
她的手下意识地缩了缩,可是罗言中用了更大的力气握住,他深情地凝望着她,轻声地说:“我,喜欢你。”
片尾曲的音乐响了起来,郁棠感觉到掌心传来的战栗,她的脑海里中响起钟老师的话,猛然站起身:“罗言中,如果你以后再这样,那我们真的连朋友都没法继续做下去了。”
罗言中受伤地看着她。
“不要再说这种话了。”郁棠敛敛内心的动容,“连未来都不知道在哪里的我们,有什么资格说喜欢一个人?!”
“谁说不知道未来?未来就是我们会考同一所大学,会留在同一座城市,会一直喜欢下去。。。”
“就是因为看不到未来,所以才拼命地许诺吗?画出一个美丽的图案来,可是罗言中,你能保证你做得到吗?”
“我能!”罗言中脱口而出。
“你知道什么是承诺吗?随随便便说出来,然后抛诸脑后,就是这个年纪的承诺!”
“这么不信任我?”
“对!”郁棠噙着眼泪,深深地望着他,“不相信!不相信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不相信会一直喜欢下去!未来太远了,我们还没有走到未来也许就已经对彼此失望!”
“就算失望又怎么样?你都还没有跨出这一步怎么知道结局是悲剧?!”
“因为现在就是最美好的时候!”郁棠几近艰涩地开口,“已经觉得很开心了,已经觉得这样很好了,和你在一起。。。。就这样,简简单单地相处。可是再走下去,会有受伤的感觉,因为害怕分离,因为害怕失去。。。未来我们谁都说不清,也许你会走很远,也许我会留在这里,又或者南辕北辙,还不如这样,就让我们的关系留在现在这样美好的时光里,这才是最隽(juan)永的结局。”
“我们不分离,也不会失去。”罗言中抬手轻轻地擦拭掉她的眼泪,“我会跟着你,你说去哪里,就去哪里。忘了吗?你是Queen,你有权利决定这一切!”
郁棠苦涩地笑笑:“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她在心里自嘲了一番,这句话她竟然也说了出来。不是那么简单,哪又有多复杂?可是她只能拼命地隐忍,只能不断地克制,因为她已经给他们的关系定了位——朋友,而不是恋人。
罗言中的手缓缓地垂下去,郁棠深吸一口气,抬头故作轻松地冲她微笑:“去把投影仪恢复原位,要是明天郭老师放出来的是《冬季恋歌》,一定会抓狂。”
那天在回去的路上,他们谁都没有说话。默默地推着自行车,一前一后。。。路灯亮时,这个世界变得缤纷多彩,喧嚣而热闹的街道,只有十七岁的少年们,有着最静谧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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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开始恢复更新,阿棠在这里向你们说声抱歉,抱歉前几天没有更新,还请你们原谅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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