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李妈妈的说法,李苏却不这样看,明明就是她那舅妈越发贪心了。苏兴有多顽劣不堪这是一大家子都看见的,他住在李苏家,外公外婆他们还每个月给他两百的零花钱,苏兴却在月中就把钱用得一干二净伸手问李妈妈要。
在五毛钱都还能买一大包辣条的时代,这是相当多的一笔零花钱了。
李苏知道自己是姐姐,应该对表弟有更多的宽容和耐心,可任何感情都是靠相处和维护建立的,李苏又是一个记仇的人。若是苏兴乖巧听话一些,李苏说不定还真会像个姐姐一般待他,但现在这个样子李苏只能当他是寄宿在她家的陌生人了。
今天两人到离家比较远的一个市场看了看,果然挑到满意的货,李妈妈挺高兴的。一起散步回家的路上,她有点犹豫地开口问李苏,“苏苏,你是不是不喜欢阿兴?”
李苏脚步不变,只是淡淡反问她一句,“妈,你喜欢他么?”苏兴被他父母和外公外婆惯得不成样子,年纪小的时候还能被称之为不懂事的单纯可爱,可都已经初二的男孩子还那样就只能被人嫌弃了。
李妈妈一愣,没想到会得到女儿这样的回答,有些尴尬。弟弟家那孩子是独生子,有很多不好的习惯。更多的时候苏兴总让她想起前夫弟弟的孩子李福宝。
“你舅妈说过几天就来接他。”两个人一前一后沉默地走了一会,李妈妈慢慢说。李苏没有发表任何看法,因为她很清楚“过几天”这个范围到底有多广。她不愿意母亲在娘家难做,可是任何事情都应该有个底线,“妈,其他的我不管,可是不能每次苏兴伸手问你要钱的时候你都给他。”
“哎呀,不是的……”急于辩驳的李妈妈涨红了脸,却在女儿不信任的眼神下安静了下来。母亲的性子李苏很了解,就连她接下来会说什么话她都能猜到。可是不是这样的,“妈,我听张阿姨说你参加了社区的舞蹈队?”
血缘,对在乎的人而言就是一种羁绊,对不在乎的人而言,它只是医学生理的一种存在而已。
一扫之前的抑郁,李妈妈兴致勃勃地给李苏讲她最近在舞蹈队发生的事情。都是一些很零碎的小事,但李妈妈脸上的光彩却是从未有过的。李苏很赞成母亲都参加这样的集体活动,扩宽社交范围,看得更多才会想得更远。
语带自豪地,“常常有商家搞活动的时候让我们去表演呢,”想了想李妈妈又不太好意思地补充,“虽然每个人分的钱不多,但还是挺有意思的。”
李苏点点头,“张阿姨说年后她和另外几个阿姨计划着要一起去旅游,妈你也一起去吧。”世界这么大,在经济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李苏希望母亲能过得很幸福。
“你希望我去?”李妈妈不确定地问,“听说是要出省呢。”之前她们的旅行活动她也是参加过的,但一般都是在省内,这一次去得比较远所以李妈妈很犹豫。