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病人的亲属吧!病人……”医生开口说话了。
程亮无力地点了点头,手在颤抖,心里除了害怕还是害怕。
“病人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但是由于病人的脑部受到震荡,有可能会一直昏迷,至于昏迷多久就要看病人的意志了。”医生略带歉意地说。
当程亮听到妈妈已经度过危险期的时候,他心中的大石终于放了下来。幸好母亲没有死去,没有离自己远去,不然他将会遗憾一辈子。但是当他听到妈妈会一直昏迷不醒的时候,他又陷入了另一种痛苦中。
“医生,我可不可以见见我的妈妈?”程亮乞求着说。
“对不起,病人刚动完手术,如今很虚弱,你还是明天再来看她吧!”医生无情地拒绝了他的请求,留下的是程亮的无助与伤痛。
“没事的,伯母一定会很快醒过来的,你一定要振作起来,我们不能灰心的,伯母需要我们的支持。”常在心不断地安慰程亮,其实她自己也难过极了,努力地控制自己的眼泪不要掉下来,如今的她必须要坚强,因为程亮需要她的鼓励。
程亮无助地看着常在心,他知道自己很脆弱,他的伤心只有她明白,只有她才是他可以倾诉的对象。她就是他的所有,只有她才可以治疗他心中的伤痛。
“这个,病人在昏迷之前,让我告诉她的儿子,她床底下有一个铁盒子,里面的东西都是给她儿子的,应该就是给你的。”医生打断了他们的思绪。
到底妈妈留下什么东西给他呢?妈妈在昏迷前一直叮咛医生要告诉他,让他去看这样东西,妈妈一定是想告诉自己什么。程亮突然疯了似的,跑出了医院。常在心在后头追赶着,程亮疯狂地开着车子,心急地想飞奔到妈妈家里,常在心在车子里担心着,他又闯了一个红灯,如今他的脑海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快速到达。
终于他们来到了妈妈家里,程亮心急地找出妈妈床底下的盒子,在打开盒子的那一刻,他震惊了,里面满满的都是关于他打官司的新闻。好可怜的母亲,想要知道自己儿子的情况,只能靠新闻里短短的几百字来了解到万分之一,关于他的事情。他真是太不孝了,为什么就不能早点原谅妈妈,如今妈妈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也不知道妈妈可不可以亲口听他叫她一声妈妈。他真的好害怕,自己再也没有这个机会,叫她一声妈妈。
盒子里面还有一本存折,里面都是程亮汇给妈妈的钱,妈妈一分钱也没有动过,全部存起来了。里面有一张字条写着:“阿亮,你的钱我不舍的花,我全部都存起来了,以后可以留给你当老婆本。我知道你还在怪妈妈,其实我自己也没有办法原谅自己,有时候我真的好害怕,有一天我不再了,你还是没有原谅我,我一直保存着这些东西,我不敢祈求你会原谅我,我只希望让你知道妈妈是很在意你的,是很关心你的。如果可以,我真的好希望,有一天我可以看到你和在心结婚的情景,我还贪婪地希望她可以叫我一声‘婆婆’,在心是一个好女孩,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她,不要像我这样错过了你的爸爸,这样一辈子都会痛心的。真心希望我的儿子可以幸福快乐,成为一名出色的律师。”
看完妈妈的字条,程亮的眼睛已经被眼泪模糊了,他不要留下遗憾,他要他的妈妈醒过来,然后和自己跟常在心一起过上开心的日子,他内疚,他内疚自己为什么这么倔强。
“别这样,我会心疼的。你还没有到绝望的时候,伯母只是昏迷了,她还会醒过来的,你一定可以亲口叫她一声妈妈的。我可以告诉你,无论什么事情也好,我们都要一起分担,我是一定不会撇下你一个人的。你也有脆弱的时候,你也有伤心的时候,你可以软弱,你可以伤心,因为你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是你必须振作起来,因为伯母还需要你的照顾呢!”常在心终于忍不住流下了眼泪,但还是不忘鼓励程亮。
“是的,我会坚强起来的。”程亮轻轻地应答着。的确,他必须要坚强,妈妈的情况没有害怕中的可怕,她还会醒过来的,起码老天还愿意给他一个赎罪的机会,哪怕是一年两年,甚至是十年,他都不能放弃,而且他还有常在心要照顾,除了妈妈,她就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了,他怎么可以反过来让她担心,让她来代替自己坚强呢?经历了母亲的事件后,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学会珍惜眼前人,生命是很脆弱的,他必须要珍惜常在心,珍惜可以和她相处的每一天,一定要尽自己最大的能力,让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第二天一早程亮和常在心就赶去医院,程亮手拿着小百合,轻轻地推开房门,看见他的妈妈正安详地躺在病床上,他走到妈妈身边,轻声道:“妈,我和常在心来看你了,你看我带了你最喜欢的小百合来看你,我知道你累了,那你就休息一下吧!不过不要太久啊,睡多一天就好了,你可不要当小懒猪啊,要快点醒过来,我有很多话要跟你说的。”
常在心轻轻地把手放在程亮的肩膀上,说:“伯母,我会帮你看着ALFRED的,不会让他熬坏身子的,你也要快点醒过来啊!他老是说伯母你煮的梅菜扣肉最好吃了,你要快快好起来,然后教我啊,让我可以煮给他吃。”
程亮取笑着说:“对啊,妈,有人想做你的媳妇了,想学几道好菜来绑住我啊,有人在等你喝媳妇茶了。”
“你好坏啊!伯母,你看,ALFRED他欺负我啊!你要帮我啊!”常在心不好意思地说。
“呵呵!……我哪有欺负你啊!是你自己的表情出卖你了,明明就是想当我的老婆,又何必不要意思呢?虽然我妈在这看着,你也别害羞啊!呵呵!”程亮继续闹着。
“讨厌,讨厌,你好讨厌啊!”常在心微笑着轻轻拍打程亮,眼里都是爱意。
程亮抓住了常在心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深情的说:“我这辈子都跑不出你的手掌心了,从我们从再次相遇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我的心里除了你,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了,我想一辈子照顾你,我想你永远地当我的老婆,答应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