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就好。走，跟老子喝酒去。今天老子请客。”秋中远哈哈大笑，拍拍聂幽的肩膀，办公室都没打算去，就打算去吃饭。
聂幽连忙跟上带路，往餐厅的方向走去。
“秋叔叔，您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您找我来，不只是为了喝酒吧？”聂幽跟上秋中远，笑着问道。
秋中远也没有隐瞒的意思，点点头：“嗯，找你来，是有点小事。不过没大事，先吃饭。”
距离餐厅的距离并不远，几个人一起，就算是步行，也不过是十多分钟的事情。这十多分钟，聂幽想着法问了好几次，秋中远却就是不肯开口说到底是因为什么来找他。
这让聂幽有点郁闷。
不是他心急，而是秋中远现在可是海军三大舰队之一的司令员，这么高的军职的人，突然跑到他这里来，要和他喝酒吃饭，要是没什么特殊的事情，那才叫怪哉。
到了餐厅，聂幽立刻招呼人开了一个单间，然后坐定，等待着上了一大盆红烧肉，几个青菜，还有一个炖兔子之后，房间里安静下来。
“秋叔叔，您也算是远道而来，这一杯，我先敬你。”聂幽说着，一口干了嘴里的红酒。
海军是军队里的贵族，他们喝酒比陆军可是另一个风格的。下面的士兵和基层军官还好，高级军官可是对陆军那群土包子的生活习惯不屑一顾的。所以，红酒是他们比较喜欢的。
聂幽对红酒，可是没什么心思，不过现在，也只能陪着秋中远一起喝红酒。
秋中远喝了一口红酒：“你要是不习惯，就喝你的手雷。”
聂幽嘿嘿一笑，立刻去搬了两筐啤酒过来，随手拧开一瓶，一口气灌掉，舒服的呼出一口气：“舒服。”
又拿起一瓶啤酒，拧开盖子放在桌子上：“秋叔叔，您现在可以说，到底是为什么找我了吧？不然这喝酒我也喝的没底啊。”
秋中远尝了一块红烧肉，满意的点了点头：“味道不错。我这次来，不是顺路。是特地来找你的。”
对秋中远的直爽，聂幽并不以为意，到了他们这个阶层，那些拐弯抹角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正好，这杜昊也在，有他在，咱们就不算私话。”秋中远显然对杜昊没有什么好脸色。
这让杜昊有些哭笑，不过没办法，任何一个单位，都对国安局没什么好脸色。这是属于部门差异。谁让他们干的都是一些没法摆在明面上的事情呢。
“秋叔叔，您就说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帮忙。”聂幽连忙说道。
秋中远点点头：“嗯，确实是有事需要你帮忙。你知道雄猫的事情吧？我听说了，这是你的手笔。”
聂幽苦笑一下，点点头：“是我干的。好吧，怎么，秋叔叔不会是看上雄猫，来找我要飞机的吧？这资料我是弄回来了。可是这飞机可不是我说了算的。那是人家航空公司的事情。”
秋中远大手摆摆：“这个我知道。不过他们总得卖给你几分面子吧？他们出了两架验证机。一架是舰载机，一架是陆基。你得给我把舰载机弄到我的舰队来，我们来配合试飞。”
聂幽吓了一跳，一块红烧肉差点塞到鼻孔里：“秋叔叔，您这可是难为我了。您清楚的，试飞，必然是人家航空公司的事情。这不合规矩啊。”
秋中远呵呵笑了起来：“要是合规矩，我还跑你这来干嘛？”
聂幽顿时一脑门的官司，这事可不是容易办的。要知道试飞的风险之大，简直就跟上战场没什么区别。尤其是根本不知道飞机什么时候可能在什么地方出现什么问题，根本无法预防。哪个国家新机试飞没摔过几架？就算是少摔几架，那都是老天开眼。
“我也不是给你出难题。他们试飞已经快结束了。实际上，这最后试飞接近尾声。我想要的，就是这架已经完备的飞机上舰，我们提前使用，提前实验，提前实现战斗力啊。你小子也清楚，我们海军舰载机，一直都是用的歼十五，可是歼十五虽然算是一款成功的飞机，实际水平还是不满足现在的需要啊。所以，我们迫切需要新飞机。要不然，我们的航母，那就等于是没有防空的地面阵地。这是等死的节奏啊。”秋中远叹了口气，慢慢的说道。
聂幽有些疑惑：“飞机的事情我不太懂。但是我听说歼十五不是非常不错吗？而且也在不断改进，据说海航那边都赞不绝口的。”
“屁！放到上个世纪，那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可是时代在进步，技术在发展啊。这个世纪这都过去快二十年了。比起人家的飞机来，差了不少啊。”秋中远有些感叹。
聂幽还是不解：“可是雄猫也是和他差不多，甚至更老的老货啊。就算是进行了重新设计改进，采用新材料，新技术，恐怕也和歼十五差不多吧？”
秋中远点点头：“这也是我们的顾虑。所以，我们才想要尽快的拿到飞机，熟悉他的性能。如果他和歼十五差不多。我们也没必要脱裤子放屁了。如果好，那咱们以后就要考虑。毕竟以前咱们没的选择，就歼十五一个指望。现在总是多了个选择不是？”
聂幽点点头，这秋中远是打算多条腿走路啊。不过也是，之前，要选择都没的选。就一种，你用就是它，不用，还是它！
“可是，秋叔叔，这事我还真插不上嘴。”聂幽有些为难。
跟航空公司那边，除了他去买过私人飞机，还是半强卖性质的之外，就没什么联系。他弄回来的那些资料，也是交给国家，并没有和他们有什么联系。
“放心吧，那些搞科研的，对你还是很有好感的。你去跑一趟，行不行都不怪你。老子记你一个人情。”秋中远大手摆摆，直接让聂幽没了退路。
聂幽愁眉苦脸的看着他：“秋叔叔，这事，我……您不如去问问我九叔，或许他认识航空公司的人？不过这涉及到国家安全的问题，怕是谁也插不上嘴啊。”
“没有要你去干涉国家安全。还是要你去看看，能不能提前拨付给我们。我们也不缺他们的钱。他们的研究经费我们甚至可以资助一点。唯一的要求，就是提前拿到飞机。不要再一等就好好几年，到时候黄瓜菜都凉了。”秋中远打断了聂幽的话。“来。喝酒。”
……
一顿酒喝的聂幽愁眉苦脸，从来没有什么事情让聂幽感觉到如此难办的。因为这事，根本就不是他擅长的。如果不是因为他弄回了飞机资料，他跟人家航空公司几乎屁关系都没有。
可是这弄资料和调拨飞机是两码事啊……
而秋中远实际上也是没办法了，他想了所有的办法，甚至直接上书军委，要求提前拨付，都是得到的答复是只能看航空公司的研究进展而定。毕竟科学的事情来不得马虎。
但是秋中远这几年眼看着对手的空中力量一天比一天更强，我们本来就落后，一直在追赶。但是这追是追了，赶也赶了，就是始终差了一截，能不着急上火么？
好容易有了这么一个可能接近对手的家伙，当然是心急如焚了。
聂幽坐在办公室里，眼睛看着天花板，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就算是他想帮一下秋中远，可是航空公司的人他可是一个都不认识。唯一认识的就是那个私人飞机项目部的商河。
想来想去，也只能是给商河打了电话。
商河接了电话，那边显然很是高兴，开口就说道：“聂董事长，我可是得好好谢谢你。等你什么时候有空来我这边，我请客，随便请什么都行。”
“你请我一架飞机吧。”聂幽随口说道。
商河哈哈大笑起来：“聂董事长，这我可请不起。一家飞机上亿，卖了我我也请不起啊。”
“算了，跟你说正事。”聂幽坐直了身体。“你们公司是承接雄猫研究和后续研发的公司吧？”
商河那边略微沉默了一下，才接着说道：“是的。不过这是秘密消息。”
聂幽苦笑着说道：“我当然知道。东海舰队司令到我家里堵门来了，要我去你们那边求情，放行一架飞机。我这谁都不认识，唯一认识的就只有你了。”
商河一愣：“放行一架飞机？东海舰队司令？你说的应该是那架大家内部叫飞鲨的舰载机吧？”
聂幽一听来了精神：“飞鲨？代号都出来了？”
商河嘿嘿一笑：“是啊，大家提前把代号都定了。不过飞机确实没有完成最后的测试。这方面的消息我知道的也就这一点。但是要说真正了解，我怕是不行了。你如果要见见那个项目组的人，我都没法给你牵线搭桥。你要见，就只能从上面着手。”
聂幽头大无比：“那算了，就这么着吧。”
挂了电话，聂幽恨不得把脑袋劈开两半：这事是真难办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