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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9章 祭奠

姆克巴和希巴姆结伴往回走。他们搭乘了新开通的航班的飞机。航班还太少,但是他们还是得到了机票——不是因为他们的特权,而是现在主要是军方和政府在使用。或者就是少量的商人在使用。真正的普及还没开始:老百姓们都还在熟悉自己的家园,哪有心情外出旅游什么的。

“姆克巴,你应该高兴一点。”希巴姆看着姆克巴,指着他的军衔说道。

姆克巴苦笑一下:“希巴姆,你不是军人,你不懂得。我宁愿用我的军衔,去换回老班长的重生。我现在脑子全部都是老班长当时训练我们的声音。即便是他生气的咒骂,甚至踢我的屁股,我现在都会感觉到幸福。可是,他……”

希巴姆知道军人的世界,是一个很不一样的世界,他不是军人,自然不会了解。他只能轻轻的叹了口气:“可是,姆克巴,你应该知道,你的老班长,我虽然没见过他,但是他的牺牲,是为了什么。”

姆克巴点点头:“老班长曾经说过,他要用他的生命,为老百姓撑起一片天空。用他的鲜血,浇灌老百姓的土地。老班长牺牲了,我想,这个诺言是时候让我来继续了。”

……

两个人回到所在的地方,分手之后,各自回家,不过姆克巴没有先回家,而是在约定的地方,等着卡亚。卡亚急匆匆的赶来,他到达的时候,一场小雨到来,淋湿了他崭新的军官制服。

如果是以前,卡亚肯定会咒骂,但是现在他只有一脸的平静,看到同样站在雨中,静静的等待他的姆克巴,卡亚走过去,敬礼,然后抱住姆克巴,用力的拥抱。

外面,有一辆车子在等待他们,上了车,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司机是一个黑人,看到他们俩的表情,没有说什么,只是把座位上的一个袋子递给他们:“按照您的要求,我去买了这些。”

姆克巴看到里面的香烟和啤酒,轻轻的点点头:“谢谢你,辛苦了。我们出发。”

司机点点头,开车出发。

这里的路已经修的很好,都是平整的泊油路,越野车在路上,几乎除了发动机的轰鸣,听不到任何的杂音。

路两边,是雨中的水稻田,这里的水稻田已经是拔高的季节,很美。

这里是狮子州,老班长的家。

姆克巴仅仅的抱着怀里的袋子:那里有香烟和啤酒。不是土河州的香烟和羚羊湖啤酒,而是一种叫做哈德门的香烟和青岛啤酒。

老班长以前曾经说过,以前最喜欢抽哈德门香烟,喝青岛啤酒。只是青岛啤酒有点贵,一直不舍得。现在舍得了,这边没有卖。

这是他的警卫员,特地去月牙港那边买到的。实际上,对他们的收入来说,这些东西,现在的价格已经不值一提了。

只是可惜,老班长以后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狮子州烈士陵园。

现在每个州都有这样的地方,还有高耸的纪念碑。纪念碑上没有碑文,只有名字,牺牲的人的名字。

今天,狮子州烈士陵园,迎来了两个祭奠的人。这是两个黑人。虽然这里经常有黑人来,但是这两个黑人不同。这里看守陵园的伤退老兵一眼就看到了他们的军衔。大校和中校。

在黑人中,这样的军衔似乎没有过。据说最高的只是中校。但是今天他看到了。不过他没认为不妥,没有人会戴着不属于自己的军衔出现在烈士陵园里。

而且从他们标准的步伐上来看,他们是真正的华夏军人,而且是正规军。

没有为什么,只是直觉!

两个黑人,从距离陵园大门一百步的地方,就用标准的正步走了过来,即便是雨已经下大了,变成瓢泼大雨,都没有改变他们的步伐。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

大校黑人用自己最大的声音吼着,虽然只有两个人,却似乎是千军万马,甚至让瓢泼的大雨都黯然失色!

看守陵园的两个老兵年纪都不大,一个三十二岁,一个只有二十九岁。他们实际上还算是年轻人。他们拿出自己的摄像机,把这一幕完整的录制了下来。

一座墓碑面前,上面是一个老兵的微笑的照片。那是一个少校军官的墓碑。

两个黑人军官走到墓碑前:“立定,向左转!敬礼!”

“礼毕!”

“报告老班长,新兵姆克巴(卡亚)向您报道,请指示!”

没有人回答他们,只有静静的雨依然的倾泻!

两个人静静的矗立在雨中,静静的,等着,似乎在等着那个微笑的脸庞复活过来,重新对着他们大吼:“你们这两个笨蛋!军姿不对,重新来一次:立正,稍息,立正!”

许久之后,也许是一小时,也许是两小时,两个挺立的如同电线杆子的军官终于解散,慢慢的蹲下去,蹲在墓碑前。中校打开一瓶青啤,摆了三个杯子,放在老班长的墓碑前——这是华夏的礼仪。

大校军官想要给点上一支烟,但是这里的雨太大了,却根本没办法点燃。

这个时候,一把雨伞出现在大校的头顶上,大校转过头,看到一个没有军衔的老兵,少了一只胳臂,另一只手举着一把雨伞,身躯挺立的如同山岳。

大校对他敬礼,然后拿出用塑料袋装着的烟,拿出来点燃了,老兵把伞盖着烟,放到了墓碑前面,放下一个饭盒,让烟在饭盒上燃烧。

“姆克巴,给老班长唱个歌吧,老班长最喜欢的歌。”卡亚站了起来。

三个人,立在雨中,姆克巴起头:“咱当兵的人!预备,唱!”

“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

只有三个人的歌声,在陵园上空回荡,似乎是感受到他们的心意,雨慢慢停了,甚至乌云开始散去,慢慢露出了太阳!

阳光洒下,洒在三个军人的身上,仿佛三尊雕塑!

……

两个黑人军官离去了,离开陵园的时候,依然大声的唱着:咱当兵的人……

两个看守陵园的老兵,那个少了胳臂的,静静的坐在门口的房子里,让那个腿不方便的老兵帮他换上了干衣服:“老班长,他们是那个老兵的兵吧?”

“是!他们叫他老班长。可惜哦,不知道我死了以后,有没有这样的军官能想着我。”老兵有些自嘲。

年轻一点的老兵笑道:“美的你。你当初光揍我们了。小黑让你揍的躲在被子里哭,发誓这辈子离开新兵营,绝不认识你。”

老班长笑了起来,他的班上,当初也有一个黑人士兵,只有十九岁,大家叫他小黑。和班里东北来的那个大黑是一对。

却在这个时候,老班长的笑容突然凝固了,接着骂了起来:“操,老子还没死呢。就来了。这算个蛋。”

年轻一点的老兵往窗外看去,笑嘻嘻的说道:“他们是提前祝贺你进入烈士陵园呢。”

“操!”老兵骂了一句。不过还是飞快的站起来,打开了门。

外面,一辆草绿色的越野车“嘎吱”一声停了下来,一个接近脸黑的几乎赶上黑人的一米九的少校军官,另一个是一个一米七五左右的黑人中尉。

“老班长,给你带好东西来了。”黑人中尉从后车座上提下一大袋子东西,然后让司机帮忙搬东西。从后面的后备箱里,搬出来六箱羚羊湖啤酒。

“大黑小黑,你们俩不是到正规军去了吗?怎么还不走?”老班长单手夹住一箱啤酒,轻松的很。

“明天晚上的火车走。我们要去高原州。那边有点乱。我们过去一个团。”小黑笑道。

老班长点点头:“去了那边,小心点。听说高原那边的军阀,比较强。”

大黑点点头:“那边的国民警卫队,死了六个兄弟了。有一个是被坦克炮炸死的。他们有几辆坦克。不过我们会带一个坦克连过去。没啥大事。就是去混军衔了。嘿嘿。”

“别大意!别以为子弹找不上你们。今天刚刚,有一个大校和中校来看他们的老班长。一个少校,就是这里军衔最高的那个。子弹可不分军衔的。小黑,你现在是连长了,不能再那么愣头青了。知道吗?带好你的连,保护兄弟们的安全,才是连长的职责。”老班长絮絮叨叨的说道。

“大校和中校?嚯,这个老班长够牛的啊。”大黑惊讶的说道。

“你们看,我录制下来了。咱老班长也跟着插了一腿。我要是发到网上去,估计会点击巨多。”年轻的老兵说道。

小黑的眼睛顿时直了:“大校和中校,黑人!神啊。我觉得我晋升到中尉,已经是我们州军衔最高的黑人了。没想到,居然有大校了!”

“他们是最早参军的那一批人。那一批人当中,军官不少。只是校级军官,就有七八个。尉官估计得好几十个了。”大黑看到那个大校和中校,就认了出来。“大校叫姆克巴,天生的军人料子。他们第一战是丛林清缴,他一个人干掉了三十多个食人族。中校叫卡亚,是他的同村,也很牛逼。食人族清缴的时候,曾经被十二个食人族围攻,他靠一把步枪,杀了七个。用刀子干掉了三个,吓跑了最后的两个。是个狠人。也是最好的军人。”

“别说这个了,刚才老班长还感慨说他死了,会不会有军官来看他呢。”年轻的老兵打岔道。

“你才不会死!一颗反坦克地雷才炸掉你一条胳臂,要杀死你,那得是原子弹。你会活的比乌龟都长。”小黑听到这个,笑着说道。“这次我们去西部,一定好好干。争取回来升一级。现在咱们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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